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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落下的一片雪花,盯著著落下的軌跡看,等那片雪落到地上時又找不到了。許常曲起膝蓋,歪著頭靠上去,伸出手去接雪。有幾片落到他的指尖,他把手伸回來,放到眼前看,很快的那幾片雪花就融化掉變成水從他的指尖滑落。他看著自己沾了水的指尖,不知想些什么,把手握拳又松開,握拳又松開,做了好幾回。許常突然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眼淚又要涌出來,于是抬頭去望天。卻看到溫郁金脫了自己的外套,微微彎著上半身,展開外套為他遮雪。抬著頭還是沒能阻止眼淚,淚水從眼角溢出,劃過許常的側(cè)臉,又跌進雪里。“回家嗎?”“………………嗯?!?/br>作者有話說:五一快樂。之后的假期結(jié)束再說。第二十章回家的路人許常坐副駕駛,他扣上安全帶,卻坐得不是很安分。溫郁金余光看到他,打著方向盤問他:“怎么了?”許常手抓著安全帶,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褲子,褲子好像濕了?!?/br>溫郁金想起剛剛許常直接坐在馬路邊,上面都是雪,應(yīng)該是那時候濕的。他手指點點方向盤,不知在想什么。他轉(zhuǎn)著方向盤,換了個方向,許常察覺到不是回家的路,有點想問但又不敢,屁股地下的褲子濕了一大塊,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他局促得腳趾都縮緊了。溫郁金把車開到一個商場的停車場,讓許常待著,自己下車走了。許??粗谋秤?,覺得他走得有點著急,是要去干什么呢。過了一會溫郁金回來了,他提著一個紙袋,手里還拿著一杯喝的。開了車門,他把紙袋遞給許常,又把自己大衣脫給許常。許常打開看紙袋里的東西,發(fā)現(xiàn)是一條新買的褲子,他手里還搭著溫郁金剛脫下來的大衣,有些楞。“找?guī)蜒澴訐Q下來,我的外套比較長,能遮住?!?/br>說完又補一句:“能一個人去嗎?”許常點點頭,把外套穿上。果然很長,還很大,上面還帶著溫郁金的溫度,許常把下巴縮回衣領(lǐng)里,捏著紙袋,下了車去找?guī)?/br>他換了新褲子,意外的很合身。不知道溫郁金怎么知道他尺碼的,許常依然裹著溫郁金的外套,心不在焉的走回車里。上了車,溫郁金就把剛買的喝的遞給他,湊近一聞才發(fā)現(xiàn)是姜茶。“你今天剛出院?!?/br>許常不太喜歡姜茶的味道,聽了這話只得捏著鼻子喝,還沒咽下去,臉就皺成一團。溫郁金看著許常,莫名想到以前他家不遠處有一只小野貓,很小只,似乎剛生下來不久便被母親拋棄,膽子很小,連鳥都怕,有人靠近它就弓起背故作囂張的叫,臉也是這樣縮成一團,軟綿綿的聲音。原來許常也是一只小貓嗎?溫郁金這么想著,那么他是想要什么呢小貓想要的是庇護,是食物。許常想要什么呢?“你,你要喝一點嗎?”溫郁金偏過頭,看著許常捧著他買的那杯姜茶,他還沒來得急開口,又聽許常說:“……剛剛,你也陪我挺久的。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溫郁金看著許常抓著杯子的手,似乎很緊張,緊繃到指節(jié)到泛白。他啟動汽車,踩下離合,直視前方,手重新握住方向盤,丟下一句“沒事”之后,就專心開車了。又開始下起了雪,許常捧著茶,望著窗外的雪。他心里的積雪何時能融化呢。車開了快半小時,終于到家。開了門,許常就想往樓上走,溫郁金扯開領(lǐng)帶,喊住他。“今晚開始吃藥?”許常腳步停下,站在樓梯上,手搭在扶梯上,遲疑地點點頭。然后又蹬蹬蹬地上樓了,進了自己的房間,又把門關(guān)上。他去洗了澡,浴缸放滿水,把自己埋進去,被熱水包圍讓許常感到安全又放松,他泡了很久,指頭發(fā)白發(fā)皺,才慢吞吞從浴缸里出來。溫郁金敲響許常房門的時候,許常正開了吹風機吹頭發(fā),沒聽到聲響。溫郁金又敲了幾下,許常才急急忙忙跑過來給他開門。溫郁金拿了藥還有一杯水,加上主藥,那位朋友還給他開了一些其他藥,用一個瓶蓋大小的容器裝著,看著挺多。許常習(xí)以為常的,一股腦把藥丟進嘴里,又把水拿過來,喝下去半杯,才把藥全部咽下去。溫郁金看著他的動作,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他還想問許常要不要吃助眠的藥,就被一陣鈴聲打斷。是許常的手機。平時幾乎沒什么人給許常打電話,他沒什么朋友,不工作之后社交幾乎沒有。溫郁金看看時間,應(yīng)該是許常父母的電話。“喂,mama,怎么了?”果然是他mama。許常的手機是舊款,很久沒換,他也不想換。這時兩人離得近,溫郁金都能聽到聽筒里傳來的許常母親的聲音。“常常啊,最近怎么樣,有沒有生病。我看這兩天下雪了,你怕冷就多穿點,不要生病了。”“啊…………嗯嗯,好哦,我穿得挺多的,沒事?!?/br>“這兩天下雪,路上滑得很,你要是沒什么事就少出點門,免得摔了?!?/br>“噢噢?!?/br>“對了,郁金最近還好吧?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有空來家吃頓飯嘛?!?/br>許常瞄了溫郁金一眼,看他神色如常,只好點點頭,對著手機說:“他挺好的,有空、有空就來。”許常mama滿意地嗯嗯兩聲。又突然轉(zhuǎn)了話題:“許常啊,你說你都在家多久了,今年都幾歲了。快點出來找個工作,啊?”“你沒有工作,以后要是出點什么事,說話都不能硬氣點。聽mama的話,好嗎?”“郁金他是有錢,但是你也不能光靠別人啊。有手有腳的,天天呆在家里算什么事?!?/br>許常他mama絮絮叨叨地說,話里話外全是為許常擔心。許常握著手機,喉嚨干澀,不知道答什么。從他mama說出工作兩個字之后,他的心情就猛的墜下去。溫郁金還在他旁邊,許常發(fā)現(xiàn)他似乎能聽到自己的電話聲,手指悄悄地按了幾下手機側(cè)邊的音量鍵。溫郁金發(fā)覺聲音變小,便自覺后退了一些。但許常仍然感覺都他mama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房間都在回蕩。他很想讓溫郁金先出去,但溫郁金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這讓許常覺得更加窘迫,握著手機都感到手心發(fā)疼。他只好勉強開口說:“嗯,好,我找來看下?!敝笥謶?yīng)和幾句,掛了電話。掛斷的那一刻,許常覺得自己力氣都被抽干了,肩膀一下子塌下來。溫郁金收了杯子,又看了他一眼,沒說些別的,只說了句晚安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