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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一抽抽的疼。那些小倌兒被送來時一個個噤若寒蟬,而當林楓表現(xiàn)出不愿意碰他們的意思,更是抖若篩糠,哭著伏在地上想拽拽他的衣角又不敢的模樣,當真讓人心生憐惜。林楓背過身去,再轉(zhuǎn)過來時依然冷著臉,毫不留情地將人揮斥下去。尊上一日一個性子,眾人見怪不怪。林楓只在心里大罵。這個魔尊當真荒yin無度!可恥至極!罵完又覺得像在罵自己,再一次恨不能將這具作孽的軀殼燒了了事。然而也就想想,林楓到底還是惜命的,作為一個門派底層的小道士,暫時沒有以身殉道的覺悟。林楓不免懷念起自己每日端茶送水,卻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子。他想起他的師門,想起整日板著臉查課業(yè)的先生,想起游手好閑的師弟師妹們,還有……還有他們的大師兄。大師兄谷玄之,天賦異稟,年少有為,修真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是所有師兄弟妹們的楷模。偏偏他還是個溫文爾雅的性子,從不恃才傲物,他心系天下蒼生,一直教導(dǎo)師弟師妹們,要時時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若是師兄遇到這事……定不會像他這樣縮頭烏龜般縮在魔尊的軀殼里保命吧。林楓思及此處,神色黯了黯。他是斷不敢讓師兄見到他如今的模樣。林楓側(cè)臥在屋里的貴妃榻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熏香,把玩自己垂在身側(cè)的頭發(fā),極輕地嘆了口氣。這一月余,他也曾旁敲側(cè)擊地想打聽他原先的身體怎樣了。而他的右護法——裴無心,聽他詢問后抬起一張平淡的臉:“尊上怎的突然對天清山感了興趣,可是要滅了那仙門?唔……那天清山也算是修真界翹楚之一,要踏平怕是有些麻煩?!?/br>林楓冷汗直流,再也不敢輕易打聽,生怕手下人一個誤會,就讓自己師門慘遭毒手。林楓當上魔尊以來,唯一遇見來找事兒的就是剛來當日那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那人被他發(fā)配去掃山門后,似乎試圖自盡了幾次,又試圖逃了幾次,都被一一阻止或者捉了回來,久而久之看似認了命。林楓悄悄兒的去看過幾眼,過人的聽力讓他聽見那人掃一級階梯便低聲咒罵一句,精神得很,便也放了心。左右罵的不是他林楓,魔尊被罵成什么鬼樣,干他何事。山下偶爾有人小打小鬧,根本傳不進林楓耳朵里,他又佛得半輩子不打算挑起戰(zhàn)爭的模樣,魔教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很是清閑。又是一日剛結(jié)束了一整天的奢靡日子,林楓準備沐浴歇息。院子里有一池溫泉,池水泛紅,林楓起初有些膈應(yīng),但除了顏色外并嗅不出有何異樣,才漸漸放心下水。他褪去衣衫,寬大的衣袍滑落在池邊,在氤氳水霧中將半個身子沒入淡紅的溫泉。林楓靠著池壁,讓自己緩緩下滑,仰頭望向夜空中滾圓的明月,舒爽地嘆息了聲。魔尊這廝,忒會享受了些。身后響起輕微的腳步,林楓眼半寐著,略帶不耐煩道:“不是說過夜間不許打擾嗎?”扮魔尊扮久了,上位者的脾性自然而然便流露于外。腳步似乎停在池邊,但沒有人離開,也沒有發(fā)出更多的聲音。須臾,一聲輕笑自上而下響起,林楓忽覺不對,驀地睜開眼。一張過分熟悉的臉,帶著他從未在那張臉上見過的邪魅笑意,陡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是他自己的臉,屬于林楓的臉。林楓從未想過自己的臉會如此駭人,他手腳冰涼,驚得腳底一滑,整個人就要沒入池底。一只手瞬息間掐住他的下頜,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著白。來人笑意森然地將池中人提了起來,蹲在岸邊靠得極近,拇指撫過林楓被蒸熏至緋紅的唇,輕聲道:“挺享受啊。”“本尊的身體,你用得可滿意?”作者有話要說: 恭迎魔尊歸來_(:з」∠)_第5章成為魔尊的第五日林楓想大喊來人,但轉(zhuǎn)息間想起自己早就屏退左右,誰也不敢在他歇息后在寢殿周圍晃悠打擾。何況萬人之上的魔尊根本無需被保護,整個教中無人能傷得了他。再者,即便是林楓想喊,他也發(fā)不出聲音來。明明他用的才是魔尊的身體,而對方只是那個修為低微的低階弟子身軀,卻讓林楓在熱氣翻滾的溫泉中從心底升起徹骨的寒意。這才該是魔尊。他這些日子蹩腳的演技,在真魔尊面前就像場演砸了的戲,拙劣到不值一提。“想叫人嗎?”對方幾乎貼在他耳畔,語調(diào)上挑著輕聲詢問,“怕是不妥吧?”“堂堂魔尊像個雛雞一樣被我捏在手中,你猜,屬下們見到了,會不會起疑?”“你猜,他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你是假的,將你捆進地牢,將百八十個刑具用在你身上,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來人滿意地瞧見林楓原本緋色的唇瓣一點點泛了白,眼神露出掩不住的慌亂和驚懼,甚是愉悅地笑了聲。而看著自己的臉露出這種神情,好笑的同時又生出難以言喻的煩躁。他掐住林楓下頜的手掌下移,抵著對方凸起的喉結(jié),猛然用力掐住他覆著水光的脖子。“別用本尊的臉做出這樣無能的表情!”他暴戾道,語氣兇惡。要不是對方竟然用著他的身體,要不是他暫時沒尋到法子奪回來……他真想一把掐死這個不知死活敢占用他身體的東西。他暴躁地將人甩進溫泉中央,看著對方嗆咳著撲騰上來,隔著氤氳水霧,脖頸上泛紅的指印隱隱可見。師重琰竟不知,自己的身體能嬌到這個地步,禁不住愣了下神。林楓灌了幾口淡紅的水,嗆得咳了好幾聲,剛想開口辯解一下自己的無辜,一抬眼,卻瞧見岸邊那人解了腰帶,衣物滑落在地,悠然自得地淌進了溫泉。林楓一時間想說什么都忘了,劃著水后退幾步,脊背碰到池邊粗糙的石塊,悚然道:“你你你你要做甚?!”“奴是被送來伺候尊上的,”師重琰笑盈盈道,步步逼近,“當然是服侍尊上沐浴呀?!?/br>林楓看見那張本屬于他的臉笑得宛如妖孽,又羞又惱,實在想不通占據(jù)自己身體的那魔尊在想些什么。這可是那魔尊自己的身體!這魔頭到底是個什么人,竟然對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萬萬不可!魔尊荒唐,林楓斷不是能跟著荒唐的人。他暗自抬起掌,但想起差點被劈開的后山,又咬咬唇放了下去。他控制不好,他惜命,不敢用在自己的身體上。林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