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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深度?!?/br> 花蕎把蘭才人的右手抬起來給他們看,皮外并沒有傷痕,就是手的姿勢有些不順眼。 呼延錦和蕭炎同時說道:“脫臼!” 他們是習(xí)武之人,對脫臼并不陌生,尤其是不想讓對方服毒自殺的時候,都會把對方的下巴頜卸下來。 “不錯,娘娘的手腕是脫臼的,她曾在短時間內(nèi)兩次脫臼,后來又經(jīng)常用這只手使勁,沒有好好將養(yǎng),這只手若是遇到外力,比一般人更容易脫臼。” 花蕎輕輕扭了扭,卻不能讓腕關(guān)節(jié)回位,大概還要等一兩天,尸體重新變軟之后,才好把關(guān)節(jié)推回去。 她將蘭才人的手放回去,又仔細(xì)將她衣領(lǐng)扣好,站起身來走出去。 朱瞻基正和蕭忠在外面等著她,見她這么快就走出來,連忙問:“怎么樣?有什么問題?傷口看了嗎?” 花蕎搖搖頭道: “不需要看傷口,我已經(jīng)確定,娘娘不是自殺,是他殺!一是她的脖子及耳后有瘀青,瘀青出現(xiàn)的時間,與她的死亡時間幾乎一致。這就說明,娘娘在死之前曾經(jīng)被人掐過脖子。 二是娘娘的右手腕是脫臼的,手脫臼不但疼痛,更重要的是根本無法用力,那她又如何握著剪刀傷害自己?” “可是……蘭娘娘的手是緊緊握著剪刀把子的,父王也親眼所見。若是被掐死之后,再用她的手去握剪子,那又如何做到這一點(diǎn)?” 朱瞻基跟著朱棣北伐蒙古的時候,就曾見過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的將士,有些人死后,會保持他生前的最后一個動作,譬如握著刀、抓著刺進(jìn)自己心口的槍等等,有些甚至是和敵人扭打在一起,想要將兩人分開,都還要費(fèi)好大的力。 太醫(yī)跟他解釋過,必須是突然死的那一刻,肌rou正在做這個動作,才會出現(xiàn)這樣,死后保持姿勢的現(xiàn)象。 “不錯,所以我推測,這個兇手是握著娘娘的手去捅自己,娘娘應(yīng)該拼命掙扎過,這才導(dǎo)致她的手腕再次脫臼?!?/br> 花蕎的心在滴血:母親那一刻該有多痛,傷口的痛、脫臼的痛,還有自己養(yǎng)大的兒子,一心要自己死的痛! 朱瞻基點(diǎn)點(diǎn)頭,又嘆氣道: “當(dāng)時屋里只有蘭娘娘和朱瞻培,兇手不用查,一定是蘭娘娘養(yǎng)的這頭白眼狼!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若是等他成了氣候,東宮、皇宮,還不知道要流多少人的血?!?/br> “可是……”蕭炎突然問:“朱瞻培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口的宮女還聽到,里面有茶杯摔碎的聲音。難道那時候蘭娘娘已經(jīng)被殺死了?” “這有何難?”呼延錦答到:“手上握著線,將茶杯壓在線上,走到門口在抽回那根線,茶杯不就被拉到地上了?或者干脆放在門扇頂端,一關(guān)門的時候,茶杯從門上掉下來,也同樣會造成是娘娘所為。” 這樣的時間差,只不過是為了讓宮女為他做個,他走的時候,娘娘還活著的證明而已。 花蕎對朱瞻基笑笑:“我想再進(jìn)去和娘娘告?zhèn)€別。” “去吧。你去告訴蘭娘娘,我們一定不會放過兇手,讓她心去吧?!?