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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件阿拉伯風格的包房,墻壁上鋪滿了燦金色和暗紅色華麗富貴的壁紙,地上是厚重的踩在上面幾乎要陷入整只腳的帶著繁復花紋的地毯,低矮的沙發(fā)上隨意扔著幾個軟綿綿的綴著金絲流蘇的靠墊。沙發(fā)后的墻上是一整面造型浮雕,上面刻畫著姿態(tài)各異的男男女女,無不腰肢靈活嫵媚動人。窗戶被織金的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一點光也透不進來。因此在懸掛的藍色水晶燈迷蒙的燈光的映射下,包廂里顯得更加朦朧幽暗,令人很容易產生一種曖昧的萌動,似乎這里十分適宜發(fā)生點什么,而且期盼著立刻在眼前發(fā)生。金寶城“呵呵”笑著,表露出適當?shù)闹t遜,還帶著一絲自豪:“怎么樣?叢先生,還算滿意吧?”叢展軼微微點頭:“還好,金先生太用心了?!?/br>“哈哈,哈哈,小意思小意思?!苯饘毘谴笮χ泻襞笥褌円黄鹱?。有人調侃他:“不錯啊老金,破費不少吧?!?/br>“哎——老佟,這話就見外了啊,關鍵得大家高興,哈哈,哈哈?!苯饘毘且姶蠹遗d致頗高,也很興奮。服務員端上特質的飲料食品,竟是手抓羊rou和奶茶,還有葡萄、哈密瓜、無花果等奇異的水果。大家笑笑嚷嚷,吃著油膩膩的手抓羊rou。叢展軼晚上喝了很多酒,頭有些暈,吃了一瓣哈密瓜,便靠在墊子上休息。他不去跟旁人說話,旁人也不敢來打攪他。不一會門開了,一陣香風暗暗襲來,鈴鐺脆響時,走進幾個身著阿拉伯紗裙的女子。個個身材婀娜,露出纖細的腰肢,臉上蒙著雪白的面紗,帶著幾分神秘。大家一見之下個個都直了眼,好半天才喃喃贊道:“好家伙,真美?!睕_著金寶城豎起大拇指:“老金,有你的!”金寶城十分得意,一擺手,眾位“阿拉伯”女郎紛紛坐到諸位老板身邊,個個媚態(tài)畢露,包廂內頓時響起一片鶯聲燕語。只有叢展軼和另一位姓張的老板身邊沒有女郎,張老板斜睨著醉眼望向金寶城,面色不愉:“老金,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我挑理了啊?!?/br>“嘿嘿,別介,張哥你還不知道我嗎?不把你們都安排好,讓你們醉死在這里,我就不姓金。哈哈,你放心吧,包你舒舒服服,哪兒都舒服。哈哈,哈哈?!彼室獠[起眼睛,語氣里夾雜著幾分下流yin邪的味道。張老板一聳肩:“那我和小叢可就等著了?!?/br>叢展軼默不作聲,他一聽到鈴鐺響就想起許山嵐,這讓他更加厭惡周圍的嘈雜。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看看腕表,快到半夜,嵐子應該早就睡著了。叢展軼半閉著眼睛,一是有點不耐煩,二是晚上喝得真不少,酒氣上頭,有點發(fā)暈。就在這時,門前光線一亮,又有人輕輕走了進來,竟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們穿的倒沒有女孩子那樣夸張,而是簡簡單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但襯衫未免太薄了些,近乎半透明,可以清晰地看見胸前兩顆粉色的rutou,和緊致的小腹;褲子也未免太低了些,露出一抹雪白的腰身,看上去竟比女孩子還纖細,似乎一握就會斷掉。叢展軼愣住了,真的是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金寶城會弄出兩個男孩子。他皺緊眉頭,問道:“這是……?”金寶城有點緊張了,他以為叢展軼不喜歡,忙解釋道:“小叢啊,你放心,這兩個孩子絕對干凈,沒人碰過,保證讓你……?。渴前伞?,哈哈?!?/br>還沒等叢展軼回答,那個張老板倒是歡天喜地,二話不說拉過一個男孩子,拈起一粒葡萄遞到對方嘴里,笑嘻嘻地問:“多大啦?叫什么名字?。俊蹦呛⒆铀顾刮奈牡爻粤?,回答得細聲細氣的,“叫阿蒙,今年剛剛十八?!?/br>叢展軼深吸了一口氣,他真想站起來就走,也不知為什么,他特別不能接受眼前這種情況,尤其是站在面前這個跟許山嵐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金寶城忙跟小男孩使了個眼色,那個少年走過來,輕輕坐到叢展軼身邊,低聲道:“老板,我……我叫龔愷?!?/br>他叫什么叢展軼完全不放在心上,但一瞥之間,卻看到少年臉上張皇無措又驚慌的神色。這一眼,叢展軼就走不了了,他無緣無故地想起許山嵐,想起小師弟面對父親母親爭吵的時候也是這樣,像一只迷路而無助的小鹿。周圍人繼續(xù)調笑著,其實都在暗自留意這邊的動靜,尤其是姓佟的那位。今天這個主意就是他給金寶城出的,叢展軼對吃對喝對美女對錢都不動心,你能怎么辦?佟老板開玩笑似的說一句:不喜歡女的,不會是喜歡男的吧?金寶城就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用力一拍自己光禿禿的大腦袋,罵道:“瞧我,真他媽沒用!”金寶城心里也很緊張,畢竟喜歡男人的太過另類,而且隱約還帶幾分輕蔑和調侃的意味。要是叢展軼不喜歡拂袖而去,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筆錢算是白花了。最主要的是,把叢展軼得罪了,他的鋼材廠別就想辦下去。足足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就聽到叢展軼低聲問道:“你多大?”“十九。”龔愷說。叢展軼道:“嗯?!彼麖谋亲永锇l(fā)出的這個音單調而平常,絲毫聽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金寶城急得腦門上直冒汗,忽然又聽叢展軼說道:“你吃點東西吧?!?/br>成了!哈哈,成了!金寶城差點撲上去按住龔愷狠狠親兩口,這小子,就是個福星?。∷患?,招手叫服務員:“再開一瓶茅臺,咱們今天不醉不歸!”42、覺醒龔愷不是第一次出來服侍了,但以前僅限于喝點酒說說話。他今天是做好充分準備的,領班說了,誰要能把最重要的那位客人伺候好,誰就能拿到相當于一個月工資的獎金。他不是個雛兒,他明白這里面什么意思,他甚至還和阿蒙苦中作樂地打個賭,贏的人請輸?shù)娜顺燥垺?/br>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對他更有利,至少他是坐在這位“最重要客人”的身邊??赏耆龊跛囊饬?,這位姓叢的客人對他似乎并不十分感興趣,至少不是那方面的興趣。叢展軼喝了不少酒,臉上帶著不自然的酡紅,神色嚴峻,整個人就像海岸上佇立的巖石。龔愷想盡辦法引起話題跟這位客人聊天,時不時略帶暗示地觸摸一下那人的身體。可叢展軼無動于衷,他只凝視著他,目光深邃而冰冷。龔愷覺得自己笑得面部肌rou都快僵掉了,叢展軼卻只一杯一杯地喝酒,碰都不碰他一下。音樂不知什么時候響了起來,幽幽咽咽而又纏纏綿綿,低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卻讓人無法忽略。配著叮叮的鈴鐺輕響,和滿室彌漫的幽香,讓人不得不產生某種沖動。說白了,他們就是來沖動的,不沖動反倒有問題。一瓶白酒又見了底,外加兩瓶紅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