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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覺,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進了臥房,屋子里的陳設(shè)一絲一毫都未變動,而且沒有灰塵,顯然是有人經(jīng)常打掃。宋淮安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把手上細細摩挲著,道:“坐吧?!?/br>林鴉立馬跪地:“主子,屬下只是下人?!?/br>宋淮安的眸光落到他身上看得林鴉渾身發(fā)涼,這種感覺真的太不真實了。片刻后,他起身扶起林鴉,嘆道:“林鴉,如今的我,再也不是丞相了?!?/br>林鴉在他的攙扶下,感受到他指尖傳來屬于人的體溫,一顆心才堪堪落地。他固執(zhí)道:“可您依舊是屬下的主子。”宋淮安拗不過他,也不與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爭執(zhí)了“如果你還當(dāng)我是主子,就聽我的?!?/br>林鴉面色一僵,這才緩緩在椅子上坐下。宋淮安知道他在想什么“林鴉,你實在不必自責(zé),三年前是我選擇的與你們切斷聯(lián)系,那時我以為陛下已經(jīng)對我生了隔閡,便想著只要自斷四肢,殿下便會放心了?!?/br>林鴉垂頭,手指緊緊蜷起額角青筋似乎都要爆出來了,用盡全力才壓下心底的暴虐的戾氣他心中有恨,很濃烈的恨。恨主子用一生輔佐的人最終也懷疑他有異心。他咬著后槽牙道:“可是主子,陛下他不信你!”宋淮安唇畔浮出一抹苦笑:“是我不信他啊?!?/br>林鴉不甘道:“主子!都到了這個時候,您還要替他辯解嗎!”宋淮安看向他,在察覺到他眼底濃重的恨意的時候,方才懂了。宋淮安笑了:“林鴉,你在想什么?陛下并未殺我。”林鴉震驚的睜大雙眸,驚道:“怎么會?!宮中和民間都這么傳,而且確實是陛下昭告天下說您自盡,若不是他,他怎會不追查還給兇手打掩護?!”這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了。宋淮安垂下眼簾,淡聲道:“這是一個局,一個從梁宏就布好的局,對方算無遺策,將我與陛下的性情拿捏得分毫不差,設(shè)好了每一步,等著我心甘情愿往里跳,在東宮那三年,恐怕也在暗處無時無刻注視著我。”林鴉懂了說白了,宋淮安的致命點是慕脩。慕脩的軟肋是宋淮安。暴露這一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處于被動的位置了。離鳶丞相年少成名,憑一己之力力壓四方諸國,而那幕后人卻能將這樣的人算計至這一步,可想而知對方心思之縝密,城府之深。林鴉道:“太師之死,究竟是...”宋淮安知道他想問什么“是我殺的?!?/br>當(dāng)朝太師,梁宏,三朝元老,三年前卻慘死金鑾殿上,而且為丞相所殺。.三年前,重華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帝王駕到,百官朝拜。“眾愛卿平身?!?/br>一襲龍袍的慕脩走上龍椅,面貌俊美,氣質(zhì)威嚴(yán),冕旒上的玉簾隨著他的行走,輕輕晃動。即便是隨意一瞥的風(fēng)情,也令人呼吸不由一緊。慕脩自走進大殿就察覺到宋淮安今日情緒不對,長眉輕輕皺著,始終不曾松開過。一身深紫色的官服,外罩紫色紗服,手持玉圭。慕脩接連看了他數(shù)次,他都不曾發(fā)覺,注意力反而在別人身上對此,慕脩有些氣悶。幾位大臣接連稟報了一些地方上的事,不算很大的事,但是相當(dāng)麻煩例如某某官路盜匪猖獗,申請朝廷分配監(jiān)察御史帶人過去協(xié)助官府剿匪。例如申請撥款賑災(zāi),國家這么大,總會有些邊角城池深受天災(zāi)侵擾例如彈劾某某官員,然后被彈劾的不服氣兩位官員就在朝堂上相互爭執(zhí),話里有話,夾槍帶棒的互相戳對方脊梁,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朝中幾股勢力互相角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他官員樂得看戲反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慕脩頭疼的揉了揉眉角,并未開口。宋淮安一直眉目低垂,作思索狀,平時這種時候,他絕對是第一個跳出來火上澆油的人今日卻奇跡般的老實了,慕脩有些驚奇待兩位官員吵完,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慕脩只得意思性安撫下,然后給了趙承德一個眼神。趙承德伴在帝王側(cè),接到眼色立馬會意,拉著嗓子道:“眾位大臣,今日朝會就到這里吧,有本啟奏,無本退朝?!?/br>宋淮安倏然抬眼,站了出來:“陛下,臣有事啟奏?!?/br>慕脩正欲起身,撐在龍椅把手上的手微微一頓,眼皮跳了跳。其他官員均朝宋淮安投來了視線這位平素可是從來不正經(jīng)說話的人,今日忽然這么正經(jīng),有貓膩所有人心底都直覺有大事要發(fā)生而站在他身側(cè)的梁宏更是眼皮狂跳,他心底暗自思索了一番,自己所做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是□□無縫啊,即便丞相有三頭六臂也應(yīng)當(dāng)是無計可施才對,畢竟他沒留下一個活口。這才勉強壓下心頭強烈的慌張之感。宋淮安鳳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梁宏心底狠狠一沉究竟怎么回事宋淮安收回視線,手持玉圭,走到大殿正中央行了個禮后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遞上道:“請陛下過目?!?/br>慕脩皺了皺眉,見慣了他不正經(jīng)的模樣這幅樣子雖別有趣味,卻也覺得失了幾分原本的味道他揮了揮手趙承德走下階梯,接過宋淮安手中的折子,回到御前,雙手呈于慕脩慕脩打開折子,須臾后,面色巨變。天子臉色都變了其他官員看得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慕脩‘啪’的一聲合上折子,臉色鐵青道:“丞相綜上所述,可有憑證?”其實他心里很清楚,宋淮安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