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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恨被他那話唬得暈頭轉(zhuǎn)向的,站也站不穩(wěn)了,要不是李硯還抓著他的手不放,他能直接跳到屋子外邊去。李硯道:“方才李釋說喜歡你,你尚且還能說一句承蒙厚愛。朕現(xiàn)在說喜歡你,你怎么什么都說不出了?”陳恨往后縮了縮:“皇爺和世子爺,那能……能是一樣的嗎?”李硯苦笑,反問他:“能是一樣的嗎?”陳恨囁嚅道:“不……不能吧?!?/br>“你也知道不能?!?/br>陳恨隨口否認(rèn)道:“奴不知道?!?/br>“罷了,朕知道你心里有坎兒過不去……”陳恨抖如糠篩:“奴心里平整著呢,沒坎兒?!?/br>“那你慌什么?”“奴沒慌……”陳恨說這話時,最后一個字破了音,聲調(diào)起伏著,忽然就掉下去了。李硯被他逗笑了,咳了兩聲,正色道:“有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日雪下得大,恐怕是回不去了。你下午好好想想,把事情交代清楚,今晚朕審你,與你算算總賬?!?/br>——交代清楚,算算總賬。陳恨心中咯噔咯噔,一連響了好幾聲。心中連道完了完了,他陳恨今兒算是活到頭了。陳恨是全慌了,他滿以為李硯肯定是不再顧念舊情,要動手屠反賊了。難怪他把自己帶上三清山來,他一個人在三清山上,匪石吳端都不在,他一個人孤立無援。三清山又好拋尸,隨便來只老虎就把他給叼走了,還不會留下證據(jù)。李硯又道:“你放寬心,朕不怪你。”話雖是這么說,可是誰知道呢?陳恨凄凄慘慘地看了他一眼,放寬心,他還有心嗎?他的心都被嚇得跳走了。陳恨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皇、皇爺……我……對不起,我沒辦法,我……我原本想……”“你整理整理,晚上再說吧,不急在這一時?!崩畛幍溃半薏粴⒛?。你只想想,怎么把這件事兒給朕說清楚了,再想想你怎樣贖罪,朕才不殺你。”“奴……奴給皇爺當(dāng)牛做馬……”李硯搖了搖頭,嘆氣道:“你好好想想,晚上再說?!?/br>“那奴想想,皇爺放開奴先?!?/br>放開他之前,李硯抓著他的手拍了拍:“離亭,晚上帶你去賞花兒。”這時候陳恨才反應(yīng)過來,之前李硯說要帶自己去三清觀后邊賞花兒是什么意思。他造反,也是用賞花兒的借口把李硯騙到忠義侯府的。天道輪回,因果相生。他陳恨一點(diǎn)兒也不——他好后悔?。?/br>*大雪封了路,不敢冒險下山,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三清觀中。而陳恨——他一個下午都在房里寫東西。他窩在長榻的角落里,據(jù)著一張小案,落筆飛快,寫得正起勁。李硯原坐在長榻的另一邊,捧著書看,轉(zhuǎn)眼見他寫什么東西寫得正高興,便擱下書冊,也不發(fā)出什么聲響,悄悄湊過去看他,在他耳邊說話。“離亭,你在寫什么?”陳恨正寫得認(rèn)真,一聽他說話,雙手一張,整個人都趴在了案上,擋住上邊寫得滿滿的一疊紙張:“沒寫什么?!?/br>“嗯?”“奴……”陳恨趴在案上,轉(zhuǎn)過頭去面對著李硯,很勉強(qiáng)地朝他笑了笑。太可愛了,他愛寫什么就隨他寫什么吧,寫反詩都行,朕不管他了——李硯不動聲色,伸手撥開他落在額前的長發(fā)。李硯自以為好溫情的動作,落在陳恨眼里,就好像是李硯拿著一把長劍正威脅他。陳恨仍趴在案上,道:“奴正寫奴的犯/罪經(jīng)過呢,力求還原真實(shí)事件,一定給皇爺一個交代,保證讓皇爺滿意?!?/br>“這個……”李硯頓了頓,“你還是別寫了,朕是讓你想想怎么贖罪。這東西寫了,落到別人手里容易惹麻煩?!?/br>“嗯嗯?!标惡藓霉郧傻攸c(diǎn)點(diǎn)頭,“奴馬上就把這些東西給銷毀,然后好好想想怎么贖罪?!?/br>“你……”到底在做什么?李硯看他這副模樣,幾乎以為他逗陳恨玩兒,沒控制好分寸,把陳恨給嚇傻了。“皇爺看書去吧,奴一個人認(rèn)真反省奴犯下的過錯?!?/br>好容易把李硯給勸走了,陳恨揉了揉脖子,重新在案前坐好了,繼續(xù)開始寫東西。其實(shí)他不是寫供詞,他寫遺書。先寫了一封信,總領(lǐng)敘述他是誰、他幾歲、他是干什么的、他為什么寫這封信,悄悄地塞在長榻的縫兒里。希望終有一日,某位有緣人能看到他的這封信。另外又寫了幾封給重要的朋友,吳端、蘇衡、徐醒各有一封,還有兩封要寄去江南,還有高公公、章老太醫(yī)、匪石匪鑒等人。回想起從前種種,這幾封信寫得陳恨淚眼朦朧、直抽鼻子。因?yàn)橼s得急,寫到后邊只能給每個人寫一兩句話。他好想問問李硯,能不能寬限他幾日,讓他好好地跟朋友們告?zhèn)€別。這時他想起李硯——陳恨轉(zhuǎn)頭看他,方才李硯湊過來看了一眼,這會子又倚在榻邊看書了,看得正入神,也沒發(fā)現(xiàn)陳恨在偷瞄他。陳恨心嘆道,還是給他也寫一封吧,旁的人都有,反倒是他沒有,豈不是教他難堪?他另取了一張紙來,平平整整地鋪在案上,用手捋了好幾遍,才提筆沾墨。——寄書。陳恨想了想,都造反了,李硯都要治他的罪了,還這么親親熱熱地喊他的字,是不是有點(diǎn)刻意討好的味道?他想李硯大概不會喜歡這個,于是在前邊添了一個李字。——李寄書。這個看起來又有點(diǎn)兒兇,像貓伸著爪子喊他。都造反了,都給人家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還給兩人的關(guān)系也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破壞。犯了這么大的錯兒,還這么喊他,是不是有點(diǎn)囂張了?陳恨再想了一會兒,把李字涂成了一個墨塊。——一個黑圈兒,寄書。這是不是有點(diǎn)兒不尊重他?陳恨再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不自覺就喚道:“寄書?!?/br>陳恨才寫完給吳端的書信。雖然他是個酸文人,吳端是個臭武夫,但他二人從小一起給李硯做侍讀,感情還是很好的。而陳恨一面寫信,一面想著從前過往,寫兩句話就提筆揉揉眼睛,把兩只眼睛都揉紅了。李硯只道是他哭了,忙道:“你怎么了?朕又沒說怪你,你別……”陳恨不理他,轉(zhuǎn)回腦袋,再取了一張紙,端端正正地落下兩個字——寄書。方才這么喊他,李硯沒有生氣,知道他不會生氣,陳恨才敢這么寫。只是接下來要說什么?陳恨沒法跟他說清楚系統(tǒng)的事情,也沒法跟他解釋自己非造反不可的事情,不論誰聽見這種事情,第一反應(yīng)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