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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陽光。什么都不用再擔心了。奚雨的身體對麻醉劑耐藥性極強,兩個小時就醒了。他有些恍惚地仰頭看著,這個房間和傅昊以前帶他住的地方一模一樣。連他的姿勢都一樣,手被銬在床頭,一動就丁零當啷地響。身邊彌漫著玫瑰花的味道,分不清是傅昊的信息素,還是窗外真的有玫瑰花。嚴裂就坐在床邊,好像已經(jīng)坐了很久,像尊石像一樣沉默地呆在那兒。奚雨閉上眼睛,說:“我不會去聯(lián)盟政府的法庭作證,我也不知道是誰通過張鄴承在向我下命令?!?/br>嚴裂說:“我知道。”奚雨微微愣了一下。嚴裂緩緩俯身,說:“我知道是誰下令來抓你,我也知道是誰一年來控制你為他們做事。我會殺了他,殺他一遍、兩遍、三遍,很多遍。而你要做的事,就是乖乖呆著,一步也不要離開我身邊?!?/br>奚雨有些迷糊了:“你是……傅昊……”嚴裂的臉色微微難看了一點,面無表情地說:“傅昊死了?!?/br>奚雨恍惚著看著眼前的男人。傅昊死了嗎?那這個狠毒的,殘忍的,蠻不講理的變態(tài),又是誰呢?不會是嚴裂的。嚴裂……不會為了他,去傷害別人。嚴裂連他傷到別人,都會很不高興。奚雨虛弱地說:“小倒霉……”嚴裂說:“他在旁邊休息?!?/br>奚雨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他太累了,全身的肌rou都沒有一點繃緊的力氣:“嚴裂……你救我,是為了小倒霉嗎?你是不是……就想要一個孩子,你太寂寞了,想有一個孩子……”嚴裂說:“是,我很寂寞,小雨。我活了三十多年,一直很寂寞??赡愫軣┤?,你總有很多話不停地說,黏得我連一分鐘的空閑時間都沒有。失憶的那段日子,我連寂寞的滋味都忘了?!?/br>奚雨低低地笑:“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話,能和你說了。”嚴裂平靜地說:“我不在乎,至少現(xiàn)在,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半步。希望你早點恢復力氣,能再拿茶杯砸我的頭?!?/br>說著,他離開了房間。奚雨被銬在床上,仰頭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隔壁響起了小倒霉的笑聲。手被銬住,掙脫不開。管理權(quán)限被嚴裂暫時關(guān)掉了,他也沒有辦法再cao控傅昊的遺產(chǎn)。無事可做,無能為力,他又回到了熟悉的牢籠中。只能做一只金絲雀,做一只聽話的小兔子,在主人指定的窩里睡覺。奚雨心里緩緩沉淀下情緒,竟覺得無比安寧和舒適。被囚禁著,被束縛,也同樣……被保護著。至少這一刻,他被嚴裂保護著。這不是傅昊,他知道,這不是傅昊。傅昊從來不會給他獨自療傷的時間。嚴裂在旁邊的房間里,和小倒霉相對無言。小倒霉抱著奶瓶嘬空氣:“嘖嘖嘖嘖嘖——”時不時偷瞄嚴裂一眼。嚴裂手邊放著個小喇叭,小喇叭里播放著嬰兒的笑聲。過了一會兒,嚴裂看到顯示器上奚雨的各項身體活躍數(shù)據(jù)都降下來,確定奚雨睡著了,才默默關(guān)掉了小喇叭。小倒霉打了個奶嗝:“嗝~噗……”嚴裂面無表情地說:“我有什么辦法?他聽著你笑才肯睡覺。”小倒霉繼續(xù)嘬他的空氣奶嘴。嚴裂把奶瓶拿過來,拍拍小倒霉充滿空氣的圓滾滾小肚皮。“啪啪啪?!?/br>嚴裂拿了個實心的奶嘴給小倒霉嘬著玩,省得這孩子老吃空氣。小倒霉也不挑食,給啥嘬啥,把實心奶嘴嘬的嘖嘖響。嚴裂坐在嬰兒床旁邊,嚴肅地說:“聊聊?”