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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過的,特別是腰腹和腿根,又酸又疼,稍稍一動,就讓他牙齒打顫。“應該快了,再睡一會兒吧…衡衡…”陸鷙摸了摸他的下巴,撥開臉頰上讓他癢癢的發(fā)絲,輕聲哄他。邱衡無意識地蹭了蹭男人溫熱的掌心,乖巧地嗯了一聲,腦袋沉沉地壓在了陸鷙的手上。陸鷙哭笑不得,他都要懷疑這個小人精是不是在故意整他。男人艱難地維持著動作,他托舉著邱衡的小腦瓜,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小祖宗。陸鷙的小臂微微發(fā)抖,幅度不大,可還是吵醒了邱衡。許是睡飽了,他瞇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看,像是在一只沒有靈魂的、在發(fā)呆的小兔子。陸鷙淺淺地笑,指腹緩慢地揉捏上他的耳垂,留戀這滑膩的觸感。他的眼底一片笑意,邱衡呼吸一滯,臉上登時浮起紅云,一下子彈起,羞于剛睜眼就親密的曖昧。馬車很小,幾人長手長腳,一人有動作,就要引起不小的動靜。只見還睡著的二人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沈鳳鶴蒙著臉繼續(xù)靠在角落睡,系風也縮在單薄的衣物里,不愿醒來。車簾被掀開一角,露出暗衛(wèi)面無表情的臉,眼尾處有一道半指長的傷疤,眼神狠厲,身著勁裝,對陸鷙畢恭畢敬地頷首。“王爺,路上耽誤不得時間,西平王有令,卑職不得不從。這是屬下在臨縣早市買的rou包子,您先墊墊肚子?!?/br>陸鷙接過暗衛(wèi)遞過來的沉甸甸的油紙,里面裝滿了熱氣騰騰的rou包和幾個燒餅。雖做不到讓四人飽腹,但也能稍稍慰藉身體饑餓的需求。沈鳳鶴聞見了rou包子味兒,抽了抽鼻子,咧開了嘴。陸鷙看不下去,不待人出聲,就把包子塞進了沈鳳鶴的嘴里,正巧省得了沈鳳鶴張手要。“你還挺會疼人?!鄙蝤P鶴揉了揉被撐得發(fā)酸的嘴角。他正要夸贊陸鷙體貼地喂食舉動,轉眼便看見了男人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拿著rou包,悉心喂食的場面。邱衡一口咬得很小,陸鷙也像有用不完的耐心。沈鳳鶴沉默了幾秒,惡狠狠地咒罵一聲,虧他還以為陸鷙心地一夜之間得到了升華,相比之下,陸鷙對他喂食的動作就像喂豬一樣。粗魯又沒有耐性。……馬車在經(jīng)過城門的時候,被攔截了下來,沈鳳鶴握緊了劍柄,聽車夫與人交涉。守衛(wèi)是西平王的人,見亮了腰牌,二話不說就放行了。馬車一進城,西平王就收到信了,他喜上眉梢,沒想到接陸鷙回來是計劃中最穩(wěn)妥、沒有差錯的一步。西平王叫上將軍和幾個副將,早早地就在守著了。大皇子在城南,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他絲毫不怕被人撞見,兄弟重逢的喜悅沖去了幾日的愁眉不展。馬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O拢敌l(wèi)單膝跪地,向西平王復命。陸鷙扶著邱衡先下了馬車,懷里的人自醒過來就沒再給他過好臉色,陸鷙叫苦不堪。馬車內,沈鳳鶴作勢要將系風抱起來,小暗衛(wèi)一縮,狼狽地爬起來,慌亂地搖著頭,一遍又一遍地小聲重復,“小將軍,使、使不得…”主仆有別,尊卑有倫。他不能再逾矩了。沈鳳鶴嘆了口氣,他正欲收回手,卻見系風的身子綿軟無力,小腿打顫,根本撐不住。他不由分說,將人攔腰打橫抱起。系風驚呼一聲,手摟上了沈小將軍的脖子。他聽到沈鳳鶴說,“我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你就當承我個人情,替我在祁泱面前多美言幾句?!?/br>他抱著系風下了車,一道陰冷視線緊隨而至,沈鳳鶴還沒站穩(wěn),西平王就快步走到了跟前。系風像是有所察覺,緊閉著眼埋在沈鳳鶴的懷里,眼睫緊張地顫抖。他的呼吸急促,男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系風是在躲避自己的觸碰。西平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巴繃緊,看不出喜怒,他向沈鳳鶴伸出手,語氣不虞,“給我?!?/br>沈鳳鶴察覺到脖子上雙臂的箍緊,懷里的人往他懷里縮了縮,像是沒聽到西平王的話。沈鳳鶴蹙眉,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祁泱,他退后半步,并沒有把系風交予對方的意思。西平王美眸一瞇,周遭的氛圍緊張起來,他的手懸在半空,將矛頭指向從小到大都嫌少反抗過他的人。他的語氣沉了下來,帶著旁人都能察覺到的怒火與不悅。“風寶,過來?!?/br>☆、85賠本買賣85系風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屈服于西平王的命令。他知道自己裝睡無濟于事,那個人是何等的精明,怎么會看不出他的破綻?系風眼睫輕顫,妥協(xié)般地咬住紅唇,抬眼去看那個離他只有半步之遙、興師問罪的男人。他的視線落在西平王僵在半空的手上,癡癡地盯著。那雙手,承載了關于他的太多。粗糙的指腹摸遍過他的全身,修長的手指也總逗弄他口涎橫流,連那虎口并排的黑痣,也要他舔舐過千百遍。一雙手,就可以讓他丟盔棄甲。系風突然就釋懷了,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繃緊的身子又軟了些。他望向西平王的眼神依舊渴望,帶著自以為掩飾很好的克制。“系、風。”西平王一字一頓,口吻陰鷙,摘去了平日里的偽裝,不再像笑面虎,處處藏刀。系風動了動,從懷里掏出一個物什,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拋給男人。西平王下意識接住,掌心剛觸碰到,他就知道手里的東西是什么。一只玉哨。西平王的眸色一沉,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狠狠地將玉哨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破裂聲。玉哨粉碎,他和系風都沒有去看它。系風局促地笑了笑,料到了這個結果,他向男人伸出手,認命地蜷縮在西平王的懷里。他汲取著懷抱的溫暖,垂眸看著箍緊腰部的大手。西平王陰霽的臉色終于遲緩地放晴,想要和皇兄敘舊的矯情心思也折騰沒了。他抬腳就往后院走,要陸鷙和諸位將士招呼著晚宴。“西平王?!鼻窈馔蝗婚_口,一雙美眸里布滿了寒冷,宛若蛇蝎,下一秒就要將你吞噬。“系風昨日不慎落水,恐怕今晚不適合…”不適合什么?不適合玩弄,不適合性事。邱衡把“不慎”二字咬得極重,話又說得點到為止。他和西平王都是明白人,心思活絡,不會當眾拂了面子,更不會給對方難堪。西平王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他大步流星,嘴上依舊不饒人,“皇弟謝過小嫂嫂的好心提醒?!?/br>陸鷙的太陽xue脹得生疼,盼望著這場鬧劇盡快收場。他揮揮手,要將士們把今日的見聞咽爛在肚子里,更是拒絕了接風洗塵的晚宴。“王爺,那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