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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侯爺?!?/br>謝錦道:“帶這位老前....公子去住下。”他本來想根據(jù)年齡叫一聲老前輩,可看著容云鶴那張停留在他弱冠之齡的妖嬈的面孔,愣是沒能喊出口。容云鶴朝慕脩見了見禮就跟著趙承德退下了。大殿里只剩下兩人。謝錦有些擔憂,他走到慕脩跟前蹲下,握住慕脩一只手道:“陛下......”他想勸,卻又不知如何勸,還有一層顧慮就是,他心中隱隱有猜測,如果真如容云鶴所說,那么當初送到他手里有關于梁宏通敵叛國之事有關的那封信件的來源。他剛剛沒有當面問容云鶴也是害怕慕脩支撐不住,那封信件可能是偽造的,但是先帝和先皇后之死確實是有人背后通敵。梁宏也確實不是枉死,信件可能是偽造的,但是信件上的事卻未必不是真的。慕脩反握住他手,目光深邃透著憂慮:“手好涼,比起擔心朕,朕更擔心你?!?/br>謝錦笑了笑:“陛下多慮了,沒什么好擔心的,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br>慕脩欲言又止,謝錦輕輕吻了下他的手指:“比起這個,我覺得我的重生恐怕也是人為?!?/br>慕脩又何嘗沒有猜測他冷冷道:“若無所求,便沒什么好說的,若有所求,他總會出現(xiàn)的。”可即便謝錦嘴上這么說當天晚上,慕脩沐浴完回寢殿的時候,謝錦已經(jīng)睡下了,殿里點著濃郁的安神香。慕脩狠狠皺了皺眉:“怎么回事?”趙承德道:“小侯爺午膳沒吃兩口,晚膳也叫人撤下了,原封未動,老奴想著他必然心里不好受,就用了點安神香助小侯爺入眠?!?/br>慕脩知道,謝錦是個很謹慎的人,這么重的安神香味他不會聞不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默許如此。“明日叫御膳房早點備膳?!?/br>“老奴遵命。”慕脩無聲走進殿內(nèi),坐在榻沿,垂眸看著床上陷入深眠的人,眼下淡淡烏青揮之不去,眉宇間是睡著了也抹不平的淺淺折痕。這個人,以往并不愛皺眉。慕脩伸手輕撫他的面頰:“是朕,沒有保護好你。”床上的人眉頭愈發(fā)緊了幾分,呼吸平緩,仿佛在對他剛剛的話表達不贊同。趙承德熄了殿里大半的燈燭,最后輕輕帶上門。慕脩輕輕掀被上丨床,即便知道這安神香雖然名為安神,實則催眠,但動作仍然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他。他剛躺下,身旁的人似有所覺,伸手攬住了他的腰,無意識的像哄孩子一般拍了拍。昏暗的寢殿中,慕脩唇瓣微微上揚。以往慕脩因為病常常難以入眠,謝錦跟他同榻而眠也不是第一次了,還記得第一次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笨拙的哄自己睡覺。三日后,一隊穿著黑色輕甲的侍兵運送著一輛馬車停在了宮門口。謝錦沒帶什么人,身邊就帶了一個趙小貴。守門的侍衛(wèi)齊齊行禮道:“屬下等參見侍郎大人?!?/br>他不喊,謝錦快忘了自己還有個禮部侍郎的虛銜掛在腦袋上了。這個領頭的還有點眼熟,謝錦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剛重生回宮之時,那晚夜探后宮遇到的巡邏隊。趙小貴疑惑的看了一眼謝錦,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讓這群人跪這么久也沒開口說免禮,又看到他一直盯著那侍衛(wèi),以為兩人有什么過節(jié)。宮里長了眼睛都能看得出來,陛下寵他,可不管怎么受寵,謝錦平時都幾乎沒什么架子。有時候碰上宮女太監(jiān)吵架,還笑瞇瞇上去勸架,當和事佬。跪在他面前的侍衛(wèi)也是壓力山大,汗水都要出來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這位祖宗了。實際上,謝錦只是一時出神,忘了出聲。“都起來吧。”等他終于想起來叫人起來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擦了一把汗。謝錦頂著眼前的人:“我好像見過你,你之前是在內(nèi)宮巡邏的吧?”男子對于謝錦的臉倒是沒想起之前在內(nèi)宮何處見過,沒想到這位還記得他,于是道:“回大人的話,正是?!?/br>趙小貴瞧著也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了。謝錦挑了挑眉毛:“那怎么來守大門了?”紫禁城分為內(nèi)圍外圍,雖然內(nèi)外也不過是一扇宮門的差距,但是外圍的侍衛(wèi)和內(nèi)圍侍衛(wèi)的身份卻是天壤之別。內(nèi)宮很多侍衛(wèi)都是皇親國戚,特別是重華殿周圍,說起這事,侍衛(wèi)的臉色就有些沉,心里憋著一口惡氣,敢怒不敢言道:“回大人的話,是屬下無能,沒能抓到擅闖皇宮的賊人,受罰過來的?!?/br>謝錦差點被自己唾沫嗆到,他怎么也沒想到,罪魁禍首是他自己。他面皮抽了抽:“行吧,沒事,不要擔心,韜光養(yǎng)晦,有朝一日定能重回內(nèi)宮?!?/br>男子一愣,沒想到他會開口安撫自己,怒氣散了幾分道:“多謝大人?!?/br>謝錦擺了擺手,出了宮門。負責護送這輛馬車的一行人大概有將近五十人,都騎著馬,威風凜凜。為首的看到謝錦,立即下馬上前:“大人。”謝錦頷首:“想來,早就有人交代過你了,這一路上你知道怎么做?!?/br>那人道:“屬下定會盡全力護陳公子父子兩人平安。”“不是盡全力,是必須,管不住手下還是趁早退位讓賢的好。”他話音十分平淡,不冷不熱的,卻令那名士兵聽出了幾分殺氣。他道:“是!”謝錦招了招手,那人退回隊伍中。這是一群固定護送被流放的官員的隊伍,一個個兇神惡煞,身形魁梧,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種人。謝錦觀察得十分細致,他們身上有很多不屬于他們身份的東西。前世的宋淮安對于下面這些人的把戲早有耳聞,他走這一趟也是為了讓這群當慣了亡命之徒的人有所顧忌,常年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人。即便陳奚不說,他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