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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軟件,發(fā)送了一條越洋信息:“見面了,情況似乎不太對呢?!?/br>海灣一見來人,想起昨晚的小小插曲,立刻變了臉色:“怎么是你?菜……還可以。”遲歸像不認(rèn)識他一般,牽了牽嘴角問:“有什么地方不滿意,或者有什么建議嗎?”“沒有。”海灣眼睛緊緊盯著遲歸,“不過我有一點感受,能告訴你嗎?”“與菜品及其配套服務(wù)有關(guān),可以?!边t歸的神情并未改變,但海灣在他黯淡的眼神里看出了不耐煩。他忽然心生報復(fù)之意,仗著自己現(xiàn)在的顧客身份,肆無忌憚地道:“你的菜很好吃,就是有一點特別可惜,糟蹋了這么好的菜。”“請問是哪一點呢?”遲歸微笑問。“可惜……”海灣起身說,“你的菜精致好看,味道上乘,就是缺了點兒人情味兒,不像有些人做的飯菜,味道或許不怎么樣,但吃了卻能讓人感動。它們就和你一樣,外表華麗其實冷漠,是沒有靈魂的菜。所以……可惜是你做的?!?/br>遲歸眼睛瞇了瞇,仍舊維持著商業(yè)笑容,一言未發(fā)。二人長久對視,如同狹路相逢的仇人。“呃……我們走了?!标戇h(yuǎn)舟一頭霧水地打著哈哈,將海灣拖了出去。室外熱氣一熏,他煩躁地問:“你干嘛呢,跟他結(jié)什么仇了?”這不是海灣的風(fēng)格,他一向見麻煩繞道走,從不與人正面沖突。“昨天晚上結(jié)的仇?!焙匙叩綄γ婵Х葟d外的遮陽傘下,氣鼓鼓地坐到椅子上,驀地笑了:“哈哈哈,你看見他的臉色了么?都?xì)饩G了!我隨口瞎編的話,他還真信了!”那幾句話是當(dāng)年他在酒店打工時,聽一個美食評論家探討廚師時作出的評價,方才有樣學(xué)樣,沒想到殺傷力不減當(dāng)年。海灣離家出走后曾去一家酒店做過客房服務(wù)員助理,胸牌上掛著一個洋氣的職位——Jr.StateroomSteward.這是酒店里最辛苦的工作之一,每日打掃房間,翻床墊換被套,間復(fù)一間,一天下來腰像折斷了一樣。好在報酬優(yōu)厚,至少對那時的他而言算是優(yōu)厚。也是在那時,他結(jié)識了一個初級點心師,常常被他帶進(jìn)后廚打牙祭,見過不少各色風(fēng)味的餐點。他雖不會做,卻品嘗過美味,并非沒見過世面的男同學(xué)。彼時餐廳里的遲歸盯著滿桌的空盤子,對角落里的許鶴道:“以后不要隨隨便便放人進(jìn)來了?!?/br>“是。”侍者應(yīng)了一聲,斟酌著語氣補充:“不過……他拿的是您發(fā)放的那批推薦碼?!?/br>“……”遲歸蹙眉道,“我不認(rèn)識他,他哪里來的推薦碼?”他的餐廳開業(yè)之前,曾有一家時尚雜志來采訪,給他拍了兩張矯揉造作的照片,一時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開業(yè)那天排隊的人把林蔭大道九號Prada旗艦店的門都堵住了,而他的餐廳Benissimo坐落在林蔭大道十一號,與之距離上百米。“剛營業(yè)那天,他和外面的人排了一下午的隊因為沒有內(nèi)部推薦沒能進(jìn)來,過后不知為何就拿來了推薦碼?!痹S鶴如是道,“也許是您的朋友沒有時間,或是送人情,把推薦碼給了別人,輾轉(zhuǎn)落在了他們手上?!?/br>“知道了。”遲歸不耐煩地道,“把他拉入黑名單,以后不許他進(jìn)門?!?/br>拍攝Chapter81.