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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凱文會因工作爽約,所以索性也沒有再在皓燃面前提到凱文。走到酒店正好是七點,座是凱文訂的,他們提前了一小時到,幸好訂的不是燭光雙人情侶專座,總算沒有鬧笑話,添了張椅子,叫了一瓶香檳。可十五分鐘后,令姜守仁意外的事件還是發(fā)生了。凱文那天心血來潮,不曉得哪一根神經(jīng)搭錯線,突然決定在酒店預(yù)訂一套所謂的浪漫插曲套餐,一段小提琴演奏外加一份自備的禮物。可兩個大男人在場搞得如此花俏,畢竟太過張揚,為了怕姜守仁不自在,刻意借故推遲到場時間,想給他一個驚喜,因此只讓酒店確認姜先生落坐后便送出禮物。服務(wù)生只知道主角是這位姜先生,一確認姓名,再看是兩位,也不猶豫,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客人落坐后十分鐘,樂隊便按時出來助興了。圍著桌子演奏悠揚的小提琴樂,不是什么世界名曲,所以皓燃也聽不出來是什么,倒像是時下的流行樂。當(dāng)時,最吃驚的不是陳皓燃而是姜守仁,他兀自怔了一下,有點摸不著頭腦。一曲完畢,餐廳經(jīng)理親自上前,將一只絲絨托盤里的小方盒遞到姜守仁面前,微笑道:“姜先生,這是您朋友送您的禮物,紀念你們認識一年零六個月?!闭f著,還有意無意地瞟了陳皓燃一眼。當(dāng)然,搞錯送禮人實在是很失禮的事,皓燃只得微微低頭摸了摸鼻梁掩飾尷尬。姜守仁原本倒也不介意有人為他花這點心思,可這回卻著實有些難堪,全因桌子旁邊還有一個陳皓燃。他是最最不希望讓皓燃對他敏感,一直以來小心翼翼地穩(wěn)定表現(xiàn),經(jīng)由那個大膽的吻和眼前這段軟綿綿的戲碼,大抵是要泡湯了。真怕打開盒子看到一枚鉆戒嚇破他的膽,不過幸虧凱文也沒離譜到那種地步,盒子掀開,是一支芝柏限量版手表,識貨的行家一眼便可以看出,這支手表的價值抵得上一架車,守仁有口難辯。等付過小費打發(fā)掉那些搞氣氛的人,即使老辣如姜守仁,也不禁撐額苦笑,這記烏龍陣擺大了,鮮花禮品英名掃地。這頓飯吃得太得不償失,剛剛好不容易恢復(fù)的一些話題,就這樣被這串莫名其妙的浪漫插曲給打亂了。皓燃組織了一下措辭,神情竟有些玩味。“這里邊……似乎有些誤會?!?/br>“的確,見笑了。”守仁心虛地往周圍看了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不用,我不介意?!?/br>“我并不知道會……”要他解釋這些真是百轉(zhuǎn)千回,“是凱文,我們認識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搞這種噱頭,碰巧連累你了?!?/br>“如果我是女伴,會以為對方在向我示威或是你要設(shè)局同我分手呢?!别┤伎此敲淳剑膊恢趺吹?,就覺得有些過癮,于是調(diào)侃他幾句,“你很幸運,我可從未得過這樣的待遇?!?/br>“好了皓燃,剛才的事我抱歉?!辈铧c攤開手投降。“是我抱歉才對,我不知道你跟凱文約好了,是我魯莽。”“皓燃,你這樣說,是真的想要我下不了臺嗎?”皓燃終于輕笑出聲。捅破姜守仁的優(yōu)雅面具是件很快意的事,皓燃要是存心發(fā)揮惡劣本質(zhì),是很凌厲的,在英國他不修練做紳士,在香港就更不想了。當(dāng)然,在姜守仁面前他是有所保留的,從來沒有太放肆過,可能是隔著那許多復(fù)雜關(guān)系的緣故。姜守仁也感覺得到皓燃在他面前較其他人要更矜持,今日首見他流露真性情,不由得喜憂參半。也虧得這幾日磨練過,否則這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心,可能會在遭遇此類刺激的“突發(fā)事故”后摔個粉碎。原本守仁自認為百毒不侵,唯獨在陳皓燃那里會失態(tài),皓燃總是有辦法感染他,在將他推落懸崖時,再若無其事地拉他一把,不知是皓燃在國外被“sao擾”次數(shù)過多,太有經(jīng)驗了,還是他姜守仁本身的問題太嚴重。可能還是覺得現(xiàn)場氛圍有些不妥吧,所以上過牛排之后,兩人匆匆用過,姜守仁便提議去其他地方坐。皓燃知道他的用意,倒是十分合作,餐巾一放便跟著站起來。兩人剛拐出餐廳到走廊,就與迎面過來的男人撞個正著。皓燃走在守仁后頭一米,一開始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還沒注意到前面,但由于守仁猛地止步,也不由收住腳抬頭看過去。呵,前方那張臉孔怕是誰都不會錯認的,正是英俊不凡同時結(jié)合東西方之美的混血男星凱文李。此刻,對方正用一種驚詫的眼神注視著他們倆。雖然皓燃不想太留心他們之間的事,但透過那對研判意味甚濃的眸子,皓燃不知為何,無由地感到有些為難。想笑著輕松地打聲招呼,但發(fā)現(xiàn)姜守仁沒動靜,他不能倚熟賣熟,于是只是靜靜站著,三個人就像在電梯口的走廊上凝固了一般。突然的聚首令三方都隱約產(chǎn)生了奇異的遐想,皓燃心中一動,演唱會上的激情記憶不合時宜地涌上腦海,即使姜守仁從未言明他與凱文的關(guān)系,但在皓燃看來,已經(jīng)不存有什么懸念。只是此刻姜守仁的態(tài)度令他不由地緊張,竟有種混合著心虛的錯亂,使他有想要借題發(fā)揮的沖動。當(dāng)晚,如果趁機狠狠甩開這個家族偶像,不知現(xiàn)在又會是什么樣的模式,皓燃肯定他會借故搬離陳宅。皓燃對自己偶爾生出的惡念不以為然,他是個忠于感覺的個體。對姜守仁的親近他確實從未反感,但那種似有若無的朦朧氛圍卻每每搞得他有些無所適從。像姜守仁這樣值得結(jié)交的人并不是很多的,越有人格魅力的人,越善于將危險的一面示人,能引起皓燃的警覺已不是偶然。其實真正吃驚的瞬間也不過是那晚在演唱會上,皓燃沒想到姜守仁會如此大膽,有些被驚到,但沒有立即發(fā)作,數(shù)天的冷落足以形成警告。也許他一直是在利用姜守仁的弱點,為今后的差遣作準(zhǔn)備,就像他對安德魯那樣,皓燃并不清楚自己該如何回報一個男人,不允許自己將這個吻放在心上,他可以坦然接受這份異樣的情愫。可姜守仁不是安德魯,并不能泛泛對待,對方要求的,皓燃無法蒙混過關(guān)。那日明顯是醉后起意,姜守仁事后為這一時的失常而懊悔,皓燃沒有點破他,也未橫加指責(zé)。在他看來,那是只有女人才會有的反應(yīng),不過如果姜守仁當(dāng)時是吻一個女人的話,相信也不會有哪個會追究。皓燃沒有遲鈍到連對方是否對他有意都分不清的地步,只是,他無法給予實質(zhì)性的回饋。他樂于接受世間男女的仰慕,這是他的天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