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書迷正在閱讀:獸世之藥膳師、偷偷生了影帝的孩子后、那個畫黃暴小漫畫的、和最討厭的Alpha網(wǎng)戀了、女主說她換檔重來了、幸福至上、是濁雨不是泥石流(H)、原來男神是病嬌、兩界倒賣商、和肖邦彈風(fēng)譜月的日子
便耐著性子同他說話,不知不覺也軟了脾性,心底為他開脫,只道李硯到底還是十六歲的少年人,又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實(shí)在也不能強(qiáng)求。琢磨著也吃得差不多了,陳恨放下碗筷,道:“王爺吃好了么?昨兒還有兩篇文章,一起看看罷?!?/br>李硯緊跟著也放下碗筷:“好了?!?/br>一進(jìn)書房,沒等李硯把昨晚的兩篇文章找出來,陳恨轉(zhuǎn)身把門一關(guān),頭一回連名帶姓地喊了他:“李寄書?!?/br>他咬字很輕,卻把李硯嚇得動作一頓,垂著腦袋也不敢看他,只是輕聲道:“離亭,怎么了?”陳恨將袖子里的一團(tuán)紙放在桌案上,展平了叫他看:“這是循之從長安傳過來的?!?/br>兩人相對跪坐在案前,燭焰跳動,李硯掃了幾眼,很快將信上幾行字看完,看完之后再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陳恨也不催他,由他要看幾遍。看完了信,李硯更不敢看他了:“離亭,我沒想到……”陳恨的面色還算平靜,道:“我知道王爺想盡快幫太子爺翻案,想盡快回到長安去,想把皇后娘娘從三清山上接出來。這陣子王爺習(xí)武念書,為的就是這個,王爺沒錯。河?xùn)|總兵是太子爺那邊的舊人,這也沒錯??赡阍趺锤摇?/br>陳恨頓了頓,右手五指微張,就要拍在案上。末了,卻只握成了拳,捶了一下桌案,他捶得輕,說話的聲音也放輕了:“你怎么不想想……長安有的是人要你的命!”“對不起?!崩畛幍?,“我會把事情料理好,打發(fā)了長安派來的人。”李硯從來是別別扭扭的,平日里看得還挺可愛的,可是到了這種時候,陳恨就越看他越難受了。“李寄書?!?/br>李硯的雙手藏在桌案底下,攥得緊緊的:“離亭,你別這樣喊我?!?/br>“敬王爺?!标惡廾蛄嗣虼?,挑眉看他,“是不是我陳離亭不得王爺寵信了?”李硯搖頭,伸手握住他握成拳的手:“不是。”“否則這事兒一開始,王爺怎么不找我說?一個人就籌謀了所有?,F(xiàn)在壞事兒了,也一個人謀劃所有?!标惡抻掷湫Φ?,“王爺可厲害了,天若塌了,王爺一個人都可以頂天了?!?/br>“不是?!?/br>“王爺還記得那段話么?我在贛州才給王爺背過。”李硯垂眸,好不溫順,卻生怕陳恨不信,加重了語氣回道:“我記得的?!?/br>前往嶺南的途中,經(jīng)行贛州邊界的一個小城,城中縣令安置他們住在自家院子內(nèi)。入秋,天氣轉(zhuǎn)涼,人困馬乏。陳恨跟他道過一句晚安好夢,就轉(zhuǎn)身回房去睡了。那陣子驟然遭變,李硯心下不平,一心想著要重回長安,為太子爺翻案,夜里總是念書念到很晚才睡下。子時過,他吹了燈,躺在床上,錦被香濃,用手指在被面上畫著,默一些方才看過的文章。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周遭越來越靜,他心中仍默念著文章,卻昏昏沉沉的,已然快要睡過去了。黑暗之中,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響。