“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海灣一步跳上臺階,推開位于南山東路一座歐式復(fù)古建筑的大門,忿忿道:“老混蛋,真夠討厭的?!?/br>下午依約來工作室新一期寫真,海灣把陪他過來的陸遠(yuǎn)舟帶到裝修風(fēng)格簡潔寡淡、仿佛無印良品專賣店的休息室里,囑咐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衣服化妝?!?/br>他指指前面小個子、大眼睛的女孩:“那個是藤原洋子,你待會兒讓她帶你去三號棚里找我?!?/br>“知道了,知道了?!标戇h(yuǎn)舟不耐煩他的嘮叨,“你趕緊去吧,我看看這個?!?/br>他眼睛盯著墻上掛的巨幅裸`體照片上,粘住一樣再不肯挪開。海灣和洋子打個招呼,轉(zhuǎn)身走進(jìn)更衣間,將那條新買不久的大紅色一片式旗袍取了出來。前面金銀雙線繡著密密匝匝的花瓣,周圍車了一圈黑色羊皮邊,領(lǐng)口一塊仿真紅寶石,剛好掩住喉結(jié)。換好衣服,他套上浴袍走進(jìn)了化妝間。造型師看見他笑瞇瞇問:“今天化全妝還是半妝?”“不用化了,反正我也不露臉。擦點油就行?!?/br>海灣的接受尺度一向很低,這導(dǎo)致他在工作室處于劣勢地位,畢竟他們的分紅與銷量直接掛鉤,但市場往往偏愛那些更為大膽的照片。好在他有一副足以扭轉(zhuǎn)乾坤的身材,才不至于跌出模特銷量榜的前三。相較于排在他前面的兩個人而言,這已是難能可貴。譬如本季度第一位的方楠,便與他截然相反,出道至今幾乎沒有任何地方不曾暴露在鏡頭之下。簡單化過妝,海灣裹上浴袍,從工作人員通道直接進(jìn)了三號攝影棚,只見不遠(yuǎn)處站著身穿灰襯衫的工作室翻譯彥鳴。他左手邊是陸遠(yuǎn)舟,右手邊坐著的居然是遲歸。在他的襯托之下,原本斯斯文文、干凈爾雅的彥鳴,竟也覺得暗淡無光了。遲歸顯然也沒有想到會一天兩度遇見他,餐廳剛開始試營業(yè),前期宣傳的照片出了問題,一時間又找不到入流的攝影師。聽說這里有家日本人開的工作室,里面請的都是國際一流攝影師,他今天純是來碰碰運氣物色人選的,不想又看見了海灣。攝像機后傳來一句日語,海灣只得暫時擱置滿腦袋的問號,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遮光板下。隨著他浴袍褪去,不遠(yuǎn)處立刻爆發(fā)出一聲驚嘆,是從未見過這樣場面的陸遠(yuǎn)舟:“他也太……”“完美?”彥鳴瞥了瞥面不改色的遲歸,問道。“對對,”陸遠(yuǎn)舟忙點頭,“就是完美,不只完美,還呃……妖孽?!?/br>彥鳴遞給他本類似于時裝雜志的畫冊,道:“你看這個,里面?zhèn)€個完美。”與其說是畫冊,不如說是花名冊,只是每個人的照片都是裸`照,后面跟著他們的代表作。遲歸余光掃過,聽見攝像師旁邊的翻譯喊了一句:“給他屁股上掃點兒高光,也不看看都平成什么樣了!”幸好,說的并非海灣。“你們這翻譯說話這么直啊?”陸遠(yuǎn)舟“嘖嘖”道,“這也太傷人了,一般人誰受得了?”遲歸抱著肩,向后退了兩步,問彥鳴:“那個就是攝影師谷崎?”“嗯,就是他。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是水平一流,人其實也不錯?!睆Q坐在他旁邊的黑色折疊椅上,又向陸遠(yuǎn)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