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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眾,落得了個第四名,不好也不壞的。 除了茶樓里說書人吹出去的牛,有些收不回來外,其他的人,倒是皆大歡喜。 “時辰差不離了,咱們去瓊林苑吧?!?/br> 第二二三章 濛濛站起來 說是瓊林宴,但大陳奢華之氣,一日蓋過一日,貴族們吃喝玩樂的花樣子,那是年年翻新。 距離上一回在那瓊林苑擺宴,已經不知曉過去多少年了。 陳望書看著眼前那塊半新不舊的牌子,像是按下了電影開關一樣,許多記憶浮現(xiàn)在眼前。 小時候,她曾經去過遠在東京城的瓊林苑。 長長的木廊有些老舊,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兒,她去的時候,苑里的瓊花都開了,花團錦簇的,夕陽打在那上頭,像是給一切渡上了一層金光。 因為那一年不是科考之年,那里幾乎沒有人去,幾只肥肥的橘貓,躺在那里昏睡著。四周靜謐得,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祖父陳北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那一年他格外的瘦,袍子穿在身上,有些空蕩蕩的。 他的手很大,手心溫暖又柔軟,時常握筆的地方,生出了厚厚的繭子。 若是不以小心碰到,便會生疼。 陳望書一扭頭,便能瞧見他腰間懸掛著的三枚銅錢。 “望書日后,也會赴那瓊林宴。” “祖父,你說什么?望書是女郎,便是讀盡天下書,寫盡人間文,也是中不得狀元的。” 陳北沒有回答。 他一把撈起了小小的陳望書,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轉身靜悄悄的離開了,那橘貓睜了睜眼睛,又閉上了。 “望書還記得,祖父同你說的,百姓之苦么?” …… 這里倒是沒有種瓊花,宮墻邊種了一排垂柳,庭院廊前,草草的種了幾叢迎春花。 陳望書一進大殿,便同顏玦分了開來。 這瓊林宴本就是官家宴請新科進士的,往年都擺在西湖邊兒,聲勢浩大,宮妃貴族家的小娘子,浩浩蕩蕩的一大堆,為了就是榜下?lián)裥觥?/br> 今年的人,倒是少了許多,只有宮中貴人們。陳望書一露面,便有宮人引了她去女眷一邊。 照舊是一堆公式化的行禮。 “望書來了,當真是沒有想到,玦哥兒這般出息,唉,便是老身瞧著他長大,也沒有想到,他能中進士。當真是把旁的孩子,都給比下去了。” 太后說著,少見的親切的握住了陳望書的手。 陳望書忙捂著嘴笑了笑,難掩喜意,“都是太后您教得好,夫君在家中時常感念,太后娘娘對他期望頗高,他斷是不能讓您失望才是?!?/br> 太后聽著,連道了三個好字,“好好好,都是好孩子?!?/br> 她說著,看了眼陳望書的肚子,“你同玦哥兒大婚,這也半年有余了。如今他金榜題名,你若是……豈不是雙喜臨門??捎泻孟⒘??” 陳望書一聽,心中暴躁了。 有個屁!到現(xiàn)在顏美人他還是個黃花大老爺們呢! 她還能自我分裂出一個小的,堪稱人類奇跡不成! 但她可是一等一的淑女,自是不會腰一叉開始罵罵咧咧。 陳望書嬌羞一笑,拿著團扇辦遮了面,“太后~” 這個太后,叫得高低起伏,千回百轉,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且聽說話人什么時候斷了這口氣。 “太后您再打趣,望書該頭鉆到地縫里去。顏進士……今兒個誰也別攔我,今兒個就叫玦哥兒顏進士!顏進士一心向學,這家事排在后頭呢!” 陳望書一聽有人解圍,忙給皇后一個感激的眼神,“娘娘瞧著比去歲大好了。” 皇后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起來,“這人一不咳了,睡得都安穩(wěn)了。今兒照鏡子,我都當自己個腫了,按按沒有窩兒,竟是胖了一圈兒?!?/br> 宮妃們聞言,都看了過來。 皇后這個人,當真是令人無語。這幾年來,回回太醫(yī)都說回光返照了。 可人家這回光返照,不光持續(xù)時間長,它次數(shù)還多??!重病,回光返照,好了;又重病,又回光返照,她又好了…… 宮中人起初還提前備喪服,這皇后一死,披麻戴孝素服啥的都得有啊??蓜傄粶蕚浜?,人家好了,那東西留著被人查出來,要被人咒人死呢!就給燒了。 可你前腳剛燒了,人又不行了。 來回折騰了好些次,一個個的都疲了,懶得搭理她了。 到了這一回,好家伙,天天咳得心肝肺都要出來了…… 人也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氣似的,真真正正的油盡燈枯了。幾個有望當繼后的,那是尺寸都量了,就想著萬一走了鴻運,能穿上一件皇后朝服呢! 可這回更加厲害了!皇后像是憋掉的氣球重新打了氣一般,rou眼可見的容光煥發(fā)起來。 聽聞官家這次十五,久違的進了中宮,鬧騰了一晚上,也沒有問出皇后娘娘到底吃了什么大還丹! “可能是寒冬過去了,天氣漸暖,倒是當真覺得,身子沒有那么重了?!?/br> 皇后說著,笑了起來,她以前甚少開懷,總是看著病嬌凄苦,陳望書此番方才發(fā)現(xiàn),她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兒,看上去格外的甜美。 她的那個傻姑娘,也生有兩個梨渦。 說話間,打馬游街前三甲轉完了一圈,又回到了這瓊林苑。 陳望書定睛一瞧,只見陳長歌一身亂糟糟的,跟在他身邊的太監(jiān),笑瞇瞇的用一個托盤裝了一盤子的帕子香包還有絹花,笑瞇瞇的唱道,“我們狀元郎,不光是科舉奪了頭魁,便是今日得花,也奪了頭魁。” 官家一瞧,笑了出聲,“朕瞅著他們三個,榜眼看著就是個忠厚老實,已經成家立業(yè)的……” 榜眼穩(wěn)重的拱了拱手,在一旁站定了,將中間的位置,給了陳長歌。 “探花郎看著還是個孩童,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長歌得的都是花兒朵兒的,到了付堂這里,全是吃食!付愛卿啊,依朕看啊,他們都要同你搶兒子咯!” 付三司使忙站起了身,他顯然十分高興,完全不似平日的沉悶,“混世魔王,哪個要哪個拿去。” 官家笑了起來,舉起了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