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9
大將。自他身死后,三首岐嬰回歸九圣天身邊,恢復成神獸重靈。除此之外,還有宣衿言虎視眈眈。若能除去宣衿言,統(tǒng)領骷髏大軍,以敵制敵便再好不過。紅燭燃耀,身影伏案翻閱古籍不曾合眼。殿外已是日暮西沉,莫莊進來時發(fā)現(xiàn)陸清遠竟然趴在案桌上睡著了,遂找了件衣服來給他蓋上。身下被壓著的傳冊古籍堆積如山,許多已經(jīng)微微卷翹。莫莊將硌腦袋的竹簡抽出來,怕陸清遠睡得不舒服,再捏捏了衣服給熟睡的人蓋好淺淺的呼吸聲在耳邊起伏回蕩,莫莊并未如往常一樣看一眼就悄悄離開。他站在陸清遠身邊,低頭看著眼前這張安然的側臉,長睫輕顫,肌膚白皙,臉頰還泛著嫣紅。忍不住伸手輕輕摩挲陸清遠的臉頰,莫莊忽而輕笑。手指摸到額頭,報復一般地彈了一下,小聲呢喃:“折騰人的本事真是一點都沒變?!?/br>熟睡的人輕輕地哼了一聲,夢囈似的,仿佛在不滿莫莊趁機報復。莫莊無奈地搖頭苦笑,摸了摸陸清遠的額頭。隨后吹滅了一旁的蠟燭,輕手輕腳地掩門離開。秋風微涼,吹得莫莊禁不住抱著胳膊細細發(fā)抖。他坐在屋檐下,仰頭倚著柱子看空中浮游的鬼火。世上的的確確是有一個莫莊存在的,一個與沈孟莊毫無關系、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然而莫莊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在沈孟莊死的那一年。他確實不是莫莊,他是沈孟莊。可是那又如何?當年天火焚身,他本該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但是在最后一刻,觸發(fā)了那年系統(tǒng)留給他的大禮包。四散的魂魄重新匯聚,飛回安虛峰,卻誤打誤撞被鳳天勾去。鳳天以歃血咒借尸還魂,他醒來時便成了莫莊。那時的莫莊才四五歲,他作為沈孟莊的記憶都猶如一座冰川凝結了一般。隨著莫莊長大,沈孟莊的記憶冰川才一點點融化恢復。沈孟莊抱著手臂搭在膝蓋上,數(shù)著空中無盡的星星鬼火,如同數(shù)夜空的繁星。當年的歃血咒,要求他不能與陸清遠相認相見。許是魂魄不配合,最后和鳳天討價還價成不能相認相愛。感謝系統(tǒng),感謝鳳天,感謝他們八輩祖宗。沈孟莊抱胳膊的手緊了緊,低下頭,整張臉埋在臂彎里,猶如一個受盡了委屈無處宣泄的小孩。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和陸清遠相愛。自他的記憶全部恢復后,第一時間便是打聽陸清遠的消息。他小心翼翼地期待從旁人嘴里得知陸清遠的近況,卻被告知陸清遠早在一年前就死了。世人歡呼雀躍,他卻如墜冰窟。而那日,當他見到了陸清遠,真真切切地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那份欣喜若狂簡直要沖破胸膛,他的心跳聲已經(jīng)出賣了他,可惜陸清遠聽不到。他想沖過去緊緊抱住陸清遠,十四年了,他們從未分離這么久。世事變化,百轉千回。在他看到陸清遠的那一眼起,果然。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無論他是誰,他都沒辦法不愛陸清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他不能作為沈孟莊去愛陸清遠的話,那就以莫莊的身份吧,如果陸清遠能接納的話。晚風吹拂衣擺,落葉從屋檐上飄下,落到沈孟莊肩頭,沿著臂膀滑至腳邊。門內(nèi)的人酣然入睡,門外的人靜靜守候。他們隔墻相愛。夜深風冷,沈孟莊看見殿內(nèi)的燭火重燃,遂起身進去。甫一進門,便看到陸清遠伸了個懶腰,撐著下巴,臉上還有慵懶的睡意,連聲音都是溫軟的,盯著沈孟莊慢悠悠道:“幫我洗澡。”第156章日月星辰水聲潺潺,霧氣蒸騰,蝴蝶在空中飛舞,忽而落在池邊呆呆地看著水中人。忽而被驚動飛遠逃離。蝴蝶泉內(nèi),如煙似幻,清冽的藥香在鼻尖縈繞。陸清遠站在沈孟莊面前,張開雙手,盯著沈孟莊勾起不懷好意的笑,說道:“幫我脫衣服。”沈孟莊坦然地走近,解開陸清遠的衣衫。摸到腰間解下玉帶放在一旁的桌上,正欲伸手脫下里衣時,卻突然被陸清遠抓住雙手,將他拉近,別有心思地問道:“你好像對脫我的衣服很熟門熟路?”“脫衣服不都是這樣?”沈孟莊看著陸清遠警惕地回應。陸清遠抿嘴輕哼了一聲,抓住沈孟莊的手微微發(fā)力,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分毫。他看著沈孟莊,臉上的笑容似在追逐游戲中捕殺獵物的勝者,一步一步逼迫獵物自投羅網(wǎng)。他審視著沈孟莊臉上一閃而過的所有細微情緒,似觀賞即開即敗的曇花,在搖曳的燭火中沾沾自喜。“會解我衣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沈孟莊迎上陸清遠狡黠的笑容,心里突然一驚。糟糕,他忘了陸清遠的玉帶有一個暗扣,只有脫過的人才知道。看著陸清遠正盯著自己別有深意地笑,沈孟莊的思緒突然崩斷了一般。別過臉躲避陸清遠的目光,大腦飛速運轉,支支吾吾道:“我曾經(jīng)、曾經(jīng)做過周員外家的侍童,洗過衣裳,他們家也有、也有這樣的衣服,所以我我才知道?!?/br>沈孟莊已經(jīng)完全不敢去看陸清遠的眼神與表情,他怕在那種炙熱里一不小心就丟盔棄甲,全都交代個清清楚楚、徹徹底底。胡亂編的理由,簡直是假得令人發(fā)指,陸清遠的衣服豈是隨隨便便的人家就有的。心里還在思索陸清遠接下來可能要問的話,他該如何應對。不求讓陸清遠徹底打消猜疑,只求不要這么輕易地就拆穿他,千萬不能。正周旋間,雙手卻被突然松開,陸清遠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下次說話前,記得眼睛不要亂瞟?!?/br>陸清遠沒有繼續(xù)逼問,而是徑直走向藥泉。沈孟莊頓時松了一口氣,還未緩過神,又被叫過去。甫一走到岸邊,手里就被塞進一塊毛巾。沈孟莊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向水里赤.裸著靠在岸邊的陸清遠。“看我干什么,擦呀?!标懬暹h偏頭示意沈孟莊給自己擦拭。沈孟莊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蹲下.身沾濕了毛巾后給陸清遠擦背。從陸清遠提出要他幫洗澡時,他就知道陸清遠肯定在打什么小算盤。方才脫衣服已經(jīng)證實了這一點,此刻更是不會這么簡單。果然沈孟莊還未擦兩下,陸清遠便用一副很理所當然又很理直氣壯地語氣,說道:“下面,要擦下面。”沈孟莊倒并不吃驚,早就料到陸清遠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這人此刻絲毫不顧臉面,大搖大擺地耍起了流氓。他們坦誠相待了不知多少回,對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