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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君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上前一步攙扶起好友?!叭裟阍笍U棄仙格,我能做主送你離開此地,安然渡過余生!云韶……你……隨我走吧!”皇帝忌憚的不過是云韶的身份和能力,若是當真成了凡人被自己放走,想必皇帝頂多是惱怒,不會太過遷怒心燈界。至于那樣東西……現(xiàn)在哪里顧得這許多!“走?是你親手布陣,兩次害我,現(xiàn)在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云韶突然笑了,蓄起力氣將秦初君推開,半跪在地上笑得歇斯底里。多年清修下溫和平靜的表象終于維系不住,終于露出了骨血中的張揚癲狂,蒼白的臉上帶著鮮血的笑容愈發(fā)怵目驚心,那笑聲逾大,回蕩在空曠而荒涼的大殿中?!吧蚓高h,你就那么怕我!到現(xiàn)在都畏縮躲在一旁,不敢出來見我!”“多年不見,朕已是頗見老態(tài),你倒是風華正茂,實在令人欽羨啊——表兄?”秦初君在聽到沈靖遠的聲音的一瞬間,身形滯了滯。他沒想到,皇帝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屏風之后了,那他剛剛明顯毀約的舉動,想必也被他看見了。云韶此舉,到底是有意還是巧合?下頜被人抬起,云韶的視線一路向上,盤龍靴,流云回扣,最終看到了故人的臉。數(shù)十年白駒過隙,云韶幾乎認不出沈靖遠的臉了。那臉上眼角已經(jīng)布滿了細紋,鬢上黑白斑駁,眼里堆滿了陰鷙與深沉,再也不復當年張揚輕狂的少年模樣。僅僅是看外貌,沈靖遠反倒像是他的父親了。看到沈靖遠熟悉而陌生的臉,數(shù)十載前的往事如同隔世舊夢一般,悉數(shù)鮮活了起來。云韶以為他早已在一年復一年的平靜中忘卻了這段往事,可見到沈靖遠的一瞬,云韶才明白,沈氏的血液,仍然日夜流淌在他的心底。那些遺憾,憤懣,怨懟,傷懷,都真真切切存在著。不論過了多少個十年,他都仍是圍在宮墻之內(nèi)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年輕的殿下。盡管這個榮華與陰詭并存的地方給了他深切的傷痛,他仍是深深地懷念著這里。第51章眾叛親離“怎么,表兄不認得朕了?也難怪,朕跟當年那個唯唯諾諾,見了你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榮王世子,確實差得太多了?!鄙蚓高h蹲下,嘴角含著一縷笑意,低啞的嗓音中帶著無與倫比的快意,“可那又怎樣,如今還不是你要匍匐在朕腳下,茍延殘喘嗎!”“沈靖安,你自以為聰明,呵,你以為你父親故居破敗多年,無人理會,便是進來也無妨,殊不知朕已等待多日,請君入甕呢!”重重的一掌扇過來,云韶的臉被打得側(cè)到一邊,耳邊都是沉重的轟鳴,目光有些渙散,竟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秦初在旁見此,將皇帝拉到一邊輕聲道,“皇上不可,他到底是半步登仙之人,說不定尚有一搏之力,要傷凡人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噬先f萬不可再靠近了?!?/br>這話說得不算委婉,沈靖遠一瞬間臉色僵了僵,額間滲出了些冷汗,顯然是有些后怕了。然而這份恐懼很快便被更大的羞惱蓋了過去,當年他身為榮王世子,恭恭敬敬也就罷了,而今天下都是他的,連秦初這樣的世外仙者都為他所用,有什么好怕的!沈靖遠甩袖,怒目道,“仙君不是擔保能將這余孽立時絞殺于陣中嗎,現(xiàn)在為何他能脫困,若非如此,朕又何須回避?”秦初心中略顯不耐,暗道,凡人不過是螻蟻,我等伸手便能碾死一片,若你不是人間帝王,誰會搭理你,哪還能容得你在我面前這等猖狂!本君好心相勸,你不聽從便罷,竟還呼來喝去。索性便緊閉嘴唇,不再言語。沈靖遠得不到答復,卻也不敢緊逼秦初君,只得將怒火轉(zhuǎn)向云韶?!傲T了,立時死了,表兄怕是要怪罪朕招待不周了。”云韶肩上的血不知為何一直不止,僅僅是這一時半刻的功夫,已經(jīng)順著袖管浸透了半邊身子。云韶對這一箭,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當時從帝都一路至西南,到達天舫的時候他左手已然廢了。這么多年,即便得了仙身,能剔去背后那一身傷疤,他也任由這箭痕留在身上,以作警醒。沈靖遠還是第一回看見記憶中張揚高貴的人落得這般狼狽。他那血統(tǒng)高貴的表兄,似乎一年四季都帶著明亮的笑容,待人隨和,盡管年紀尚輕,卻已早早得了太多贊譽和賞識?;首娓钙珜?、太傅賞識便罷,連那令人頗覺神秘的丞相也同他多有交往,更不用說自己一直欽佩的將軍景承義,都曾明示支持——他曾經(jīng)親隨景承義奔赴沙場,也算得出生入死,到頭來竟比不上表兄為景承義傳個信。他那表兄在夜宴上一句話,便成了國策,大梁沿用至今——那年沈靖遠記得,他表兄還未及弱冠之齡。其實沈靖遠自己也并非碌碌之輩,在位東宮輔佐數(shù)十年,政通人和,百官稱贊??烧f來奇怪,當年云韶父子仍在時,朝中不曾有人那樣注意過他。那一夜兵變,不止是云韶,連沈靖遠至今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若是那一夜,他們父子沒有接到關(guān)于那玉佩的傳信,未能提前動作,那么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也許便是他了。不,他那個叔父心性寬仁,頂多將他二人放置到權(quán)力中心之外,至死默默無聞罷了。當年他是當真有些畏懼沈靖安的。羨慕他的才華橫溢,嫉恨于他的嫡系血統(tǒng)從一開始便賦予了他通往高處的路,又懼于他的地位讓自己難以反抗。當年常德閣之辱,他一生不忘。可那又如何,假設(shè)都是不存在的。站在皇位之上的,終究不是沈靖安。現(xiàn)在,這個人就這樣倒在他腳下,虛弱地幾乎沒有反抗的力氣。沈靖遠幾乎是一瞬間,心底便生出了無盡的快意。成王敗寇,大抵如此。在今天之前,沈靖遠設(shè)想過無數(shù)次,這一刻到來時他的表兄該有什么樣的反應,是梗著脖子視死如歸呢,還是痛哭流涕求自己放過呢,可是卻從未想到,云韶雖然神色萎頓,但臉上仍是一片平淡,甚至于是帶著幾分不屑的。他臉上還帶著血跡,面色蒼白,另半邊臉因為剛剛的掌摑而浮起了不正常的艷紅色。眉心微微蹙起,淡色的雙唇緊抿成一道細線。五指緊緊收攏在左肩,鮮血順著白皙如玉的長指流淌。沈靖遠的目光順著移到他的領(lǐng)口,盡管狼狽不堪,那領(lǐng)口仍束得極緊,有冷汗順著脖頸一路淌下,落到領(lǐng)口消失,使他整個人都有種禁欲冰冷之感。在冷汗的浸潤下,反倒顯得他膚色如玉了。時光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不過是讓他收斂了年輕時張揚的性子,變得越發(fā)沉凝內(nèi)斂,越發(fā)吸引著人探索。這可是他當年敬畏小心,半分不敢冒犯的表兄……沈靖遠心底里竄出了一點異樣之感,嗓音不知為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