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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再說一句話不會有一點(diǎn)溫度,這世上沒有地獄沒有天堂,人死了就是死了,和那些貓貓狗狗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br>李以衡將車停在郊區(qū)的公路旁,來來往往的車輛飛馳而過,每個人都在慌慌張張地過自己的生活。李以衡沉默了一會兒,才苦澀地笑起來:“我不用想象,我真真切切地經(jīng)歷過,那場大火,我看著你在里面被燒死,那時候,我竟然想不到任何一條能支撐我活下去的理由。”吳欽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接著身子一歪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吳欽輕輕地說道:“那是有多痛苦啊……”李以衡想了想,說:“別怕?!?/br>吳欽:“我明天還來看她好不好,雖然我也不怎么喜歡她。”李以衡:“好。”后來的那段日子里,吳欽和賀明珠兩個人根本就消停不下來,動不動就拌嘴鬧矛盾,誰也看誰不順眼,想象中的和和睦睦并不存在。鬧得最大的一次是賀明珠不肯化療。她說死也要死的體面些,說什么也不愿受那個罪,任性得厲害,吳欽好說歹說勸不動,氣得摔了自己煲了一上午的湯,丟下一句“賀明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后轉(zhuǎn)身就走。事后吳欽想想自己真是被氣昏了頭,不能因?yàn)槊鎸Φ氖琴R明珠就總是想發(fā)脾氣,好好商量著她多少總是會聽的。隔天再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賀明珠居然不在病房里,吳欽問起來,唐管家說夫人終于愿意配合治療,一大早就去做化療了,還說她一直念叨著自己得努力活得久一點(diǎn),不能因?yàn)樽约簯械没罹筒蝗セ盍?,做人到底是不能太自私?/br>吳欽深呼了一口氣,半天緩不過勁兒來。他扭頭看向窗外,看見一片枯枝凋零。等到賀明珠病得下不了床的時候,吳欽開始幾乎天天守在那里,他們的關(guān)系也沒有融化到母慈子孝的地步,吳欽沒有表現(xiàn)的多悲傷多不舍,只是無聊了會拿幾本書來給她讀。大多是圓滿的童話故事,偶爾也會讀點(diǎn)小詩。“太陽強(qiáng)烈,水波溫柔。我歡迎全部的命運(yùn),這神奇的不可捉摸的命運(yùn)。這忙碌的永不停息的命運(yùn)。像水蛭,我牢牢吸住它的身體,直到把它變成自己的一部分。我歡迎我的一生,這殘缺中漸漸來到的圓滿?!?/br>吳欽打著哈欠慢慢又重復(fù)了最后一句:“我歡迎我的一生,這殘缺中漸漸來到的圓滿……”賀明珠摸著他的頭輕輕說道:“困了就在這兒睡一會兒?!?/br>吳欽合上書,趴在床邊,困意涌上昏昏欲睡:“嗯,我睡一小會兒,有事了就喊我?!?/br>吳欽睡之前還抽空看了眼窗外的景色,一片枝繁葉茂,滿是昂揚(yáng)的生機(jī),于是他做了夢,做得也是一個太陽強(qiáng)烈,水波溫柔的夢。很奇妙的,他人生第一次夢見了賀明珠,夢里的賀明珠淺淡的像一道幻影,她扶著剛會蹣跚學(xué)步的自己,然后慢慢松了手,站在遠(yuǎn)處對自己張開懷抱:“到mama這里來,慢慢地走過來,小欽,快呀,到mama這里來……”“小欽,叫mama,來跟著學(xué),媽……媽…”“小欽,mama要走了,要乖,要聽話……”吳欽伸手想去抓住她,可是一路磕磕絆絆地,拼盡全力都抓不住她。“賀明珠!你等等我……別走!賀……媽…媽!”吳欽猛地被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抓著賀明珠的手。賀明珠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下了,吳欽松了手去給自己倒水喝,拿起盛著溫水的水杯喝了兩口后他卻突然僵住不動,舉著水杯感受手心傳來的溫度。這才應(yīng)該是溫暖的感覺,可是剛剛他抓住的,賀明珠的手,卻是涼的。賀明珠走得很安詳,還是在聽完了一首溫暖的詩之后,握著兒子的手沒的。吳欽發(fā)了高燒,病來如山倒整整躺了一個星期。病好了以后,吳欽簽了賀明珠給他留下的遺產(chǎn),去墓園里送了一束花待了沒多久后便回來了。他很是無所謂,賀明珠的去世對他來說像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除了剛開始幾天偶爾會對李以衡說一句我有點(diǎn)難過以外,再沒有更多外露的情感。連他自己都覺得生生死死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該看開一點(diǎn)。可是有一天,他翻老電影出來看,自己一個人看著看著最后泣不成聲。“死可能是一道門,逝去并不是終結(jié),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正如門一樣,我們在門前送走了很多人。說著,路上小心,總會再見的?!?/br>【作者有話說:小詩是沈葦?shù)?,最后一段是電影里的臺詞】48咖啡店內(nèi),玻璃門上的小風(fēng)鈴叮咚一響,有人從外推門走了進(jìn)來。在店里坐了有一會兒的李以衡抬頭看向行色匆匆正往這邊來的季曜。李以衡:“要喝點(diǎn)什么?”季曜拉開椅子身子一沉坐下來:“隨便來杯美式咖啡吧,加糖?!?/br>李以衡買完單后,扭頭問季曜:“什么事這么著急喊我出來?”季曜擺擺手,沉沉說了句:“徐清死了。”“山與氵夕”李以衡瞇眼,不確定地問了句:“清風(fēng)徐來?”季曜點(diǎn)頭嗯了一聲。李以衡疑惑:“怎么回事?是定位我給你們的那個號碼后找到人了么?”“打擾一下,兩位的咖啡?!?/br>“謝謝?!奔娟捉舆^杯攪著咖啡里的方糖,喝了一口,皺著眉又加了兩塊糖進(jìn)去,“我們在桐山山腳的林區(qū)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那一片荒涼的很,附近只有一所叫做paradise的全封閉式的精神病院,這已經(jīng)是半年來第三起人員失蹤最后死于非命的案子。”李以衡微詫:“查出結(jié)果來了嗎?陳封呢,他怎么會讓你來管這些事?”季曜喝著甜得發(fā)膩的咖啡,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沓不厚不薄被他折了好幾層的紙張:“這些,才是接下來我真正要告訴你的東西?!?/br>李以衡拿過來翻看,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居然有一些自己看過的,然而更多的是自己沒看過的,他不懂季曜為什么要拿孟令皓和那所精神病院的資料給自己看,他抬頭,問道:“這是什么?”季曜摸著自己下巴上短胡茬,神色凜然語氣鄭重,道:“當(dāng)初孟令皓這件案子,陳哥順著這根藤查下去了,他發(fā)現(xiàn)孟令皓一個外科醫(yī)生竟然接手了不少精神科的病人,大都是外地人沒有什么背景且社會關(guān)系單薄,然而所有的病人最后都被送去了一個地方——paradise,至福之地,也就是那家精神病院。”李以衡翻到最后,看見了paradise的人員編制,在醫(yī)師一欄里看到了一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