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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是你能預見的。他們之間出問題,是因為問題原本就存在,你所做的只是提前催化了問題。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問題不面對,就永遠不會被解決。何況,你并非故意。”“可萬一林城哥真和方楠——就是我那個同事——他倆真好了怎么辦?”海灣無法接受這樣理智的分析。遲歸無所謂地說:“好了就好了,又能怎樣?如果真是這樣,說明你的兩個朋友本來就不會在一起。即便沒有你介紹去的這個人,將來一樣會有別人。堡壘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br>盡管他句句在理,海灣依舊不能心安理得:“就算是這樣,到底也是因為我。他們或許可以不在一塊兒,或許可以有人介入,但不能是我介紹去的人拆散了他倆。否則我成什么人了?”遲歸不以為然:“那你關(guān)心的究竟是你朋友能不能修成正果,還是你自己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如果是前者,你沒必要自責;如果是后者,你該想想哪件事更重要。你是否考慮自己更多,還是更為他們著想?!?/br>海灣無言以對。遲歸繼續(xù)說:“其實從反面來看,如果他們情比金堅,那么你介紹再多的人去,都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甚至還有可能幫他們挑明。”“那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聽君一席話,海灣覺得勝讀十年書,短短幾分鐘他已經(jīng)對遲歸深信不疑,“我是不是該讓方楠走人?可是我好像沒權(quán)力這么做,他去哪兒是他的自由。”“你現(xiàn)在應該把你知道的如實告訴你朋友?!边t歸站起身,扶著門框說:“然后關(guān)燈睡覺?!?/br>海灣盯著緊閉的臥室門,心底突然涌出一腔崇拜之情——他何時也能成為這樣冷靜、這樣睿智,仿佛泰山崩于前尚能面不改色的人。第二天中午他去了趟“一杯無”,陸遠舟一見面便興奮地迎上來問他和遲歸同居的細節(jié)。海灣笑了笑,問他:“有錢人一般喝什么?給我來一杯,要那種烈的?!?/br>“喲,情路不順暢啊?!标戇h舟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坐在卡座對面問:“怎么,出事兒了?”海灣淺嘗輒止,臉皺成一團:“這什么,有錢人就喝這個啊?”“你不是要烈的嗎?”陸遠舟拿過酒杯來晃晃,“喝威士忌的男人比喝紅酒的男人帥,你回去問問凍蝸牛,他多半也?!?/br>“這有什么好喝的,有錢人不都是喝紅酒么?”海灣對酒的了解,僅止于電視劇里常常提起的82年拉菲,“這連點兒冰塊檸檬什么的都沒有?!?/br>陸遠舟翻個白眼:“你懂什么,有品味的人都喝純的,!”說著去吧臺給他兌了一杯長島冰茶:“你這樣兒的還喝烈酒,喝點兒可樂就行了。”“我跟你說個事兒。”海灣咬著吸管,將林城和方楠的回復翻出來給他,不確定地問:“你……不生氣吧?”“我有什么好生氣的?”陸遠舟口是心非地扔回手機,“他愛跟誰好跟誰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海灣知道他的逆鱗不能觸,否則必要發(fā)火,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我還有件事跟你說。”“什么?”陸遠舟蹭著威士忌的杯子問。“我好像……”海灣說,“上凍蝸牛了?!?/br>分子料理Chapter12.午后的日光穿過木窗欞鋪灑在卡座前,海灣纖長的睫毛沐浴其中,如同裹了一層金箔,隨著眨眼的動作撲簌展翅。年輕人的語氣認真而懊惱,仿佛觸碰了天邊遙不可及的那顆星,虔誠向往卻又怪罪自己的褻瀆。那是遲歸,住五百平海景公寓的遲歸,在林蔭大道開餐廳的遲歸,與他云泥有別的遲歸。縱然嘴上再不服氣,再覺得他傲慢冷漠,他始終處在海灣窮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位置。他們之間相隔一層天花板,無論如何費力,終究難以逾越。陸遠舟抄起座上的抱枕,兜頭抽了他一下:“你個大傻子!”“干嘛?”海灣捂著后腦勺一臉錯愕。“你他媽終于開竅了,我還以為你得當一輩子雛鴨呢!”陸遠舟興奮的神情好似他自己喜事將近,“小文文,給我們這桌來瓶兒香檳!”“你干什么?”海灣忙抓住他手:“我喝不慣那玩意兒?!?/br>陸遠舟不以為然,接過冰桶,拿出酒瓶,“砰”地起開了塞子。給海灣倒?jié)M一只高腳細口香檳杯,他笑道:“這可得好好慶祝,我們?yōu)碁辰K于死鴨子張開嘴了,可算搞明白自己心里想的是怎么一回事兒了!”“我喜歡人家,人家又不喜歡我,有什么好慶祝的?”海灣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我覺得我要完了才問你。我現(xiàn)在怎么辦?”陸遠舟仰脖灌下兩杯香檳,哄小狗一樣拍拍他頭頂,道:“你又不是初戀,喜歡就喜歡了嘛。他不喜歡你,你就想辦法讓他喜歡你。我給你支招,一定把他拿下。”“得了吧。”海灣原想說林城你都還沒搞定,又怕他觸動情腸,因而點頭道:“喜歡了就該追,可我不會啊。沒追過,怎么追人?”“追人是挺難的。”陸遠舟不知撩動了哪根心弦,撐著下巴悶悶不樂,像朵霜打的芭蕉花?!皟鑫伵摳缓米罚突ㄋ投Y物嘛雖然俗了點兒,但招兒好使,可他喜歡的東西你也送不起啊。就他那樣的,你得送點兒啥才能打動那顆凍干心……你還是得另辟蹊徑,現(xiàn)在近水樓臺,可以天天站在他眼前晃悠,等晃悠習慣了,你再忽然一消失,他心里準保得閃一下子?!?/br>海灣覺得他的主意太離經(jīng)叛道:“這樣好嗎?我覺得我喜歡他,就該告訴他。難道不用和他表白么?”“你是個二愣子吧?!标戇h舟的白眼幾乎翻到爪哇國去,“你要是和他表白,他萬一拒絕,這事兒不就黃了。你先勾引他呀,讓他來和你表白,這多好呢?”“那他要是不喜歡我呢?”其實今天他原本是方寸大亂,不知如何將這點萌生的喜歡扼殺在搖籃里,才來尋求幫助的,此刻反倒如火如荼地開展起追蝸牛事業(yè)了,海灣有些反應不過來。“我這樣的人,他應該看不上。我也沒什么優(yōu)勢,萬一他還很煩我怎么辦?”陸遠舟“蹭”地跳起來,掌心抽得他臉頰“啪啪”響:“這不叫優(yōu)勢?這難道不是優(yōu)勢?看不上那是他瞎了眼。你就放心大膽地追吧,你這樣的他再看不上,他就活該凍在西伯利亞。晚上你把你們工作室的衣服拿回去幾套,要那種清純不失yin`靡的。別太過了。你穿在他跟前晃悠,我還就不信了,除非他那功能有毛病,不然肯定喜歡?!?/br>“這不太好吧……”海灣想起昨晚的丁字褲,胸前仿佛還濕著一片,“這樣的話,他肯定以為我不正經(jīng)。而且就算這樣讓他有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