李硯警覺,猛地睜眼,刷的一下抽出掛在床頭的長劍。不是刺客,恐是別的什么。他不敢點(diǎn)燈,摸黑下了床,小心往窗邊走去。一步一步行得謹(jǐn)慎,他走了很久,注意著腳下的每一步,最后來到窗邊。云開月明,兩條花斑毒蛇在他走到窗邊時,也已經(jīng)上了榻。這屋子很大,毒蛇卻這樣準(zhǔn)地就爬到了榻上——循著被子上的熏香來的他忽然想起陳恨,今晚陳恨對他說了一句:“被子熏香這樣濃,臣今晚做夢,說不定會夢見自己變成一只蜜蜂?!?/br>手中長劍都拿不穩(wěn)了,李硯翻窗出去,摸到陳恨的屋子里。趕了一天的路,陳恨攬著被子,睡得正熟。李硯輕手輕腳地喊醒他:“離亭,有蛇?!?/br>陳恨驚醒,抱著被子坐起來。李硯手里緊緊握著長劍。兩個人坐在黑暗之中,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發(fā)覺并沒有什么異常,才稍微放松些。陳恨用氣聲喊他:“王爺?”李硯是才從床上爬起來的,只著一身中衣。害怕陳恨出事,一路奔跑過來,頭發(fā)衣裳都被樹枝勾扯過,模樣狼狽得很。“沒事了,沒事了?!标惡夼呐乃谋?,想要拉過被子把他給裹起來。李硯將長劍往床頭一放,推開被子,動手解他的衣裳。“王爺?”“熏香有問題?!?/br>“臣自己來,自己來?!标惡薷尚χ崎_他的手,解了中衣,給李硯也找了一身衣裳換上。不敢再睡,兩個人便坐在地下說話。“他們恐怕只想對王爺下手,所有屋子的熏香都是一樣的,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标惡薜?,“得虧王爺反應(yīng)快,否則今晚就栽在這兒了?!?/br>此地偏僻,四處都有毒蛇猛獸,就算李硯今晚死在這兒,只說是看護(hù)不利,也能掩蓋過去。陳恨又道:“想來是近來王爺太過‘張揚(yáng)’,引起長安的注意了。”“我……”陳恨拉了拉他的手,溫聲道:“臣沒有別的意思,臣知道王爺想回長安,想為皇太子翻案,近來沒日沒夜的念書習(xí)武。一路上都有長安的耳目,我們的隊伍里也有,長安不會不知道王爺近來的動作?!?/br>“我知道了,以后我會小心些。”陳恨聽他的語氣悶悶的:“‘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br>“你從前給我念過,這話我一直記在心里?!?/br>“那王爺可還記得劉玄德與司馬懿?”“記得?!?/br>“劉玄德后園學(xué)囿,司馬懿詐病賺曹爽。其實(shí)有的時候,認(rèn)慫或者裝傻,也不失為一種手段?!?/br>“你要我騙過他們?”陳恨只道:“王爺晚上若要看書,臣幫王爺想法子?!?/br>后來陳恨果真幫他想了很多法子,他做過小桔燈,試過鑿壁偷光,還試過換掉書籍的封皮。而劉玄德與司馬懿的手段,最終還是叫李硯用了個徹底。敬王爺與河?xùn)|總兵謀事,被皇三子捉住了影子,朝廷派了欽差來嶺南調(diào)查此事。李硯用裝瘋賣傻這一招,騙過了長安派來調(diào)查的欽差?;实鄄辉僖尚乃嗜右矐械美聿撬?,隨他在嶺南自生自滅。送走欽差的那天晚上,李硯自秦樓賭坊打道回府,在院子里打了井水。二月的天,夜里轉(zhuǎn)涼。李硯將木桶舉過頭頂,井水直傾下來,沖去秦樓的粉香與賭坊的銅臭。待一桶水倒完了,匪鑒才敢上前,道:“王爺,陳公子在房里收拾東西?!?/br>李硯了解陳恨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