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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須,一只避開墨膽,輕輕將內(nèi)臟拔了出來?!斑@樣處理才對,會了嗎?”海灣腦中正播放著,“一年一度是春天,一生一度是少年,再把少年浪費了,將來懊悔有誰憐”。當(dāng)年的賀歲金曲傳唱度極高。他放學(xué)回家,電視里常常播這首歌。在他幼小稚嫩的心里,那代表著他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母親還在,父親尚未續(xù)弦,他仍是個備受寵愛的孩子。遲歸微微低著頭,下巴碰到他耳側(cè)的碎發(fā),清冽氣息從黑色襯衫敞開的領(lǐng)口里飄出,揮之不去地縈繞在鼻端。他的胸膛很寬闊,堅實而溫暖,倚在上面令人心旌馳蕩。海灣可恥地臉紅了。古人說“坐懷不亂”,此時此刻入他懷抱,海灣只覺得意亂情迷。他的味道逃不開、靠不近,如池水、似月光,“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問你話呢,學(xué)會了沒有?”遲歸松開他的手,轉(zhuǎn)去擺弄堅果。“學(xué)、學(xué)會了……”海灣偷著咬咬舌尖,鉆心刺痛將他拉回現(xiàn)實,忙專注于手中的墨魚仔。遲歸搗碎堅果,又從冰箱里拿出些水果發(fā)酵的泡椒,問他:“能吃辣么?”“能,能。”海灣認(rèn)真地點頭,樣子著實有些傻氣。“洗完這個去好好洗洗手,腥著別上我的床?!边t歸仿若未見,自顧自地拿過小石鍋,開火準(zhǔn)備做菜。又是上他的床。海灣迅速洗好墨魚,將它們整整齊齊碼在盆子里,道:“我弄好了,你檢查檢查,看合不合格?!?/br>他也不等遲歸發(fā)話,慌慌張張跑進了衛(wèi)生間。再出來時,遲歸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地找東西。半日取出一只瓷壇,拿著鏟子問:“能喝酒嗎?花雕?!?/br>“不太能喝?!焙硨嵲拰嵳f,“只能喝一點兒,多了就不行了?!?/br>遲歸點點頭,熱好石鍋倒進油,將蔥姜和堅果丟進去翻炒幾下,又把配料和泡椒放進去,加了半壺高湯在里面。他蓋上蓋子,點燃餐桌上的酒精爐,將煮開的石鍋挪到上面,吩咐海灣:“去盛飯,再把酒拿過來?!?/br>海灣“哦”了一聲,很快擺好桌子,兩手蹭著褲縫問:“還做什么?”遲歸打開鍋蓋,熱汽四下蔓延。他將處理好的墨魚仔一齊倒了進去,坐下說:“不用做什么了,等著吃吧?!?/br>海灣聞言落座,手肘撐在桌邊,舉著筷子眼巴巴地盯著鍋蓋,耐不住性子問他:“什么時候能好?這又是什么吃法?”“很快好,小墨魚一燙就熟?!边t歸斟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新鮮墨魚仔不腥,不用腌,比較適合生汆,能保留原始的鮮味。餐廳里用不了這么多,剛從日本空運過來的,擱久了就沒法吃了?!?/br>“這么講究,吃個烏賊還要空運啊?!痹诤车恼J(rèn)知里,大約只有鮑參翅肚才配得上空運,很難想象連一只胖墨魚也要吃得如此繁瑣。“為什么海產(chǎn)品都從日本空運,別的地方不好嗎?”遲歸再次揭開鍋蓋,用勺子盛了一碗墨魚仔湯給他,解釋說:“因為日本緯度高,只有冰冷的海水才能養(yǎng)出這么鮮嫩的rou質(zhì),細(xì)較味道的話,的確要比淡水和溫水養(yǎng)殖更勝一籌。而且日本水產(chǎn)發(fā)達,海水污染程度較低,離中國又近,空運過來時間不長,能最大限度保留鮮味。像秘魯也有秘魯漁場,加拿大也有紐芬蘭漁場,但那里的魚運過來耗時長、成本高,也都不新鮮了?!?/br>“這樣啊,聽起來真復(fù)雜?!焙承募?,第一口燙了嘴巴,“嘶嘶”倒抽著涼氣,忍不住去試第二口。墨魚鮮嫩彈牙,湯汁濃香酸辣,薈萃了堅果與泡椒的精華,一口咬破墨囊,濃稠黑汁“滋”地竄進嘴里,仿佛融化了舌頭。“嗯——好好吃!”海灣迫不及待地贊嘆:“你也太會做飯了,你應(yīng)該去開……哦不對,你已經(jīng)開餐廳了?!?/br>遲歸笑了笑,撥弄著碗里墨魚仔,興趣缺缺地問:“今天去報道,感覺怎么樣?”“挺好的,工作時間真清閑?!焙硨艿矫咨?,一口墨魚仔一口飯,大快朵頤,“就是許鶴跟我說要考試,我怕我可能考不好?!?/br>遲歸抿了口酒,看著他說:“還沒考就喪失信心?!?/br>他的眼睛較杏眼長,較鳳眼寬,眼尾微微上挑,是極為華麗的形狀。眸中散發(fā)出的光澤異常凌厲,一目洞穿人心,頗具壓迫感。海灣望見他,每每腦中都閃過烏云滾滾的畫面,仿佛下一刻天上就要落下一隊神兵神,將他押上誅仙臺。“我那個……”他舔舔下唇,不由自主地保證:“我會努力的?!?/br>遲歸“嗯”了一聲,不再言語。吃過飯,海灣主動請纓洗碗。他剛學(xué)會用洗碗機,還新鮮得很。收拾好桌子,他又擦了一遍地,才去浴室洗漱。昨晚發(fā)生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來,索性不再去想。慢條斯理地洗完澡,遲歸剛好在外面敲門。“怎么了?”海灣請他進屋。遲歸展開手里撕破的輕紗漢服,道:“你的衣服干了。”巧克力夢工廠Chapter16.衣服被撕成一條條,屋里燈光昏黃,映在上面是暖青顏色。海灣一把奪過,藏在身后,訕訕道:“謝謝?!?/br>“還有這個?!边t歸一伸手,又遞來黑色的一團。是丁字褲。海灣垂著腦袋,看到他胳膊上搭著的黑色四角褲,愈發(fā)難為情,清清嗓子轉(zhuǎn)移話題說:“明天你有空嗎?”遲歸挑眉看了看他,語氣淡漠地問:“有事?”“不是,沒什么事兒?!焙畴[隱期待地問他:“到底有沒有時間?”“佳然明天實習(xí)第一天,我上午帶他去?!边t歸想想,補了一句:“下午有空?!?/br>海灣不敢看他,側(cè)著臉道:“明天是星期二,我們下午……”話未說完,門鈴忽然響了。遲歸拿著藤條衣籃吩咐他:“去開?!?/br>“哦,好?!焙趁Σ坏嘏艹鋈?,推門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無比妖嬈美艷的女人——是他見過的助理。“你找蝸……遲歸???”對方明顯怔了怔,很快收拾出得體的表情,微笑說:“你好,我找遲總?!?/br>“這是Jennifer.”遲歸從后面走過來,眼神示意海灣回避:“我的助理。”海灣沖她點點頭,識相地回了房間,進門時還回頭偷偷瞥了瞥——遲歸抱著肩低頭不知在說什么,Jennifer則一臉恭謹(jǐn)?shù)芈犞?/br>約莫半個小時后,大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海灣猜著應(yīng)該是Jennifer告辭,才探頭探腦地走出去。遲歸不在廳里,他正開著冰箱拿東西。“剛才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