小倒霉吧唧吧唧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嚴裂的臉。嚴裂說:“你爸……他平時和你玩什么游戲?搖搖車還是小飛船?”小倒霉根本聽不懂他在說啥,小手抓著小被子,吧唧吧唧嘬奶嘴。嚴裂把小倒霉從嬰兒床里抱出來,抱著去舷窗邊看星星。小倒霉從來沒見過星星。他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子里出生,看到的只有冰冷的器械和亂糟糟的雜物。舷窗外的星星亮晶晶的,恒星和行星用rou眼就能看到顏色和形狀。小倒霉趴在玻璃上瞪大了眼睛看星星,專心得奶嘴都掉了。嚴裂有點得意:“好看嗎?”嬰兒是求知欲最旺盛的時期,每一顆不同的星星都讓小倒霉歡喜不已。到最后嚴裂手都麻了,把沙發(fā)搬到窗戶邊,坐在沙發(fā)上抱著他的兒子看星星。嚴裂低聲說:“小倒霉,我小時候也沒有見過星星。”他是一個有基因缺陷的人造胚胎,在七歲之前一直生活在軍區(qū)的地下研究所里,一半是病人,一半是實驗品。直到研究所再也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直到他所有的基因疾病被全部修改治愈,他才走出地下研究所,搬進了軍區(qū)宿舍。那一天晚上他一宿沒睡,趴在宿舍的窗戶那里看星星。嚴裂就坐在舷窗邊的沙發(fā)上,抱著小倒霉看星星,直到小倒霉睡著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倒霉放回嬰兒床里,去廚房準備晚餐。奚雨昏昏沉沉地休息,嚴裂應(yīng)該是給他注射了什么藥,讓他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沒有腦袋沒有思維的寵物,被套上項圈關(guān)在籠子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休息,休息,休息……門開了,男人沉悶的腳步聲伴著輕微的震動傳到枕頭里。奚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嚴裂拿著什么東西,坐在了他身邊,嚴裂把蓋子掀開,里面有蔬菜疙瘩湯,土豆燉雞腿,芹菜炒牛rou,還有紅糖荷包蛋。都是產(chǎn)后恢復常吃的東西。奚雨臉色發(fā)綠:“你干嘛?”嚴裂說:“給你補上。”奚雨看著那一桌東西,低聲說:“我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br>嚴裂說:“只靠營養(yǎng)液不行,張嘴?!?/br>奚雨說:“我的消化系統(tǒng)被切除了。”嚴裂說:“我檢查過了,沒有完全切除。”說著,他舀了一勺粥放在奚雨嘴邊。奚雨閉著嘴不肯吃。嚴裂陰森森地威脅:“不吃就打你屁股?!?/br>奚雨乖乖張開了嘴,不情不愿地咬住勺子。嚴裂只喂奚雨吃了兩口粥。奚雨的胃部太久沒有進食,已經(jīng)萎縮的很厲害,不能吃太多東西。奚雨其實已經(jīng)沒有味覺,他只是被嚴裂無聊的威脅給威脅到了,被迫咽下去而已。嚴裂收拾好東西,把奚雨的手銬解了下來。奚雨眼底一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嚴裂拿出項圈,銬在了奚雨的脖子上,低聲安撫:“一直銬著手不利于血液循環(huán)?!?/br>奚雨有點恍惚地松了口氣,乖乖躺回床上,捏著皮質(zhì)的項圈發(fā)呆。嚴裂把項圈另一端插進地里,說:“你的活動范圍僅限這間房子?!?/br>奚雨沒什么情緒地點點頭。嚴裂問:“無聊嗎?”奚雨小聲說:“還行。”嚴裂拿過遙控器,打開了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