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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姜守仁很不愿意因那晚上的吻而被疏遠,出于一種莫名的縱容,皓燃最終沒有斷絕與他的交流,也算是間接的諒解和釋懷,當事人是否領情,已不在皓燃的研究范圍內(nèi)。眼看著姜守仁在自己面前不自覺地卸下以前那些莊重的架子,難得的窘迫和偶爾暴露的缺陷,反而使他顯得更具人情味。皓燃不知道自己對姜守仁這個人還有其他什么期待,只覺得對這樣的人不該過于苛刻。而現(xiàn)在這樣的三方對峙,絕對不是姜守仁的風格,皓燃不禁看了他一眼,稍有些無奈。“你們……正要走?”果然還是凱文先打破僵局。“以為你有事不能來了。這位是陳皓燃?!痹捊拥萌绱俗匀?,剛才的停頓像是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再轉(zhuǎn)身介紹,“凱文,我朋友?!?/br>“嗨?!?/br>皓燃遞出右手,“守仁經(jīng)常提起你?!?/br>不知怎么的,姜守仁微微一震,心里浮起一絲酸楚的甜蜜,因為這還是皓燃頭一次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好像自他們認識開始,皓燃從未認真叫過他的名字。當然,他的那句臺詞很是奧妙,守仁自己在陳皓燃面前,都是刻意回避著不提凱文,而他卻說“經(jīng)常提起”。凱文一向顧及自己的形象,不會在公眾場所難為他人,于是與皓燃握了下手,然后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們順路?”“在畫展碰上的。”凱文點了下頭,臉上有一抹冷凝的平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湍急的暗流在心底打轉(zhuǎn)。有些害怕這樣的反應,因為對于這一天的到來從來沒有事先的覺悟。可能是一向自視甚高,從來不認為還會有更適合姜守仁的人出現(xiàn),但面前這個男人就這樣從容地立在那里,神情松懈嘴角迷人,還有一副令人欣羨的完美身形,明眼人都不會忽視這樣的存在。凱文感應得到姜守仁在接近這個男人時,那種特殊的神態(tài)和言行,對任何人,他都不曾用過那樣的眼神,像輕柔而占有欲極強的撫觸。在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視線中,凱文看出了以往守仁不會輕易示人的東西,那就是野心。皓燃一看形勢,便想要撤退:“那我先走一步,你們聊吧?!陛p拍了一下姜守仁的肩膀,直接走向剛打開的電梯。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瞬間,他與姜守仁四目交接,像有什么電光石火般劃過,皓燃先收回了目光。凱文不知哪來的念頭,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單手牢牢拙住了電梯門。皓燃一驚,忙抬頭按住啟門鍵。“一起去酒吧好嗎?我表姐今天新開張,要我拉朋友過去捧場呢?!眲P文像是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舉止很是突兀。守仁也沒想到凱文會用這招,連忙跟上去,與凱文一起走進電梯。門再次合上,三個人又回到原點。“去萊杰酒吧,行嗎?”皓燃幾乎覺得說“不行”是很無理的要求了,凱文并沒有不客氣,他的眼睛沒有透露讓人不愉快的訊息,就好像真的將初識的他當作朋友似的。“好吧,反正今晚我也沒有別的安排?!?/br>姜守仁只是笑了笑,沒有搭腔,一改往日籠絡人的口才,可他也沒有反對凱文的提議。由凱文駕車前往灣仔的萊杰酒吧,有好幾次,凱文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后座上兩個討論繪畫的男人,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姜守仁從來沒有屬于過他,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屬于姜守仁的,兩人是自由慣了,不會被情愛沖昏頭腦,繼而大談專屬權的問題,他們這樣的身分不需要累贅的規(guī)劃。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姜守仁這個男人成了他的重要寄托?寂寞時想到他,高興時想到他,沮喪時想到他,也許這已經(jīng)成為一種變相的占有。如今,見守仁將注意力分給另外一個人,凱文無法阻擋席卷而來的失落感。熱鬧的人群、炫爛的燈光、情濃的擁抱或許可以填充大多數(shù)人的孤單,而三個異常出眾的男人同時走進酒吧復古的前門,那視覺效果成倍上翻,尖叫聲鼓掌聲不絕于耳,其余俊男靚女無不如磁鐵般自動吸上來。沒幾分鐘,皓燃就被一名模特兒身材的火爆女郎拉進了酒吧中央的舞池。守仁在吧臺再要了杯酒,然后靜靜靠在吧椅上看著昏暗卻也精采的舞池,眼睛藏埋著自己都不曾留意的癡迷。皓燃舞姿瀟灑身體協(xié)調(diào),自然引得經(jīng)過舞池的人們紛紛回眸。凱文應付完朋友,慢慢走到姜守仁旁邊,隨意地靠上吧臺,也跟著啜一口酒,然后注意著守仁的表情,半分鐘后,他問道:“你想要征服他?”“……”守仁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真那么喜歡他?”越想不在乎,語氣中越帶著酸澀的試探。守仁搖搖頭,將空了的酒杯放回吧臺上。“我跟他沒可能的?!?/br>而場中正爆出幾聲喝彩,皓燃已被眼前的女子狠狠地摟住獻吻,猶豫的雙手最后還是抵不住火熱的攻勢,圈上了那曼妙的腰身。“我表姐倒是迷上他了。”凱文說完這句,便猛地將臉湊近守仁。“守仁,你敢在這里吻我嗎?”“你瘋了么?我可不想明天上頭條。”凱文苦笑了下,望著他極富立體感近乎完美的側面輪廓,一股激情直沖上來占據(jù)大腦,嘴上脫口而出:“守仁,你搬來和我住好不好?”“嗯?”這時確實轉(zhuǎn)過臉來面向他了,但神情有些困惑。“我新買了一幢山景別墅,很安靜,你可以搬過來,好過擠在別人家里?!?/br>守仁聽懂他的意思,臉上有些動容。“我住陳家不是因為我沒地方住?!?/br>“我知道,我讓你搬來,也不是因為我的房間夠大?!?/br>“凱文,我不想替你惹麻煩?!?/br>“我沒有對媒體隱瞞過什么,我無所謂別人怎么講,除非是你怕?!?/br>“我們……似乎還不到那一步吧?”“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邀請你,并不是想跟你同居?!?/br>“我們應該保有各自的空間,我不想因為相處的種種而破壞原有的感覺。”“守仁,你不再相信愛情了吧?你到底在等什么?等一個你愛得發(fā)狂,他也愛你發(fā)狂的人?”“凱文,你是在諷刺我嗎?”“不,我只是覺得你在害怕什么,你從不相信近距離的相處?!?/br>“你已經(jīng)足夠接近我,凱文,我們是平等的?!?/br>“這我不懷疑,但你還是拒絕了我。”“你是這樣理解的?”“我該怎么理解?你一腳踩進怪圈,還不許我提醒你,今天你約他晚餐,那我們的約會算什么?”“今天是誤會,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