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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兒。 趙意晚想著這大楷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便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說了一遍。 兩個時辰后,風傾冷著一張臉進屋趕人。 趙意晚瞪他一眼后卻到底沒再繼續(xù),又溫聲囑咐了幾句才依依不舍的將人送走。 郎君們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趙意晚卻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 風傾看著那望眼欲穿的背影,沒好氣的道:“都走遠了!” 趙意晚這才回頭望著風傾,面色認真再無半點平日里的散漫。 “風傾,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作者有話要說: 比心心~ 劇情從風傾開始慢慢展開 第17章 風傾沒好氣的道:“還能是誰,不就是你養(yǎng)的小郎君!” 然剛說完便覺不對,趙意晚大多時候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除了曾在朝堂時的嚴謹外很少露如此慎重的神態(tài)。 風傾心里的怒氣頓消,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謹慎:“他們是誰?!?/br> 趙意晚沒直接回答,而是轉身看向遠方。 此時夕陽正好,如那日的戰(zhàn)場般,紅了半邊天。 “你可記得他們是何時入的公主府?!?/br> 風傾自然記得,沉著臉道:“你回京那年?!?/br> 也是他們相識的那年。 那年的驚月公主對陣西寧大獲全勝,算是報了兩國宿仇,西寧簽訂割地賠款條約俯首稱臣,百姓夾道相迎,舉國同慶,一時間驚月長公主聲名赫赫,揚名內(nèi)外。 可誰也沒想到才回京第二日,長公主便在都城肆意張揚,膽大妄為,不僅撩撥他還四處風流,府里的小郎君便是那時候被她一個一個招進府的。 趙意晚盯著紅霞,似乎又看到了那日的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世人只知我凱旋而歸,卻不知那場大仗死了多少人,致使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br> 風傾微怔,他從未見過她這般蕭瑟的背影,她在他面前永遠都是鮮明的,生動的,還有玩世不恭,肆意張揚。 在朝堂上,驚月長公主手段凌厲,殺伐果斷,為先皇抗下千金重擔,背負著天下蒼生。 而此刻的她,仿若卸下了一身盔甲,脆弱的不堪一擊,在夕陽的照耀下,還有股弱柳扶風的蒼涼感。 風傾突然覺得心口酸澀,唇角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女郎,身姿羸弱,薄背瘦肩,曾是如何馳騁沙場,又是如何在朝堂游刃有余。 他記得他曾問過她累不累。 她回答他,享百姓跪拜皇族榮耀,便該護蒼生于羽翼,保家國安寧。 “他們便是那場戰(zhàn)役下流離失所的孩子。” 風傾半晌才反應過來趙意晚說的他們是誰,頓時震驚:“什么?” 趙意晚緩緩道:“他們是我從邊關帶回來的。” 風傾眉頭緊鎖:“可他們明明是京城人。” 他曾查過他們的戶口,都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 趙意晚輕笑:“以我當時的權勢,悄無聲息的給他們上個戶口,很難嗎?” 風傾:…… “不難?!?/br> “可安置他們有很多種方法,為何偏偏是公主府?!?/br> 趙意晚回頭,盯著風傾輕飄飄的道:“你覺得,他們?nèi)缃窨上窨N國人。” 風傾抬眸,眼里滿是驚詫。 “何意?” 像縉國人,那便不是縉國人! 趙意晚:“如你所想,他們不是縉國人。” 風傾震驚:“西寧人!” 從那場戰(zhàn)役后帶回來的,除了縉國人,只能是敵國西寧。 趙意晚閉上眼,似是不想再憶起那場慘烈,只簡短道。 “戰(zhàn)爭之下安有完卵,他們的父母皆死于那場大戰(zhàn),他們是在逃亡途中遇上了我?!?/br> 風傾急切道:“所以你將他們帶回來了!” “他們最小的那時也有十一歲了,趙意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趙意晚垂眸:“西寧守將拒不投降,為了打贏那場仗不惜搶奪百姓的口糧,逼城內(nèi)老弱婦孺披甲上陣,他們是被父母想法設法送出城,才逃過死在戰(zhàn)場的命運?!?/br> “當時天寒地凍,我若不管過不了兩天,他們就會餓死凍死。” 風傾氣的跺腳:“你大可在大戰(zhàn)后將他們送回西寧邊關晏城!” “送他們回去等死嗎!”趙意晚冷聲道:“休戰(zhàn)后西寧晏城流民無數(shù),死了成千上萬,就算把他們送回晏城他們也活不下去!” 風傾吼道:“趙意晚!他們是西寧人,容不得你慈悲心腸!” “十三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你忘了嗎,西寧屠了我縉國一座城池,里面一樣有老弱婦孺!” 趙意晚深吸一口氣,壓下喉中腥甜道:“十三年前他們最大的也才四歲如何能拿刀殺人,他西寧弒殺殘暴連稚子都不到過,難道也要我屠他們一座城才算報仇嗎!” 風傾氣急敗壞:“可你也不該將他們帶在身邊,還大搖大擺的安置在公主府,國仇家恨,不共戴天,你怎知他們不會記恨你!” 趙意晚沉默半晌,才道:“救他們時我便告訴他們仗是我打的,城是我攻的,他們的父母也是死在我縉國士兵刀下?!?/br> “是他們自己決定隨我走的。” 風傾氣笑了:“你就不怕他們假意投誠,置你于死地!” “不過幾個孩子,我有何懼。”趙意晚輕笑:“且這么多年,他們有無數(shù)次機會,不都沒下手么?!?/br> 風傾氣的沒再接話。 趙意晚又緩緩道: “當年,他們還有西寧的口音,我縉國上下恨透了西寧人,若將他們留在外頭,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難逃一死?!?/br> “所以我才將他們安置在府里,教他們縉國文化,他們現(xiàn)在,與縉國人已沒什么分別?!?/br> 風傾壓下心中的火氣道:“蘇栢知道嗎?” 趙意晚勾唇:“知道,他們的縉國話還是蘇栢教的呢?!?/br> 風傾:! 過了好一會兒,風傾才勉強平息了些怒火,堅定道:“會縉國話也改變不了他們是西寧人的事實,我絕不會讓他們進我大縉朝堂?!?/br> 趙意晚輕笑: “風傾,蘇栢能想明白的事你早晚也能想明白?!?/br> “就算你不安置他們,蘇栢暗地里也會去做的,你倒是會替他省心?!?/br> 風傾皺眉:“什么意思?!?/br> 趙意晚輕咳了聲后,緩慢道:“風傾,簽訂的條約只有十年,期限一過,免不了再生戰(zhàn)火?!?/br> “風臣相身居高位,享朝廷俸祿,便更該為百姓謀福利,得為大局著想,不是嗎?!?/br> 風傾眉頭緊鎖:“大局也無西寧無關!” 趙意晚不知是撐不住了,還是被風傾氣的,身子一軟便要往下倒。 風傾再顧不得生氣,急忙將人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