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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卷開,揭曉下面的內(nèi)容。畫卷開到一半,柳清素眉頭開始微鎖,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再往下打開,等整張畫卷攤開展示在眼前,身后偷看的小倌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不經(jīng)意就從心底由衷地發(fā)出了贊嘆聲:“哇,好美的背影。”只不過,怎么好像不是柳清素的背影?有人退開幾步瞧了敲柳清素的背影,又走近幾步將自己看到的跟畫里的身影比對,馬上得出結(jié)論:畫里不是柳清素,差的太多了!柳清素瞳孔睜大,他看著面前這幅畫整個人都在顫抖,這不是他的畫!最重要的是,打開這幅畫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沒臉面去打開屬于自己的那幅畫,被比下去了,被一個簡簡單單的背影比下去了,就只是一個背影!拿著畫的手狠狠攥成一團(tuán),手上的畫卷也因此被他捏的出現(xiàn)褶皺,枸杞子賤兮兮地往他身邊一靠,看一眼他手上的畫,故作訝異地捂捂嘴:“呀,不好意思,拿錯畫了,我這就把你那張拿過來?!?/br>從柳清素手里把畫拿回來,柳清素還有點(diǎn)不肯放手,顯然是被氣到了,可惜他越是生氣枸杞子越開心,甚至還好心地在把柳清素那張畫塞回柳清素手里后,幫他打開:“這張才是你的,剛才那張是我家少爺?shù)?,拿錯了?!?/br>在看過張華若的背影畫后,再看柳清素的這幅畫,雖然里面的內(nèi)容要勁爆許多,但還是讓人覺得索然無味。就好像吃過一口世上最鮮美的甜點(diǎn),味蕾被激發(fā)到極致,正享受著呢,此時上來一盤極其麻辣的大魚大rou。雖然放在平日里這大魚大rou也是極好的,但現(xiàn)在正吃過最好的東西,再看這大魚大rou就毫無感覺,覺得它只是利用麻辣的味道來顯示自己的突出,其實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高下立判。小倌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發(fā)出聲音,不敢說話,怕刺激到柳清素。柳清素拿著畫卷的手顫抖得厲害,他恨恨地看向枸杞子,枸杞子揚(yáng)起下巴拿鼻孔懟他,柳清素咬著唇,把視線移到張華若身上。他不甘心,他好不甘心!為什么,明明是同樣的背景,同樣一個畫師畫出來的畫,他和張華若為什么就能差那么多!柳清素恨恨地將自己的畫丟到一邊,不管不顧地沖上前,直接扯開張華若的垂紗,發(fā)瘋似地叫嚷著:“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不過就是仗著!”后面的話自動消音。柳清素想說的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父親是丞相,家大勢大,讓眾人捧著你罷了!可是當(dāng)他看清垂紗后面那張臉,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張華若靜靜看著他,從頭到尾都是這么冷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在那邊裝腔作勢,看著他在那邊自不量力,看著他像個瘋子一樣撲上來。柳清素突然明白過來,由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在自以為是地表演,可笑至極。枸杞子很快沖過來推開柳清素,關(guān)心地察看張華若:“少爺,您沒事吧?”張華若搖搖頭,他看一眼柳清素,這個人呆立在一旁,一副靈魂被抽離軀殼的模樣,沒有再理他,開始往外走,走到那幾個小倌身邊時,停下。聲音冷冷清清,卻還是能讓人聽出其中的些許溫柔,用著這般好聽的溫柔話語說著威脅人的話:“今天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我不希望會在外頭聽見半個字?!?/br>小倌們搗蒜似的點(diǎn)頭,生怕張華若看不到。在走出舞音堂前把翻上去的垂紗重新放下,枸杞子拿著畫跟在一旁,開心地就差一蹦一跳。張華若走后,小倌們看著還在發(fā)愣的柳清素,趕緊趁著這會兒工夫跑光了,一時間舞音堂里就剩下柳清素,還有那位一直在角落練舞的男子。這個男子停下動作往這邊看了一眼,走到柳清素身邊撿起那幅畫,卷好放在椅子上,他似乎也準(zhǔn)備離開,但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了。舞音堂里響起他的聲音:“一年前,青怡坊里有個人,跟你一樣看不起張華若,在客人面前隨意羞辱張華若,那些話很難聽,你知道他后來怎么樣了嗎?”柳清素直到現(xiàn)在才稍稍有些回神,抬起頭看著男人的背影。練舞男子繼續(xù)說著:“原本喜愛他的客人逐漸都不點(diǎn)他了,正當(dāng)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之際,樓里來了一位客人,表現(xiàn)的非常喜歡他,甚至不惜花重金替他贖身,他以為自己迎來了好日子,終于遇到了命中注定的良人,他聽那個客人說自己其實家里也沒多少錢,于是私自逃出青怡坊要跟人私奔?!?/br>柳清素眼里帶上疑惑,為什么要告訴他這個故事?來安慰他,他也有可能遇到命中注定的良人嗎?“因為是私自出逃,樓里派了打手去追,你猜他們看到了什么?等他們追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毒啞毀了容,被丟棄在路邊,而做出這一切傷害他行為的人,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客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客人真正喜歡的人是張華若,不是他?!?/br>練舞的男子回頭看一眼柳清素:“你知道這個故事里最可笑的事是什么嗎?那些侮辱張華若的話,根本就沒傳到張華若或者張丞相的耳朵里,從頭到尾他們都不知道有個人在這里曾經(jīng)說過張華若那么多壞話,也不知道這個人后來的下場。”練舞男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最后留下一句:“不用他們知道,就已經(jīng)會有人來替他們解決。”柳清素怔怔的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青天白日下的舞音堂像是突然變成了冰窖,冷的他止不住抖索了一下。第48章第48章張華若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楊大寶的包子攤附近,站在小巷子口看著楊大寶。枸杞子看看楊大寶那邊,楊大寶還在埋頭做包子,沒有注意到這邊。再把頭扭回來看著自家小少爺,張華若安靜站在巷子口望著楊大寶,并沒有想要上前去和楊大寶見面的意思。“少爺,您不去見見姑爺嗎?”張華若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走進(jìn)小巷,枸杞子看一眼楊大寶,還是無知無覺沒有注意到這邊,轉(zhuǎn)頭趕緊跟上張華若。少爺一旦站到姑爺身邊,大家就會認(rèn)出他是誰,到時候估計又要引起眾人圍觀,之所以不去見姑爺,就是不想給姑爺再額外添加負(fù)擔(dān)吧。枸杞子看著張華若的背影,心里大概明白是什么原因,根據(jù)兩人現(xiàn)在走的方向,這是要直接回家了。嗯,回姑爺家,也就是少爺?shù)募摇?/br>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張華若這副打扮雖能遮掩身份,但依舊是有點(diǎn)醒目,偶爾引來旁人注目。長安城里會帶垂紗斗笠出門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張華若獨(dú)一個,大多是富家深閨里未出閣的女子,或者生了皮膚病導(dǎo)致臉無法見人的病人,張華若的身形一看就是男子,所以路人大多以為是后者,稍稍好奇一下也就沒一直盯著看。待走到人煙稀少處,再前面一點(diǎn)就是大寶家,張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