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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帶二十名弟子,還有他們兄弟六個,一旦情況有變,立即向關(guān)外走,不可妄自決定?!?/br>韓音點了點頭,領(lǐng)命而去。趁備人馬的空隙,韓音走到趙昔的院子外面,一白一黑兩只隼落在院墻上,他推門進去,趙昔坐在庭院里的石桌旁看書,聞聲抬頭道:“來得這樣晚,若不是答應(yīng)了你,我早該和回民們采藥去了?!?/br>韓音站在門前道:“先生,我得走了?!?/br>趙昔道:“怎么了?”韓音道:“我母親……”趙昔道:“周夫人出事了?”看韓音一身勁裝,道:“現(xiàn)在就走?”韓音點點頭,趙昔便拿起石桌上的藥包,走過來道:“既然這樣,這藥包你拿上幾個,一天兩敷,敷之前滲水烤熱。路上保重。”他把藥包塞進韓音手里,“別總由著性子來?!?/br>韓音看著他,忽然一伸手把他抱了個滿懷,少年人比趙昔還要高一點兒,身體矯健有力,把臉埋進趙昔的頸肩里,用柔軟的脆弱換取一點溫暖。趙昔手搭在他肩膀上道:“總不是要哭鼻子吧?”韓音用力克制自己,放開這個懷抱,又忍不住委屈道:“我……”想說點離別不舍的話,最終還是沒有多說。趙昔看著少年離開的身影,摸摸脖頸,果然有一點濕潤。還是小孩子啊。趙昔笑了笑,眼底卻有些憂慮。第69章招攬韓音這一走,便是整整兩個月未歸。程儀風在第一個月杳無音訊時便派弟子入關(guān)上商洛山查探,才知道韓音等人一到山上便被埋伏擊中,對方帶了百余名密衛(wèi)和武林高手,韓音被擄走,其余人也不敵遭擒。程儀風一巴掌震碎了議事廳的桌子,命令大雪山弟子分四批人馬,三批人分路去找那伙人的蹤跡,剩下一批在淞縣洛陽一帶駐留,查探情況。而這時又到了溫石橋進山探望趙昔的日子。溫石橋見到趙昔,自然也見到他身后的宋繹,不由大怒,靈犀劍脫鞘道:“我就知道他居心不良,你怎么肯留他在身邊!”趙昔按住他道:“他執(zhí)意要跟來,你們武功不相上下,何必斗得兩敗俱傷?!?/br>溫石橋失望地看著他道:“你半輩子已經(jīng)給他害得不淺,難道將來也要和他糾纏一世嗎!”趙昔看了宋繹一眼,道:“他現(xiàn)在神智不清,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既然他要送上門來,我何不加以利用,等毒解開出雪山之時,也算兩不相欠。”溫石橋把目光投向宋繹,后者毫不避讓地與他對視,溫石橋上前,橫劍貼上他的脖頸,劍刃往前一分,鮮血便流淌出來。若是再往前,就會割破喉管。宋繹的手已經(jīng)搭在劍柄上,趙昔看見了,淡淡道:“你傷我?guī)熜峙c傷我無異?!?/br>宋繹便松開了。溫石橋冷笑一聲,收回劍刃,拿布帛擦拭干凈道:“你這樣,與玩火自焚有什么區(qū)別?!?/br>趙昔道:“師兄看得明白。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下了決定,就要做到底。”溫石橋冷哼一聲,將一封信丟給他:“你的好朋友。”轉(zhuǎn)身走出屋子,分明是生氣了。趙昔無奈地笑了笑。對宋繹道:“過來包扎傷口?!?/br>宋繹走過來,挨著他坐下,趙昔取了清水和棉布,又到置物格子上拿了自制的金創(chuàng)藥,對宋繹道:“抬頭?!?/br>宋繹仰起脖子,他俯下身,那口子進得頗深,糊著血,有些嚇人。他清理了創(chuàng)口,將藥粉撒上,用棉布仔細纏上。宋繹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盯著趙昔的眉眼和鼻尖,他很少肯讓宋繹離他這么近。直到傷口纏好,趙昔直起身,看著宋繹染了血的領(lǐng)口皺了皺眉,命令道:“去換身衣裳?!?/br>宋繹回想著方才氣息交融的距離,眼里劃過一絲失落,還是聽話地去了。趙昔等他去了,才拆開信封,展開信紙來看。樊會這次的信卻是寥寥幾句:“見字如晤。大雪山弟子韓音逃亡洛陽,現(xiàn)在我處,望速速差人前來接應(yīng)?!?/br>韓音在樊會那里?那商洛山上被擄走的是誰?趙昔收起信紙,去正庭求見了程儀風。程儀風看過那信,望向趙昔道:“看來音兒與小趙先生當真有緣?!?/br>趙昔道:“廷主的意思,韓音果真沒有被擄走,而是逃往了洛陽?”程儀風道:“他離山之前我就懷疑有詐,所以囑咐了他們,入關(guān)之后,讓兄弟里的老六假扮音兒的模樣,一路上了商洛山,果然有人埋伏。只是他們?nèi)笋R被沖散,被擒的被擒,逃走的逃走,中原又是皇帝的地盤,不便傳遞消息,我讓一批弟子喬裝留駐在淞縣洛陽一帶,正是為了找他們的下落,不想竟和小趙先生的朋友遇見了。”趙昔道:“拂花劍宗雖不大,但我那朋友行事穩(wěn)妥,治下有方,韓音若真在他處,應(yīng)當暫時是安全的,廷主大可立即派人前往洛陽,把韓音帶回來?!?/br>程儀風道:“只怕我想要他回來,他也不會肯。韓冰被皇帝的密衛(wèi)帶走,生死不明。楊丞相在京城的地位也不保,看來少不得一戰(zhàn)了?!?/br>趙昔一頓道:“莫非廷主要……”程儀風看向他道:“小趙先生,你有君子之風,非凡之才,卻盡數(shù)埋沒在武林盟,難道不曾后悔嗎?你這一生,難道只甘愿做一個小小大夫?”趙昔斂眉道:“廷主謬贊了,趙某連自己的命都把握不住,沒什么甘愿不甘愿的?!?/br>程儀風注視著他道:“魔教聯(lián)手頤王謀反之事,你是那殃及的池魚。武功盡失,毒根深種,也都是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和中原皇室所害。若有朝一日能將這些人踩在腳下,生殺予奪,未嘗不是件痛快之事。”他走到趙昔身邊,道:“還有你院子里那位前武林盟主,你墜下山崖病痛纏身之時,正是他風光快活的時候,既然他肯仆服于你,那么讓他反咬一口中原武林,從萬人景仰到萬人唾罵,豈不報仇報在了點子上?”趙昔笑道:“廷主所言真是令人向往,但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要趙某做你們的鷹犬罷了。”程儀風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道:“小趙先生聰穎,看來不拿出些實打?qū)嵉膱蟪?,先生是不肯為我們效力了。?/br>他袍袖一甩,一個小童端了一方錦盒上來,打開來,冒著絲絲寒氣,是一株莖葉均為淡紅色的草藥,被冷藏在冰塊中。“這是十多年前,回人從西邊冰雪之地采來的藥材,他們稱呼這東西為‘瑪布爾’,數(shù)十年方長成一株。我雖不懂醫(yī)理,卻聽長老們說,此物對先生大有裨益?!?/br>趙昔眉頭一動,他曾聽長老們提起過此物,卻不知道原來昆廷中就藏有一株,想來是因為這東西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