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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順其自然。而當(dāng)胡磊看見葉梓拿出那份試題給他的時候有卻點兒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語氣里頭沒有責(zé)怪,而更多的是失望。作為一個母親,其實最怕的不是和兒女意見分歧或者吵架,而是兒女的嫌棄和失望。這種情況在葉梓身上反應(yīng)更甚,讓她遠遠地望著自個兒的孩子,因為沒辦法太過靠近,所以總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她注意自個兒在胡磊心中的形象,因此就對胡磊話里的意思過分敏感。豆包路過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開始爭吵,胡磊甚至想要棄權(quán),卻惹得葉梓更加生氣。胡磊很喜歡豆包,兩人關(guān)系也很好,只不過他在豆包面前總有一種要將優(yōu)劣分明的競爭感,所以在這事兒上才會這么執(zhí)著,非要贏的名正言順才好。豆包本來是因為胡磊突然叫了自個兒的名字而停頓了一下,等聽清了兩人在爭執(zhí)什么的時候抬腳又打算走,里面葉梓卻突然喊出一句話來讓小孩兒蹙起了眉頭,霎時屋里屋外一片死寂。葉梓聲音不高,可讓門內(nèi)門外的兩個小孩兒都聽見卻綽綽有余,她說:“我是你mama啊?!?/br>胡磊是不知道自個兒身世的,胡齊一直把他保護的很好,以致于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并沒有豆包平靜。他不知道豆包是自個兒的兄弟,不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見著自個兒的母親。他有一個很完整的家,胡磊、盛岷再加上他,日子很豐滿從沒有過空缺,而葉梓這個母親的突然出現(xiàn),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把他的心思打亂了。“你說什么?”頓了半晌,胡磊才開口,語氣不怎么好,表情上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葉梓一直看著他,話一出口才曉得自己沖動了。她曾經(jīng)和胡齊約定過,她之前一直說,只要看見胡磊過的好就行,她沒奢望過胡磊還能開口喊她一聲媽,孩子能平靜地成長,那么何妨繼續(xù)隱瞞下去??墒歉⒆酉嗵幍臅r間越久就越不滿足,以致于今天終于把實話說出了口。反正說都說了,葉梓索性豁出去了,她捏緊拳頭,面對自個兒的孩子,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緊張:“我說,我是你mama。當(dāng)年離開你,對不起?!?/br>葉梓并沒有對自己當(dāng)年離開胡磊的行為找理由,找也沒有用,她希望胡磊自己來判斷,接受她,或者厭惡。胡磊不知道豆包是他的雙胞胎兄弟,豆包卻是知道的,這也就意味著,葉梓是胡磊的母親,也是他的。小孩兒皺著眉頭在辦公室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很平靜地抬腳走了。他當(dāng)做自己沒聽見這句話,生活沒有變動,依然有并且只有他,和他爸爸。***上午放學(xué)的時候南方早就等在了校門口,老爺子周一就和老鐵頭跑去釣魚,都是新鮮的野生大草魚,沒喂過飼料長大的,從拿回來之后就給養(yǎng)在了大水缸里,就留著豆包周末回家吃。小孩兒老遠就看見南方站在車門旁邊兒跟他揮手,很自然地坐進車?yán)铮粗职值膫?cè)臉微微揚起一個笑,探過身子去在南方的側(cè)臉上親了一口。南方被小孩兒突然的動作驚了一跳,扭過頭去吃驚地看著自家小孩兒。豆包從來沒對他有過這么主動的示好行為,最多是南方挑頭而小孩兒回應(yīng)。而現(xiàn)在南方卻被自家小孩兒親的耳根微紅,回過頭來,這小孩兒還懶懶地靠在車座上目視前方,笑的眉眼兒彎彎。☆、73第七十章老太太這一年里頭身體總是不太好,中藥西藥吃了一大堆,豆包和南方進門的時候,撲鼻就是一陣藥香,還混著淡淡的飯菜香味兒。老太太坐在沙發(fā)上,守著小茶幾上一碗中藥湯,還冒著熱騰騰的熱氣。老太太吃了太多的藥,病總不見好,所以就愈發(fā)膩味。就豆包擱跟前的時候還能笑瞇瞇老老實實地喝一次藥。小孩兒進門的時候南老爺子正坐在小茶幾旁邊兒勸老太太喝藥,人都說老小孩兒,老太太這一病,居然愈發(fā)像小孩兒了,南老爺子跟哄奶娃娃吃藥似的聞言軟玉威逼利誘,中藥湯黑乎乎的,聞起來就挺苦,老頭卻不敢給自家老太太拿糖,老太太年前檢查出來的血糖高,平常吃糖的量還得控制著來。“奶奶,你看看,好不好看?”豆包換了鞋就偎到老太太身邊兒去,手里頭還捧著幾枝大紅色的玫瑰花兒,老太太年紀(jì)大了,竟特別喜歡起那些鮮亮亮的東西來,豆包每星期來的時候都會帶上幾枝,各種不重樣兒的,總能把老太太逗笑。不管日子怎么過,老兩口經(jīng)年不變的永遠是看見自家小曾孫子就樂,甭管怎么樣,就是打心底兒里高興。豆包拿起碗給老太太吃藥,老太太也能憋著口氣一下子喝進去,順暢的不得了。自從自家老太太身體不好以來,南老爺子倒是練就了一身廚藝,起初到不是不會,就是有些拿不出手。倒是現(xiàn)在,老爺子米面湯餅沒一樣不拿手的,只要老太太說想吃,老頭沒一樣做不出來的,有時候豆包也在廚房跟著老頭學(xué)兩手,到如今手藝居然比南方還強點兒。南書娥和胡云澤在海南買了房子,本來說是要接自家二老去海南養(yǎng)老的,可是老太太身子骨動不得,路程挺遠,兩老人又舍不得豆包,就干脆沒去。于是南書娥兩口就經(jīng)常打電話回來,老頭老太太報喜不報憂,南方也任由他們這樣兒,自家的老人,他自個兒再照顧不好的話就太沒用了。這邊老南家的周末是暖洋洋的其樂融融,那邊胡齊和盛岷卻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待一個不速之客,正是葉梓。豆包當(dāng)時在葉梓辦公室門外并沒把她和胡磊的話聽完整,胡磊知道了真相之后一直很沉默,直到葉梓把他還有個雙胞胎弟弟的事兒說出來,才露出一點兒表情。胡磊是實心眼兒,但是不笨,葉梓剛說出這事兒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豆包。本來毫無關(guān)系的兩家人,突然間就在那個夏天親密起來。胡齊有些時候待豆包甚至比待他都小心翼翼,總在不經(jīng)意間帶出一點兒歉疚來。還有他自個兒豆包的感覺,以及豆包對他的態(tài)度,那個淡漠的男孩兒,似乎對他一直有那么點兒不一樣。之前以為是緣分,可現(xiàn)在如果說這種一母同胞的血源,那事情突然就豁然開朗。胡磊本來矛盾的心情突然摻進來一點兒欣喜和急切來,如果說他,胡齊,盛岷三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很穩(wěn)定堅固的家庭,葉梓是一定進不來的,可豆包不一樣。別說他們已經(jīng)堪稱親密地相處了四年,這種相同的骨血以及惺惺相惜的感覺,都讓他突然間有種迫切需要確認的感覺。當(dāng)年同樣被拋棄的兩個孩子,如果說初知道真相的胡磊本來還有些糾結(jié)和無助,那么有了那個同胞弟弟的出現(xiàn),而這個人還是豆包,就很能給他一種并肩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