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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哥,你剛才有找我?”充滿健氣的大嗓門從電話那頭傳來,讓湛路遙奇怪為什么這個人永遠都可以這么精神百倍。他含糊道:“沒事,就是想問問咖啡好嗎?”“它很好啊,我剛才在給它洗白白,你想它的話,我明早散步時帶它過去……”“不用!”生怕鐘魁過來會遇到韓越,湛路遙一秒拒絕了。“那好吧,湛哥你好好休息,晚安。”“等等,”見他要掛電話,湛路遙急忙叫住他,“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問你?!?/br>“什么?”“我……我朋友今天跟家人吵架,他心情不太好,可是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你有什么好建議嗎?”“很簡單啊,去道個歉就行了,一家人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br>“可是不是我的……我朋友的錯,當然他也有錯,但起因是那個家人做事太自我,可是我又……我的朋友又不能搬出去。每天住一起,工作還在一起,漠視不太好,道歉我……我朋友又沒有錯,所以不想道歉,于是就很郁悶。”“欸,為什么你家里這么復雜啊……”“不是我家,是我朋友的家!”“都一樣的啦,我家漢堡常說,家不是個講理的地方,家是個講情的地方,講理你就輸了,因為通常情況下,家人這種生物是不講理的?!?/br>說得對極了,許多時候,韓越的確很不可理喻。湛路遙不無感嘆地說:“漢堡是你家人的名字?他說得很有道理。”“哈哈,漢堡是我家的寵物鸚鵡了,不過它是一只很聰明的鸚鵡……咖啡又在調(diào)皮了,湛哥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去教訓它?!?/br>電話掛斷,湛路遙豁然開朗,覺得為這種事情而煩惱的自己實在是太無聊了,還是看電影吧,韓越的問題讓韓越自己去解決。韓越回到公寓,他做了一個跟湛路遙相同的動作,那就是——站在大廈前方,仰頭往上看。家里的燈都關(guān)著,已經(jīng)是午夜了,他不知道湛路遙是不在家,還是已經(jīng)休息了,看看手里提的東西,他抬步走進公寓。家里一樓很靜,韓越把東西放下,去浴室洗了澡,換上睡袍出來,正準備回臥室,忽然隱約聽到樓上傳來響聲。他猶豫了一下,走上二樓。這是他第二次來樓上,第一次是湛路遙把他叫上來訓斥的那次,真是令人很不舒服的爭吵,他承認自己當時很惱火,但最后還是會原諒對方,就像以往每一次吵架那樣,因為那是他哥哥。響聲不是從臥室傳來的,而是走廊盡頭的大房間,韓越走過去敲敲門,沒聽到回應(yīng),他按住門把將門推開了。門板是經(jīng)過特殊設(shè)計的,比其他房門要厚重,韓越推開門,過大的聲量從里面猛地傳來,原來這個房間是家庭影院。里面沒有開燈,對面大螢?zāi)焕锏慕巧谂Ρ硌葜?,可惜沒人捧場,韓越借著螢?zāi)簧系墓饬磷哌^去,就看到趴在地毯上的湛路遙,他旁邊的茶幾上還滾倒了幾個喝空的啤酒罐。影院里的空調(diào)開得太足,韓越打了個寒顫,他看看亂放在茶幾上的遙控器,不由得皺起眉,蹲下身,推了推湛路遙。推搡換來幾句不明的囈語,湛路遙看似喝醉了,蜷了蜷身體繼續(xù)睡。這樣睡會感冒的。韓越把幾個遙控器整齊地放到一起,目光再次落到湛路遙身上,想叫醒他,可是手伸過去,卻又在半路停住了。湛路遙的頭枕在胳膊上,前發(fā)垂下,遮住了臉龐,韓越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棱角有型的臉頰輪廓,白皙潤和的肌膚,在放映機的光芒中時隱時現(xiàn)。凝視著他,韓越突然感覺口中發(fā)干,他的手指停在那縷落發(fā)上,輕輕撩起,于是湛路遙的睡顏便映入了他的眼中。明明音響很吵,但韓越卻覺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像那天在T臺的休息室里湛路遙靠近他的感覺,當時他曾一度以為湛路遙會吻過來的,可是最終湛路遙什么都沒做。就算最后鐘魁不出現(xiàn),他相信湛路遙也不會那樣做的,他只是在逗弄自己而已,就像以往他常做的那樣——不管多討厭一個人,湛路遙都會以喜歡的方式表達出來,這是韓越在長年跟他的交往中得出來的經(jīng)驗。韓越的手指掠過湛路遙的臉頰,生怕驚醒對方,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無形中這張睡顏跟以前湛路遙騙人后的促狹笑容重疊到了一起,韓越的心房跳動得更厲害,他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慌忙把眼神掠開,以免做出失禮的舉動。“你到底是有多討厭我?!?/br>他輕聲說著,帶了幾分自暴自棄的情緒,轉(zhuǎn)去整理滾倒的啤酒罐。茶幾上除了易開罐外,還胡亂堆放了許多紙張,下面的是劇本,劇本上有幾張隨興寫下的筆記,字跡雋秀,正是湛路遙的字跡。看到上面的字,韓越的動作停了下來。一,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重要的事要說三遍)二,不要跟笨蛋講理,因為他們不講理。三,聽笨蛋說話時,記得要推理推理推理。(重要的事要說三遍)四,笨蛋只會說出他的結(jié)論,所以推理他做出‘這個結(jié)論’的過程很重要,當你覺得他的發(fā)言很神經(jīng)時,記得倒回去推理他的‘思維過程’。五,有一只笨蛋叫韓越。六,糟糕,我記得我弟弟也叫韓越。七,……八,……下面的字跡太潦草,韓越看不清寫了什么,看著這份奇怪的筆記,想象著湛路遙氣憤寫字的樣子,他笑出了聲,因為吵架而一直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他回來的第一年,就奪下了湛路遙的影帝王冠,他想從那時起,湛路遙就再次將他視為敵人了,他不希望被討厭是一回事,但沒想過要因此退出競爭,這是對對方的尊重,他想以湛路遙的傲氣,寧可堂堂正正地輸給自己,也不希望一個讓出來的影帝頭銜。所以在看到湛路遙對著眾多記者爆出王不見王的宣言時,他很高興,那代表了一種認可,因為湛路遙在說跟他勢不兩立的同時,也意味著將他放在了跟自己并列的位置上。韓越把房間收拾干凈,又去湛路遙的臥室拿了毛巾被,蓋到了他身上,離開時,影片剛好播放到最后的片段。“l(fā)oveisverydeep,butsexonlyhastogoafewinches?!?/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