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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才剛剛找到你,我不能死…”【作者有話說:短信報警方式,區(qū)號加12110】24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脖子上的掐痕火辣辣地燙起來,從嗓子到胸腔相連著一整片都著了火似的后知后覺地干疼著,甚至連呼吸喘氣都撕裂般地疼起來。意識完全陷落之前,小破屋的門被人咣當(dāng)一腳踹開,吳欽的視線模糊著失了焦,再也支撐不住沉沉閉上了眼。繼而無盡的黑暗涌來,天地寂靜。……黑夜被幽幽的燈火點(diǎn)綴著,水面上霧氣蒸騰,有人躺在一葉小舟上,船頭點(diǎn)著一盞明滅不定的燈籠,慢慢地飄蕩在深色河川之上。水流潺潺,不知要飄向何方,吳欽從小舟上坐起來,環(huán)顧著周圍看不到盡頭遼闊到令人發(fā)慌的巨大湖泊。仿佛置身飄渺無際的黃泉忘川,茫茫不知?dú)w處。吳欽扒著船邊低頭望去,湖泊像一面詭秘的鏡子,沉甸甸地映照著一切。那些他沒見過的,他所不知道的一切。喧囂紛亂的舞臺燈光下一眼衷情的目光;瘋狂失控的夜晚一閃而過的模糊輪廓;冷清車站下回眸一瞥的驚艷難忘,以及,以及漫天火海中那個支離破碎的回望——記憶像要被什么東西喚醒,他努力分辨著。然而他恐懼萬分的發(fā)現(xiàn),前世那些所有刻骨銘心的記憶居然都是同一個人,是他最熟悉的臉,李以衡的臉。一幕幕,一瞬瞬,剪影般無序的記憶抽離,打亂,重組,歸位。最后定格在墓碑上自己的笑臉,和在墓旁喝著酒徹夜大醉不肯離去的人。究竟自己是生是死?這一切是真是假?他努力地想去看清看懂,探出身子去抓去挽留湖面里那些鏡花水月,他越心急就越什么都握不住。這世界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撲通一聲,吳欽猝不及防掉進(jìn)了湖里,他親眼看著自己穿過了湖面上的那些記憶,宛如穿過了自己他過往虛幻一般的人生,最后沉落在湖底。黑色的河流的涌過來,窒息感剎那灌滿了整個身體,他用力大口呼吸著拼了命地掙脫。……·“呼——呼—”“他醒了,快叫醫(yī)生來!”“呼——呼—”“吳欽你怎么樣,別怕,別怕,我在這里?!?/br>吳欽滿臉冷汗地慢慢睜開眼,一動不動盯著病床前的李以衡,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夠。他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李以衡。真實(shí)的,抓得住的,不是假的。吳欽久久才緩了口氣,那詭異的夢讓他忍不住惶恐,腦袋里仿佛有什么在嗡嗡作響,他晃了晃腦袋卻想起了更重要的事來,一開口嗓子沙啞宛如老人:“陸匪……還有遙崢…”李以衡回握住他耐心安撫著:“別擔(dān)心,阿匪送去治療了,至于許遙崢——”正說著,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推門進(jìn)來,站在吳欽面前摘了口罩,許遙崢的臉露出來,微帶倦色,精神卻很好,他走上前手背貼在吳欽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問他:“頭還暈嗎?”吳欽有些激動:“遙崢,你有沒有事……”許遙崢在他額上彈了一下,生氣又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手機(jī)丟了被那些人拿去騙你這種白癡,你以后能不能長點(diǎn)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吳欽縮著腦袋訥訥:“我留了心眼,試探過的,可他什么都知道,遙崢……你是不是被監(jiān)視了?”許遙崢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只說是不可能的事,警方會解決的,讓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許遙崢有條不紊地給他喂了止痛鎮(zhèn)定的藥物后,和李以衡都退了出去讓吳欽安心休息。走廊外,李以衡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沒動,他一焦慮就犯煙癮,可醫(yī)院里禁止吸煙的標(biāo)志就在頭頂上晃著,他反復(fù)摁著打火機(jī)的開關(guān),用力到像要捏碎人的骨頭。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問道:“阿匪被送到哪去了?戒毒所還是研究院?”許遙崢蒼白著臉抱著手臂,站在窗邊往外看,神情疏離淡漠:“應(yīng)該是送去研究院了,他們直接從頸動脈給他注射了‘自由者’,沒猝死都是好的?!?/br>“他們要研究什么?研究‘自由者’?”“那是一種經(jīng)過改造的新型致幻劑毒pin,可能比b毒*粉作用強(qiáng)得多,它會產(chǎn)生的效果和對人體所能造成的傷害,目前都是不可知的?!?/br>李以衡握拳用力到骨節(jié)泛白,那些曾經(jīng)折磨著他的記憶翻涌上來:“會產(chǎn)生幻覺,誘發(fā)暴力傾向,以及伴隨著強(qiáng)烈的性沖動……而且就算戒掉了,藥物殘留期也異常漫長?!彼D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甚至可以超過五年,都依舊能夠在體內(nèi)作祟?!?/br>許遙崢沒問他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xì),畢竟誰都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許遙崢低下頭悄悄摩挲著手腕上‘四十三’的黑色刺青,語氣淡淡:“沒辦法,他還是老樣子,運(yùn)氣一向不好?!?/br>李以衡:“他是為了去救你?!?/br>許遙崢無所謂地笑起來,卻笑得難看:“他不該卷進(jìn)來的……我死我活,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說完,忽然扭過頭長長舒了口氣,“不過沒關(guān)系,一切都快結(jié)束了?!?/br>李以衡挑眉:“你什么意思?”許遙崢攏好了白大褂,站直了身體,轉(zhuǎn)身就要走,側(cè)過臉說道:“我說再有一個病人我就該下班了,你在這里好好守著吳欽,讓他不要怕,都會好起來的?!?/br>李以衡看著他孤注一擲的背影,突然開口:“許遙崢,阿匪和我說過,說他這輩子都運(yùn)氣不好也沒關(guān)系,因為他已經(jīng)知足了,因為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最幸運(yùn)的事了?!?/br>許遙崢忽然害怕繼續(xù)聽下去,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李以衡在后面不依不饒說著:“他說他最幸運(yùn)的事就是遇見了你……他喜歡你?!?/br>許遙崢停住了腳步,眼前所能看見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下來,可他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許遙崢沒回頭,望著走廊盡頭開了條小縫就輕易透出許多光的偏門,聲音在顫抖,緩緩說道:“那個蠢貨……怎么還是那么傻啊?!?/br>.人都跑了,他們組織性隱蔽性很強(qiáng),在警方趕到的時候除了一個廢棄的化學(xué)實(shí)驗室外,其余的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這是吳欽醒來以后,李以衡告訴他的結(jié)果。吳欽靠在床頭喝著李以衡給他煲的湯,問:“那他們到底要做什么?警方查到了嗎?”李以衡坐在旁邊給他削蘋果:“為他們的新藥找實(shí)驗體?!?/br>“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