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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懸掛著的母親照片,雍容慈善,是我們母子合照上取的像,猝然濃烈的悲痛涌進(jìn)心臟,腦子嗡地一聲長鳴,眼淚就滾了出來。沈青山雖為長子,但并不是母親親生,所以接待來祭奠親友的任務(wù)就落在了我頭上,外祖家的兩個舅舅是部隊出身,扶著年邁的外祖父來時,我父親同他們招呼,他們面色冷淡,看也不看父親一眼,上香祭拜后就去見奶奶了。說到底,我父親做生意能順風(fēng)順?biāo)幸话氲墓诙际俏彝庾婕业?,結(jié)果我母親郁郁早亡,近年他們對父親的風(fēng)流做派也有所耳聞,因此大為不滿。我只顧著母親的喪事,突然想起許濡,明面上他仍是父親的情人,要是被有心人說嘴,免不了要鬧出事來,況且我這兩個舅舅都是不怕事的主,巴不得找機(jī)會給我父親來個下馬威。趁著奶奶在和他們交談,我把紙錢塞進(jìn)二姐手里,找了個回房換衣的借口趕緊跑上樓,客房已入住了幾家來參加喪禮的親戚,好在人都扎堆在樓下,我閃進(jìn)許濡的房間,門沒鎖,人不在。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想可能跑去花園躲清凈了,可等我心急火燎的跑到?jīng)鐾?,卻見他正和我大哥有說有笑。我藏在白樺樹后沒出聲,他們談笑間越靠越近,我手心出了冷汗,不知何時攥起的拳頭捏得指骨咔咔作響,也許是連著兩天沒睡的緣故,大腦思考遲緩,想不通許濡怎么會愿意搭理沈青山,他明明已經(jīng)知道沈青山之前騙他利用他,難道…他先入為主的喜歡上了沈青山?我眼前浮現(xiàn)出奶奶做壽那日,他主動抱沈青山的畫面,恨不得立馬沖上去讓他說清楚。“你們怎么在這兒?”忽然,父親的聲音從另一條石子路傳來。————第17章我總覺得許濡種種行為出乎尋常的怪異,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不僅偷偷和大哥親近,對父親的態(tài)度也變得曖昧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毫不遮掩。我在喪母悲痛之余,為許濡的反常大為光火,偏偏他還躲著我,我壓根找不著機(jī)會問清楚他心意,更糟糕的是來吊唁的親眷們無所事事便湊在一起嚼舌根,對許濡頗多微詞。停靈第七日的晚上,因為隔天趕早就要出殯的,親戚朋友幾乎都來全了,別墅客房住滿了人,我父親和親戚們酒過三巡,禁不住哄鬧就命令許濡唱昆曲。許濡竟然真的聽話,像個供人玩樂的戲子一樣在廳堂中央唱著曲,喝醉了的男人們壓根不在意他唱了些什么,只是隨意的起哄,拉扯他要他陪酒,擺明了瞧不起他,故意侮辱取樂。我一貫知道這些有頭有臉的親戚平日里是什么做派,但他們不該在我母親的喪禮上為所欲為,更不該碰許濡。酒杯砸到地上,喧鬧戛然而止。我上前將滿臉酒水的許濡一把拽到跟前,惡狠狠道:“別唱了!”方才拉著他喝酒的是我一個姑父,立刻上來嬉皮笑臉的打圓場,沈青山也趁機(jī)嘀咕了一句“掃興。”我怒火中燒,搶過許濡手里的酒杯也砸到地上,碎片翻飛又是一聲脆響,姑父臉色尷尬住了口,我瞪起眼對著堂上掃視:“這是喪禮不是喜宴!我母親在天有靈正看著各位?!?/br>緊接著,我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蠻橫的拽著許濡的衣領(lǐng)揚長而去,走出客廳的時候隱約聽見奶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有她在,這些人不敢亂來。我一副要毆打許濡的樣子,可我父親和大哥都沒有追來。外頭已經(jīng)黑透了,我把許濡拽到無人角落里,喝多了控制不住力道,粗魯?shù)陌阉频綁ι?,許濡撞得踉踉蹌蹌,微微彎下腰發(fā)出低低的痛呼。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可說出口的話還是難聽:“你他媽的什么意思?把我們父子三個當(dāng)猴耍呢?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眾目睽睽之下你就這么放/蕩,我舅舅巴不得抓個我爸情人來打,你有幾條命禁得起打!”許濡的臉隱在樹影里,看不清,只是低著頭任我嚷嚷。我喉頭滾了滾罵不出口了,推了他一下:“說話?!?/br>“青燁…”他喊我。我注視著他模糊的表情,隱約看見一道晶亮的水痕從他臉頰上掛落,心里一慌,搶先道:“我剛才生氣,話說重了。”許濡搖搖頭。“你哭什么?有話就說…”我用手背草草揩掉他臉上的水痕,用不耐煩掩飾著不安,也許我錯怪許濡了,面對父親和沈青山他本來就是身不由己,只不過為了脫身,扮演最后幾天戲。又或者,他真的并不那么在乎我,一直是我自作多情。“抱我?!痹S濡說。我愣了一瞬,緊接著一發(fā)不可收拾,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急色,抱在一起后許濡主動蹭我的脖子,滾熱的頸動脈貼在一起,我和他忘情的深吻著,方才的不安和憤怒就都平息了。我迫不及待的享受著他敞開的身心,手抄進(jìn)他黑衣里肆意撫摸,幾乎想在幕天席地把他占了。許濡仰躺在草地上細(xì)細(xì)喘著氣,摁住我伸進(jìn)他褲子里的手。我頂住他的額頭,繃緊的雙眼緊盯著他。“去你房間…”許濡安撫的揉了揉我頭發(fā)。“你愿意?”我聲音有些抖。許濡點點頭:“是你…可以?!?/br>我從小是在母親和奶奶的嚴(yán)格家教下長大的,和父親大哥不同,并沒有機(jī)會獲得太多性/經(jīng)驗,她們教我一心一意,不要朝三暮四,因此我對許濡也這樣要求。脫掉黑衣偽裝的許濡不再是茅坑里的臭石頭,他的身體和他真實個性一樣溫軟,我將房門鎖了,忘情的在他身上吮吻,每一寸都不想放過。“有沒有跟別人做過?”我吮上他肩胛骨。“沒有…”“跟我爸也沒有嗎?”“……”“說話!”咬了下去。“啊…不是我愿意的,”許濡帶著哭腔,嗓音婉轉(zhuǎn)彷徨:“給他口過幾次,青燁,我沒有辦法…”他摸索到我的臉,迫不及待的和我接吻,像在求饒。我實在是喝多了,面對他脆弱的示好也能狠心無動于衷,嘴唇碰了一下就避開他,直起腰一邊大力撞他屁股,一邊抬起他細(xì)瘦的腿,順著小腿吻到膝蓋,我斤斤計較的繼續(xù)追問:“你干嘛跟沈青山眉來眼去!”“嗯…嗯啊…”我一想起沈青山就惡心,連帶著想象到許濡和他做/愛的畫面…我重重咬住許濡的大腿內(nèi)側(cè),把他痛得腿根直哆嗦,我說:“草,他有什么好的,我警告你不準(zhǔn)搭理他,說話也不行!”許濡本就內(nèi)斂,哪里禁得起我這樣蹂躪,當(dāng)即用手臂遮住臉,嗚嗚咽咽的答應(yīng):“知道了,啊…疼…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