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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根痛得難以起身,他一定要親自!將這余孽削成千百片!秦初痛苦搖頭,“不!他已經(jīng)要死了。”皇帝譏笑道,“怎么,又不忍心了?他心窩上那一劍不是你刺的?既然都已經(jīng)背叛了,還指望他承你情不成嗎?帝都那些勾欄里的婊1子都沒有你這么矯情?!?/br>那難以啟齒的傷,讓皇帝的脾氣變得前所未有地暴戾,連平日最為注重的皇家儀態(tài)都忘得一干二凈。秦初被惡毒的言語刺得渾身一顫,是啊,師門和云韶,他到底要舍棄一個,又何必踟躕?既然做了第一回,那再做第二回,又有什么區(qū)別。云韶再多活一刻,便多受一刻的折辱,索性便給他個痛快吧。鐺!金石交接的聲音傳來,秦初君手中的劍被擋到一邊,來人氣勢凌厲,秦初君猝不及防之下,連連退了兩步。來了兩個人,一人奔到云韶身邊,伸手急點數(shù)下,小心翼翼地試探他的脈息。秦初君認(rèn)得他,那是天舫那位擅長煉丹的長老云歸,同云韶交情極好。另一人秦初沒見過,看起來年輕一些,肩上立著一只青色長尾的小鳥,眼神極為冰冷,剛剛便是他挑開了自己的劍。那青年一看便知年歲不大,然而卻帶著這個年紀(jì)本不該有的殺氣,整個人鋒芒畢露,劍尖正指著自己。他長身玉立地同秦初君對峙,劍眉怒挑,星目含威,顯然已是怒不可遏。“寸心靈引……你是云韶的小徒弟昭元吧?!鼻爻蹙谎郾阏J(rèn)出了昭元的身份。這術(shù)法還是云韶首創(chuàng),取自詩句“以我徑寸心,從君千里外”,便是以命燈等要緊之物為引,可以頃刻之間追溯到命燈所關(guān)聯(lián)之人的位置。想來,也只有云韶門下才能將此術(shù)運用地得心應(yīng)手。云韶門下,倒是一脈相承的好天賦、好相貌啊。秦初穩(wěn)定心神后,心中反倒是感嘆了一句。昭元忍不住側(cè)身看了一眼渾身浴血的云韶,眼中怒火更炙,“枉我?guī)煾敢辉傩湃?,你竟能如此狠心,不顧朋友之誼,十年前我無能為力,十年后——我決不會再放過你了!”秦初沒想到這青年說動手便動手,橫劍過胸讓了對方?jīng)皼皫讋χ?,也被打出了幾分火氣,“本君欠的是你師父,又不是你。你一個小輩何德何能,竟敢如此!”昭元冷笑一聲,眉宇間戾氣更濃,右手持著宵練劍一揚,便朝著秦初劃去。秦初輕巧一躲,身后的盤龍柱因為這攜怒一劍轟然倒塌。頓時,殿內(nèi)橫梁倒塌,堪堪砸在了皇帝身邊,皇帝嚇得一縮身子,眼尖地一看云韶和云歸身邊最為安全,便使力向二人身邊挪過去,拼盡力氣高聲呼喊,“護(hù)駕!護(hù)駕!”為保隱秘,皇帝本來吩咐過令禁軍遠(yuǎn)離此地候命,不論出了什么事沒有詔令不得入內(nèi)。但是就算不用皇帝吩咐,這大殿龍柱倒塌,有眼睛的都知道殿內(nèi)出事了,紛紛在殿前集結(jié),準(zhǔn)備一舉攻入!云歸一手扶住云韶,急得額間見了汗,聽見殿外呼喝之聲更不耐煩,索性袍袖一揮鑄成結(jié)界。“?。∵@是怎么回事!”“有墻!”黑壓壓的禁軍被擋在了殿外,看不清殿內(nèi)的情況,都瞠目結(jié)舌,拔出佩刀佩劍朝著空氣一陣狠命劈砍,可是修仙者的結(jié)界又豈是凡人能夠撼動的?“云韶!”云歸急聲呼喚,見云韶緊閉雙眼,幾乎沒了呼吸。