/br> 朱瞻基看著這個與眾不同的meimei,不禁百感交集?;ㄊw長于民間不說,還偏偏學(xué)了一手仵作術(shù),以前還跟自己說過,她要當(dāng)個女捕頭,懲惡揚(yáng)善,抓捕兇手。 這樣的奇女子,竟然是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meimei…… 花蕎一個人再次回到小靈堂,跪在棺材前,給躺在里面的母親行了個朝鮮的大禮。上次她躲在安國寺佛像后面,看見母親就是這樣行禮,那時,她就覺得,這個娘娘好漂亮。 “阿媽妮,女兒給您辭行了?!被ㄊw眼里閃著淚光: “再不要回來了,大明只有囚禁您的牢籠,朝鮮才有屬于您的歡歌笑語,山高水長,緣淺情深,就此別過。” 第198章 巧落水驗(yàn)證舊疤痕 花蕎進(jìn)宮給母親查明了死因,剩下的事,就要由朱瞻基來做了。 沈紅棉也被他留在了太孫東宮里。 朱瞻基冷眼看,停靈這兩天,朱瞻培果然沒有去祭拜蘭才人。但并不影響他利用朱高熾的傷心去親近父王,每日到東宮請安更勤了。 蘭才人的棺材,第三日的半夜里被拉出了宮,牛車上的喪鈴,在寂靜的黑夜中,響得落寞凄厲,那夜,宮里好多人夢里,都是這個撕心裂肺的聲音。 “呼延,你看那是誰?” 早朝結(jié)束,呼延錦留在宮里議事,等到他和太子一起出宮的時候,正好看見朱瞻培,不知是不是去請安,匆匆往太子?xùn)|宮走。 眼看他就要踏上流水橋了,朱瞻培也看見了太孫,本想停住腳,讓太孫過了他再過,沒想到太孫先停了下來,他只好抬腳上了小橋。 流水橋是個拱形小橋,對他們這些人高腿長的,不過也就是十幾二十步。朱瞻培上了橋,卻見太孫和呼延錦也上了橋,也不好再退回去,只好和他們迎面走過去。 “皇兄,這么巧?”朱瞻培主動打招呼,給朱瞻基拱手作揖。 朱瞻基微笑點(diǎn)頭,并不還禮,卻回頭問呼延錦: “今早你說宮里飛來了大雁,大雁在哪里?” 呼延錦心領(lǐng)神會,接道:“就在這附近。您看,那不是有一只?” 只見他走到橋欄邊,手往橋下水里一指,朱瞻培不由自主順著他指的方向往下望去。站在他旁邊的呼延錦腳往他的鞋子一踢,手同時把他往前一送,口里大叫一聲: “王爺小心?。 ?/br> 朱瞻培沒料到呼延錦會突然出手,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推到橋下水里去了。 呼延錦口中叫到:“來人吶!有人落水啦!” 旁邊很快過來了幾名內(nèi)侍,七手八腳的將朱瞻培拉上了岸。 這本是裝飾用的人工小河,水只有半人高,底下積了不少淤泥,朱瞻培掉進(jìn)水里也沒受傷,只不過全身都濕了,帽子也掉進(jìn)水里,狼狽不堪。 “六弟,你怎么這樣不小心?不過是看只水鴨,怎么還把自己給看到河里去了?呼延錦,還不趕緊去給魯成王擦擦?當(dāng)心孤治你的罪?!?/br> 朱瞻基這邊還沒說完,呼延錦早已走到朱瞻培的身邊,彎腰去給他摘粘在身上的敗葉水草:“哎呀,快去拿干凈衣褲,魯成王的褲子都給劃破了,要是有傷,還得趕緊處理……” 朱瞻培真是惱火到了極點(diǎn):有沒有傷自己不知道嗎?要你手往我腿上摸?可皇太孫就站在旁邊,還關(guān)心的往自己腿上看,他又不好發(fā)火。 呼延錦一點(diǎn)不客氣,兩下就把朱瞻培的褲腿撈起來,露出了他的小腿。 兩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朱瞻培的小腿肚子上還真有傷,不過,那是陳年舊傷,傷口是一個月牙形的白色印子,雖然撐得比較大,但一眼就能辨出,儼然就是指甲形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