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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湛瀘令,笑道,“方大夫在你這兒嗎,我想見見他。”*晨起周蘭木便有些頭疼,尋了張宣紙在案前坐了許久。昨日他說完那句話之后,楚韶卻沒有多留,他幾乎算是冷靜地同他分析了如今西野與戚楚之事,隨后要他要回了湛瀘令,十分恭敬地離開了。周蘭木扶著額坐在書案之前,心中突然有點沒底。他到底為什么突然回來,是知道邊境禍?zhǔn)?、知道夜蜉蝣追殺在他身邊最安全,還是知道……他已命不久矣?他晃了晃腦袋,門外的侍女已經(jīng)低頭進(jìn)來,開始為他篦發(fā)。伏伽阿洛斯此前與他通信,早說了今日會派先遣使臣來面見,他雖對昨日爆炸之事心存疑惑,但是使臣還是要見的。梳好了發(fā)冠,又換好禮服,陸陽春才低調(diào)地進(jìn)門,說使者已到了,正在前廳等候。不知為何,他的語氣有些奇特,但周蘭木心事重重,并未仔細(xì)去聽。他穿過長廊,西野的使者身著異族服飾,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陛下?!?/br>西野不行跪拜禮,只垂手鞠躬,周蘭木倒也不是很在乎,示意對方坐了,隨后道:“殤允大君近日可好?”對方的重華族官話說的極好:“近日西野都城格里拉外的拜神廟天降異象,殤允大君被迫于拜神廟祭祀三日,唐突了陛下,還請見諒。”周蘭木倒是有些興趣:“哦,天降異象?”使者回答:“陛下可知,西野信奉大殤神母,神母原身棲居于鳳凰樹,故而拜神廟庭院里,種了一棵巨大的鳳凰樹。”周蘭木道:“這卻有些意思。”使者繼續(xù)道:“拜神廟的鳳凰樹二十年前花落之后,再也沒有開過花,近幾日來卻開了一樹,族中大巫師說,這是預(yù)兆。鳳凰樹花開,要么興盛,要么……亡國?!?/br>他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很重,似乎在含義不明地指代些什么。周蘭木淡淡地掀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這異族使者,那異族使者說完了這句話,也抬起眼,看向了他。周蘭木微微一怔,隨后愣住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幾乎有些失態(tài)地?fù)]了揮手,示意周身之人全部退下。陸陽春自然知道他的理由,便帶著眾人出去了。門剛剛掩上,那個比起西野尋常人來說要矮小不少的異族使者便站了起來,突兀地向他行了一個跪拜大禮。周蘭木沒有制止,在半空中虛抬著手,聽見他腦門磕在地面上的沉重聲音:“臣……叩見陛下?!?/br>他深深地叩首,隨后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重華族面孔。周蘭木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淡淡地說:“他臨死之前,有一個愿望……”使者含淚看著他,幾乎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周蘭木繼續(xù)道:“他說,讓我用這雙眼睛,再見你一面,你過得可好?”使者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又哭又笑:“他真的死了?”多年之前,曾有人并肩路過容音坊的坊門,將喧囂之聲拋在身后,寧愿在月光下靜謐的極望江邊散一散步。那時候彼此尚還年少,他們真誠地以為能夠順?biāo)斓刈呦氯?,成為肱股之臣,成為謀世之人,為黎民蒼生奉獻(xiàn)自己的一腔熱血。現(xiàn)如今,人走茶涼,居然什么都沒剩下。他跪在地上,絮絮地說:“當(dāng)年我和他一起去救您,半路被人暗算,掉下了護(hù)城河,他估計以為我死了,可誰知我卻沒死成……小楚將軍保了我一命,我卻很難原諒他,自此之后我便留在玄劍大營,一次跟著將軍例行到宗州巡視……”周蘭木站起身來,有些悲憫地問他:“你逃了?”使者跪在地上發(fā)抖:“是,我逃了,我去投了敵?!?/br>他痛哭流涕地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陛下,我真沒有想過你還活著,我恨——我好恨,我恨戚衛(wèi)二世家狼子野心,我恨楚韶在這樣的時候背叛你,我更恨我自己,我什么都做不了??!”他擦著眼淚,終于平靜了些:“與其如此,我想……那不如大家一起死罷。”周蘭木嘆了口氣,搖頭道:“桑柘,你起來罷?!?/br>桑柘卻執(zhí)意不肯起身:“我是叛國之人,不配再出現(xiàn)在陛下面前……當(dāng)初我聽聞,宗州周四公子回了中陽,我還一度以為……以為……直到陛下即位?!?/br>他抬起頭:“臣對不起陛下多年的信任和托付,辜負(fù)了云川當(dāng)年的愿望,實在枉為人臣!求陛下賜臣一死!”“你如今死了,才是對不起我?!敝芴m木躬身扶他起來,“你在西野待了這么多年,我需要你?!?/br>桑柘低聲道:“若陛下需要臣,臣自當(dāng)萬死以赴,臣自入西野以來,日日夜夜苦痛懸心,直到得知周四公子回中陽,我意識到一切都有轉(zhuǎn)機(jī),這才努力地爬到了西野高官身邊,為陛下做些事情。”周蘭木卻道:“我知你不會有叛國之心,苦了你?!?/br>桑柘卻沒再吭聲,他理好了衣襟,這才再次躬身行了個禮:“伏伽阿洛斯派我來,其實也有試探我的意思,我被他手上的人推上去,他卻一直不肯信我,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派了三個西野人與我同行,只是他們不通重華族禮儀,不得不讓我來先見一面,再引他們進(jìn)來?!?/br>“如今他們身在何處?”“客棧外百步之遠(yuǎn),等您召見?!?/br>“唔,那我可要快些……”周蘭木道,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突然問起了另一件事,“阿柘,你對伏伽阿洛斯本人了解么?”桑柘道:“有些了解,但不深入?!?/br>周蘭木問:“那你覺得昨日桑格酒樓爆炸,可是西野的手筆?”“不像,”桑柘搖搖頭,答得很快,“伏伽阿洛斯本人極其自負(fù),他雖未曾見過你,但字里行間提起過你多次——他將你引為對手,盼著和你一戰(zhàn),不會用這樣的方式?!?/br>“啊,”周蘭木應(yīng)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喃喃道,“那么,就只有這一個可能了……”作者有話要說:我最近好卡啊,咔咔咔咔咔咔不行,真男人不能說卡!第94章月下歌桑柘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便問:“陛下?”周蘭木回過神來,道:“無事,你領(lǐng)著使者先回去罷——伏伽阿洛斯派你們來,不過是試探我對姻癡山之會的布置,你便照實對他說就是了。”桑柘錯愕道:“可是這豈不是……”周蘭木苦笑道:“你若對他說,我毫無布置,一腔孤勇地直接來赴會,他才會起疑。古有澠池之會渭水之盟,動輒便是一國傷筋動骨的大事。西野聯(lián)合北部,屢屢擾邊,無休無止,定北之戰(zhàn)后才勉強(qiáng)收斂,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他們休養(yǎng)生息這么多年,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