昭元躲過秦初一劍,聽得云歸這一聲呼喚又短又急,顯然師父的傷勢甚重,連師叔都無能為力,不禁身子一震。秦初君趁此機會,一劍刺出!昭元及時回神,足尖在倒塌的盤龍柱上一點,急速后退,避開了胸口要害,那鋒利的劍尖擦著胸膛狠狠劃過左臂!“年青人,資質(zhì)不錯,甚于云韶當(dāng)年,只是……你太小了,你是傷不到我的。”秦初君淡淡道。顯然,對著一個后輩動手,并沒有讓他有太大的成就感。昭元雙唇緊抿,急退數(shù)步拉開二人距離。忽然,淡淡紅芒從昭元周身蔓延開來,在昭元驚詫的眼神中化為一道聘婷身影,火紅長裙,身形窈窕有致,年歲看起來同昭元相仿,容貌秀麗。“你是何人?為何——”昭元驚道。那女子美目緩緩掃過昭元,頗為矜傲地向他點了個頭算作行禮,不發(fā)一言,在場中所有人的注視下,化為一道紅芒落在云韶身上,漸漸消融。幾乎是同一時間,云韶的胸膛有了明顯的起伏,幾乎灰敗的臉色也有了些許好轉(zhuǎn)。秦初君復(fù)雜道,“原來如此?!?/br>這符靈竟是在云韶最寵愛的這個小徒弟身上。第53章阿青秦初君見狀,心中既是安心,又有莫名的失落。場中因為云韶身上的奇相,竟是有了片刻的遲滯。云歸忙著往云韶體內(nèi)輸送靈力,維持生機,也沒空出手相幫。皇帝從云歸身后的一處柱后探出半邊身子,看見昭元明顯難以招架,又看了看忙得不疊的云歸,顯然優(yōu)勢是在自己這邊的,便對著有些猶疑的秦初君道,“仙君為何還在遲疑!”秦初無心戀戰(zhàn),正抽劍欲走,余光瞥到昭元幾近瘋狂地追來。不得不回身擋住昭元劍勢。昭元劍眉一揚,被傷了一劍之后反而冷靜了下來,眼神中皆是蘊著平靜的殺意,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秦初,右手持劍,左手掐訣,在大殿出口處掀起一簾大火。大殿門口垂蕩的帷簾被火舌舔到,只是一瞬便化得渣都不剩。火光搖曳中,青年眼眶猩紅,面容冷酷到波瀾不驚,“今日若不殺你,枉為人弟子?!?/br>皇帝嘲諷笑道,“仙君,你看。你不殺人家,人家也不會放過你呢!”秦初咬牙,“你和你師伯都不是本君的對手,何必!”皇帝冷聲命令道,“朕不許再留有隱患!仙君若不將這三人斬殺當(dāng)場,來日朕的鐵騎定當(dāng)將心燈界方圓踏平!”秦初君握著劍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顫?;实垡娡{百試不爽,深諳此人驕傲,不可逼之過急,便放緩了聲音規(guī)勸道,“只要此間事了,仙君的后人朕也會差人送回家,好生安頓。非但如此,朕亦不會干涉心燈界一分一毫。仙君便是不為了別人,好歹也為自己想想……若是當(dāng)真放任這三人離開,想必明日整個修仙界便知曉今日之事,仙君還有立身之地么?”只要過了今日……只要出了這門……皇帝不說,還有誰知曉?還有誰能指摘?昭元看著秦初君眼神一厲,便知他心中想法,不禁勾起了一抹譏笑。很好,何必裝什么正人君子,一面掛著被逼無奈的心痛表情,一面下手比誰都心狠手辣。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昭元就算不問都明白——自家?guī)煾福撔逓闊o人能夠正面硬撼,想來唯有心軟念舊這一條最為致命。秦初不再管對手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