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間隙走過來，俯身在克里斯耳邊低語了幾句。即便克里斯心里早有準備，現(xiàn)在聽到這個結(jié)果，還是皺了皺眉。

青年開門探頭進來望了望，秘書朝他擺擺手，青年會意地縮回去把門關(guān)上。

克里斯站起來，繞過辦公桌：“有可能判斷畫家的大致范圍嗎？”

秘書暗想只有警察才對嫌疑人做“形象描摹”，偏偏這事萬萬不能報警。他跟在克里斯身側(cè)，向那兩位看過來的藝術(shù)品專家使眼色，示意他們回答克里斯的問題。

“不能?！逼渲幸蝗嘶卮穑澳７轮?，筆觸的個性特點太少，而且模仿者很可能并不被廣羅大眾所知。”

“我明白了，非常感謝兩位的幫助?！笨死锼棺哌^來與他們一一握手，“茲事體大，希望不要從兩位嘴里傳出多余的話?！?/br>
兩個人均是塞拉維產(chǎn)業(yè)的?？?，明白克里斯的秉性，具是應了他的要求。

秘書給兩位專家送行，順便在辦公室外叫了樂隊指揮進門。助理青年戴維指了指自己，無聲詢問還有沒有事要辦。

秘書自己也不確定有沒有，但這種時候他可不敢亂放人，只能讓這位助理先原地待著。

等送完人回來，秘書看到的就是青年半躺在等候沙發(fā)上的姿態(tài)。

“里面人出來了嗎？”

這話里的“人”指的究竟是誰，青年助理根本不問，直接回道：“沒?！?/br>
秘書在他旁邊坐下：“累了？”

“有點?！鼻嗄昶鹕碜?，抹了把臉，“最近一直精神緊繃，沒想到今天還是出了事?！?/br>
秘書看了看那扇緊閉的辦公室門：“還有得熬呢?！?/br>
“猜得到?！鼻嗄贻p嘆一聲，“劇院負責人去對完新聞通稿……還回來嗎？”

“那就看老板今晚把戰(zhàn)場放在哪了。”

青年略湊近秘書，低聲問道：“我先前看那倆鑒定師走的時候，表情看起來不像有好消息？”

秘書看了他一眼，并不講話，但青年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聽著像是觀眾席里那位首先打的暗號？”

“確實?！贝蠹s是覺得反正青年早晚會知道，秘書也不怎么瞞著，“他說他正盯著拍賣時，忽然發(fā)現(xiàn)畫框上隱約不對勁。一開始以為是燈光原因看錯，但那字跡越來越明顯，他周圍似乎也開始出現(xiàn)sao動了。所以，他就舉了牌?！?/br>
“舉牌”，正是這位“觀察員”的暗號。當他舉起牌，代表的不是拍賣報價，而是他認為應該立即進入緊急狀況。

于是拍賣師將其號碼報出后，燈光熄滅，樂池、鳥籠、升降臺紛紛啟動。

“他周遭有sao動！”青年詫異道，“那就不止他看到了？這事兒恐怕瞞不住。”

“可能只是前排的一些人有異樣，畢竟這個字也并非所有人能看清。”秘書回道，“消息走漏的風險確實很大，不過老板打算咬定只是塞拉維的演出?！?/br>
對，塞拉維的解釋是一個版本，小道消息又是一個版本，這才是一個都市傳說應有的表現(xiàn)。青年無聲地笑了笑，又問道：“那字先前一直沒有，最后拍賣了才逐漸顯現(xiàn)……這要查吧？”

秘書回道：“我們都想到的事，老板不會忽略，把畫框單獨封存可能就是要檢查的意思?！?/br>
兩人正聊著，樂隊指揮從辦公室里出來了，一眼瞧到外面在說話的兩人，背手掩門朝里面指了指：“叫你們。”

秘書抹了把臉站起來：“走吧，這才剛剛開始?！?/br>
青年倚在沙發(fā)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后跟著站了起來：“看來我得提醒一下老板，現(xiàn)在是晚飯時間?！?/br>
秘書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他現(xiàn)在還會有吃飯的心情？說起來，今天的早中晚餐都是你提醒的，倒是比以前那個助理有用很多。”

作為克里斯的命令代行者，秘書的話有時候就是克里斯的意思。以前克里斯還說“兩個月后有機會就留人在塞拉維”，現(xiàn)在秘書就直接說“比以前的助理有用”，看來是很有讓青年徹底替代原本助理的意思。

向來一點就通的青年此刻卻裝糊涂了，只是笑：“再忙、再沒胃口也得吃飯不是？餓肚子可打不了持久戰(zhàn)。”

再說，對你們來說是剛開始，對我來說卻已經(jīng)走過了大半。

你們的持久戰(zhàn)，對我來說只剩不到4時了。

第十三章——驚天神偷13.倒計時

【任務提示：已到達公眾區(qū)域，展出時間開始計入?！?/br>
【報時系統(tǒng)：剩余展出時長為23小時59分57秒?！?/br>
青年被系統(tǒng)的聲音猛然驚醒。他忽然地睜開眼睛，目光聚焦的下一瞬才想起來這是何方。

這是塞拉維劇場負責人的辦公室。昨晚大老板克里斯一直坐鎮(zhèn)此地處理事情，秘書、助理青年連帶劇場的負責人也集體留崗。不過下半夜時，這幾個人開始商量新聞發(fā)布會的事，青年聽了幾句覺得沒什么需要自己關(guān)注的新聞，撐不住就在沙發(fā)上先瞇了眼。

此時醒來，窗外的亮光還不是特別刺眼，讓人誤以為時間尚早。不過青年掏出懷表一看，就知道只是天氣在作怪。

早上八點一刻。

秘書還半倚在旁邊的沙發(fā)上休息，青年掀開蓋在身上的外套坐起來，抹了抹臉。想起剛剛把自己弄醒的系統(tǒng)提示，總覺得恍惚間并未聽清，于是默念道：報時。

【報時系統(tǒng)響應，請確認報時內(nèi)容?！?/br>
說是“確認”，但這個系統(tǒng)什么選項也沒給出。青年瞇眼想了想，緩緩道：，公眾展出剩余時間。

【報時系統(tǒng)：剩余展出時長為23小時57分32秒?！?/br>
這么說來，瑞秋已經(jīng)把畫換好了。青年勾了勾嘴角，從內(nèi)袋掏出一盒薄荷喉糖，捏兩顆塞嘴里，而后站起來抻了個懶腰。

“醒了，就過來收拾?！?/br>
克里斯低沉的嗓音在青年身后響起。青年回頭去看，這位大老板還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放著好幾份同時攤開的報紙，桌子的一角放著幾個紙袋。

從空氣中的味道可以嗅出，那些紙袋里裝的一定是早餐。不過結(jié)合克里斯這兩天對吃飯沒“興趣”來看，八成這位老板自己都沒享用過，還嫌這些東西放這礙事。

青年走到桌前，看了看那些早餐，又瞧瞧桌上的報紙：“通稿……這么快就都出來了？”

克里斯抬頭瞥了他一眼，好像剛剛聽到了一句廢話，然后又繼續(xù)低頭看那些報紙。報紙的排布按照影響力程度從中間往外擴散，最中間的自然是塞拉維的報業(yè)和最大對家——。

克里斯坐在那兒，眉頭緊鎖地反復這些報道，還不時用紅筆劃出一些部分。青年看得有些好笑，這位大老板看報紙的勁頭，簡直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