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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榻,“奴去換身衣裳?!?/br>他徑直走到屏風后邊,低頭解了腰帶。直待解了腰帶,才想起他壓根沒拿要換的衣裳。腰帶也不再圍了,方才睡著,解了頭發(fā),下榻時連鞋也沒穿,赤著腳站在地上涼快。他就這么從屏風后邊走出來。夏衫單薄且寬大。養(yǎng)居殿的窗子都開著,穿堂風迎面吹來,揚起他的衣袖。才出了汗,頭發(fā)粘在脖子上難受。陳恨一低頭,又抬手捋了捋頭發(fā),抬手時露出一節(jié)精瘦的、白玉似的小臂。頭發(fā)理清楚了,他就稍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長發(fā)遮掩著,朝李硯露出了半邊臉。玉面杏眼,像躲藏在祭壇下才有幸能夠瞥見的一面。李硯看著他,待陳恨揀了要換的衣裳,回了屏風后邊,他才眨了眨眼,算是回神。攝人心魄。而陳恨一面系著腰帶,一面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他這動作是朝他要東西,可是他要什么東西,李硯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綁好了腰帶,陳恨一手攏著頭發(fā),一只手去扯他的衣袖。他是要他的發(fā)帶。李硯反應(yīng)過來了。他把陳恨背回來的時候,陳恨還綁著頭發(fā),他抬手幫他解了,拆下來的發(fā)帶隨手繞了兩圈,就繞在他的左手手腕上。繞上去就忘記解下來了。是陳恨常用的那個,藍顏色洗得有些舊了,繡云紋的那個。陳恨拿了,將長發(fā)束得高高的,將另一邊案上盛著水果的琉璃缸子捧過來,隔在兩人之間,隨手揀了兩顆青李吃。李硯忽然問他:“朕對你,很兇嗎?”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這么問,陳恨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李釋怎么讓朕不要兇你?”“他?”陳恨一愣,想了想,“世子爺大概是誤會了什么吧。”“朕還以為,你這幾日總與他待在一處——”李硯笑了笑,在琉璃缸子里挑了個紅些的李子塞給他,“是向他抱怨朕兇?!?/br>“不是不是?!标惡捱€是擺手,“世子爺肯定是誤會了,等會兒奴就跟他解釋清楚,皇爺不兇的?!?/br>李硯定定的看著他:“朕不兇你,你若有話,可以直說?!?/br>“我……”陳恨低頭,將面前的琉璃缸子往李硯面前推了推,自己也不說話,卻解了頭發(fā),用手指繞著發(fā)帶玩兒。想了三日,他還是不明白要怎么跟李硯開口。“你若是不說,朕就替你說了?!?/br>“皇爺……”“叫李釋幫你給忠義侯府遞信兒。你帶朕去過一回的酒樓,昨日派了兩個人出城,快馬加鞭往江南去,提前報信?”李硯說著這話的時候,陳恨又把頭發(fā)給綁起來了。李硯最后問他:“你想去哪里?”陳恨一扯發(fā)帶尾,又把頭發(fā)給散下來了:“我記得我答應(yīng)過皇爺?shù)模还軇e的事兒,也不理會別的人,但是……”李硯搶了他的話:“又是事出緊急了?”“這回確實是這樣,我不能不南下一趟,事情我會打點好。另外,還要請皇爺在朝中做我的靠山?!?/br>李硯還是問他,仿佛不聽他親口說出就不死心一般:“你想去那兒?”“要去江南,平叛。”陳恨抿了抿唇,他緊張得心口有些難受,“年底我得到江南?!?/br>“你還給自己定了日子?!崩畛庉p笑出聲,“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收復閩中?”不是的,這不是他定的日子,這是系統(tǒng)給他定的日子。“永嘉五年年底?!?/br>“永嘉五年?”還以為他是松了口,陳恨忙立軍令狀:“皇爺要是嫌日子太久,我可以抓緊些,若是順利些,永嘉四年就可以回來的。”“朕近來是不是太縱著你了?”“不是,我知道皇爺不想讓我去,我也答應(yīng)過皇爺,但是這回是我不得不去。”李硯自顧自地道:“滿朝文武都不如你,都不如你忠義侯。你是賢臣,你是忠義雙絕,什么事情都要擋在最前邊?!?/br>陳恨忙道:“我會安排好,不會出差錯的,江南莊子上還有人,匪石,還有李檀……同我兄長都在那兒,蘇元均也在,他們不會叫我出事的。我在江南,也就只是守在莊子上,鎮(zhèn)著江南罷了。李渝給的幾卷帛書,我都記下了,閩中地形布防我心中有數(shù)。排兵布陣、進退張弛,我都會同他們商量,不會出事,更不會像上回在營里推沙盤,用江南十九座城做誘餌。那時候是同循之鬧著玩兒的,其實閩中不難,日子久些自然就攻下來了。朝中離了皇爺不行,一切調(diào)度還要聽皇爺?shù)??!?/br>他說了好長的一段話,三日里,他就編好了這一段詞兒。“安社稷、定乾坤。離亭?!崩畛幹蓖M他眼里,諷道,“你好厲害。”陳恨拍了拍他的手背做安撫:“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同皇爺商量,要是……”李硯反手捉住他的手:“要是朕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要是皇爺不讓我去,那我就……”再與皇爺說說,求皇爺通融通融。再不濟,他還能直接走,他一個人,來去自由,牽一匹馬,收拾個小包袱,往哪里都是可以的。李硯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道:“賀行的手伸到你身上了?!?/br>“不是,我沒有到閩中去當細作的意思。賀行沒有再給我遞信兒,皇爺知道的,況且他那封信還在皇爺那兒,我要投誠,也沒有信物。這件事情,我絕不會冒險?!?/br>“你悶了這么多日,就是想著要怎么同朕告別?”“……算是吧,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br>“你也知道朕不會讓你去。”陳恨看著他:“我非去不可。”“難怪你那天晚上問朕忠jian的事情,你現(xiàn)在說說,你是忠是jian?!?/br>陳恨一時語塞:“我……”他若去了江南,百年之后,史冊之上,他就是忠,他是不辭千里定江山,坐守江南平閩中。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一意孤行,同皇帝吵成這樣也要去江南。他是什么?自謂大忠,其實大愚。“你是忠?!崩畛幱值?,“誰敢說你是jian?你胸懷廣,心里眼里裝著天下蒼生,怎么獨獨不看朕對你的真心?”陳恨抓著他的手,急忙道:“我沒有不看,我看見了,我喜歡皇爺?shù)?。我用我的換皇爺?shù)恼嫘摹!?/br>“好,那你不許去?!?/br>“這個不行,除了這件事,其他事情都可以聽皇爺?shù)??!?/br>“就這件事不行,其他的都行?!崩畛庨]了閉眼睛,再睜眼時,已然冷靜下來了,抓著他的手腕,“你要是閑著無趣,讓你去閣中,擬旨批折,叫閣中幾個官員帶帶你。你要是不喜歡,年后有兩條運河要動工了,把這個活兒派給你。要是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