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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貨船又是直接南下的,很少靠岸,更妥當了。陳恨在心里暗暗算著日子,過了十來日,他們的船才頭一回靠了岸,在燕云的地界兒。為求妥當,陳恨不下船,只是托船上朋友給他帶了點必要的東西。那是個十來歲的小伙計,姓宋。貨船靠岸一天,他又貪玩兒,直到傍晚才趕回來,把陳恨要的東西交給他:“林先生怎么跟小孩子似的,還吃糖兒?”陳恨笑了笑,將油紙包著的糖塊兒收進懷里。他并無惡意,只是調(diào)笑罷了,陳恨越不理他,他越是喜歡同陳恨說話,又道:“不過林先生要的香料可沒有,咱們??康闹皇莻€小鎮(zhèn)子,沒有沉水香?!?/br>“無妨?!标惡迯男渥永锇雁~手爐拿出來,低頭聞了聞,他靠的近,又像是吻了吻。“誒,我有件新鮮事兒,林先生聽不聽?”見陳恨不答,他便自顧自一抱拳,道,“聽說皇爺……”這話未完,貨船船主便在外邊大聲喊起林先生了。陳恨原本一聽皇爺二字,就來了精神,誰知道船主這時候喊他,忙應了一聲就起身,轉頭對那小伙計道:“事兒沒講完,你可別走,我去去就來。”第104章一程(1)陳恨在貨船上做算命先生,最常算的是兩件事。第一是姻緣,船上的伙計大多沒娶媳婦,所以閑著沒事總問他這個。第二是天氣,行船要看天氣,夏日里又多暴雨,因此他們每日也問他這件事。陳恨不會算命,從前看卦書也只是一知半解,說是算命,其實就是糊弄人,索性他也不收錢,不能算是招搖撞騙。這時候天晚了,船主喊他,大概也是問他明天的天氣。其實他看天氣,還不如行船多年的老伙計看得準。月升星移,瑩瑩的照在水面上。陳恨抬了抬手,兜著衣袖,扶著船舷慢慢的挪到船尾。倒不是在船上站的不穩(wěn),只是他若站得不穩(wěn),就有由頭不用出船艙。而船主就背對著站在船尾。船主也姓林,單名一個念字,與他此時的假名算是本家,容易套近乎。最重要的是,林念年輕,才二十出頭的模樣。這幾日同他相處,陳恨揣度著,這位林船主大概是富貴商賈家的小少爺,家里人頭一回放他出來跑商。陳恨這一身道士裝扮,其實拙劣的很,眼光毒辣些的人同他在一起待得久了能看出來,所以他不敢往見過世面的人眼前鉆。那時候在碼頭蹲著,正發(fā)愁要怎么搭船的時候,一見這小少爺,陳恨的眼睛都亮了。可愛,純良,容易騙。小少爺雖然可愛,但是辦事認真,每天晚上都要在船板上問他天氣。今晚天色明些,陳恨搖搖晃晃的走到林小少爺身邊,將手搭在船舷舷壁上,問了聲好:“林船主,晚上好?!?/br>林念年紀小小,但是架子不小,非逼著一船的人時時刻刻喊他東家。就好像現(xiàn)在端著船主的架子和陳恨說話,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沉著聲音道:“先生晚好。”陳恨抬頭看天,只看見水天相接的地方,有顆星子滑下去了。再看了一會兒,又裝模作樣的掐了兩下手指,陳恨道:“明兒是晴天呢,林船主放心趕路吧?!?/br>廢話,天上星子亮的跟什么似的,能不是晴天嗎?林念只應了一聲。陪著他在船尾站了一會兒,陳恨還記掛著那小伙計說的皇爺?shù)氖裁词聝?,抬手就要請辭,卻聽林念冷冷道:“我做的是小本生意,我這船,也載不動林先生這尊大佛?!?/br>陳恨一愣,想是被他看破了什么,又想著多說多錯,不愿意再糾纏,忙作揖道:“對不住,既然林船主不愿意留我,只等到了下個碼頭,我收拾收拾下船就是?!?/br>他在心里盤算著還有多久才能到江南,而林念一跺腳,用南邊話罵了他一句呆子。陳恨又是一愣,小少爺脾氣還挺厲害,這怎么還罵人呢?只聽林念又道:“你得把你瞞著我事情全盤托出,然后求我?guī)隳舷?。?/br>“嗯……”陳恨一時語塞,忽然想起一段好經(jīng)典的臺詞,“小人本住在蘇州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沒有什么問題是饒舌解決不了的。“你咕咕噥噥說什么呢?”“我……”陳恨回過神來,決定反客為主,反問他說,“林船主是看見了什么嗎?怎么忽然……”“你那包袱里裝的都是些什么?本船主現(xiàn)在懷疑你是偷兒?!?/br>陳恨想不明白,兩封帛書他都隨身帶著,他那包袱里除了兩件衣裳,也沒別的東西了,怎么就變成偷兒了。林念見他不語,面色又不大好,忙道:“我不是有意翻你東西的,是小宋他翻了,嚇了一跳,過來告訴我的?!?/br>小宋就是與陳恨同住的小伙計,方才給他帶糖塊兒,給他講最新的八卦的那個小伙計。好嘛,小小年紀不學好,陳恨竟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還翻過自己的東西了。見他還是不說話,林念又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道:“喂,你說話啊?!?/br>陳恨看了他一眼,壓著嗓子道:“你就不怕我是個壞人?”他一面說,一面把手往衣襟里探。活像是殺人越貨的土匪,要從懷里掏出一把刀。這時候船只顛簸了一下,林念站得不穩(wěn),扶著船舷直往后退:“你、你干什么?我喊人了,我……我船上有三十來個人呢。”“你喊呀?!标惡薇镄?,“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br>林念驚叫一聲,緊閉著眼睛,偏過頭去不敢看他:“你走開??!”陳恨把方才他罵自己的那一句呆子還給他,從懷里拿出白日里托小宋給他買的糖塊兒,一手把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將油紙包的糖塊兒穩(wěn)穩(wěn)的放到他手里。“多謝船主搭我這些天,請你吃糖。等到了下一個碼頭我就走,總不會現(xiàn)在就把我丟進河里喂魚罷?”見他還是一臉怔怔的,陳恨笑了笑,心里還惦記著小宋沒講完的皇爺?shù)氖虑椋懒寺暩孓o,轉身就回船艙去了。宋小伙計年輕,閑不住,在船艙里等了一會兒,不見陳恨回來,溜達著就跑走了。陳恨回去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他回來,正準備出去找,一推門,便看見林念雙手捧著糖塊兒站在門前。“林船主怎么在……”不等陳恨說完,他隨手將糖塊兒塞給他,沖進小船艙,翻出陳恨的小包袱,把包袱里所有東西抖落開。他提起陳恨從宮中帶出來的那件外裳:“你把這件……”陳恨瞬間就冷了臉,說話聲音也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