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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煜珩聽到女人的聲音,很是耳熟。“宗舒?”“何老師!”一個年輕女子在樓下,抬頭就看到站在欄桿旁邊的何煜珩,扔下手里的行李就沖上樓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今天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何煜珩笑著拍拍宗舒的肩膀。“本來跟爸爸說了是下周的,但是倫敦都待厭了不如早點回來?!?/br>“那你爸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宗舒吐吐舌頭:“是啊,給他一個驚喜!”“吃飯了沒?叫廚房給你做點吧?!?/br>“那您陪我一起吃嗎?”雖是問句,宗舒卻沒有等回答就拉著何煜珩往樓下去了,這一點她跟她爸如出一轍。何煜珩剛吃過,便煮了杯奶茶陪著宗舒。小姑娘好像又長高了,去年她去倫敦的時候自己也有去送,就這么一年時間變化可真快。宗舒邊吃便跟他說這一年留學的事,她去英國讀管理學的研究生,短短一年就讀完了,也沒想著要留在國外,畢竟宗聞就她這一個女兒。宗聞不想讓女兒摻和進家族里的事情,不明不白的行當,對姑娘來說太危險了。可是宗舒并不這么想,她出國讀管理也是因為如此,都什么年代了還興傳男不傳女那一套。“我想盡快跟著爸工作,您說他會同意嗎?”宗舒知道他爸的態(tài)度。“你爸的脾氣,你比我清楚?!?/br>宗舒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誰還能比您清楚啊!這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個能制得住他的人?!?/br>何煜珩笑笑不說話。“您幫我跟他說一說唄?”何煜珩就知道她在這兒等著自己,小姑娘可機靈著呢,“他工作上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他不聽我的?!?/br>宗舒才不信,他爸對何煜珩那言聽計從的樣她又不是不知道,“不管他聽不聽,您就幫我說幾句話嘛!好不好?”何煜珩看她那可憐的小眼神,心想就一句話也不是什么難事,“好吧,但我不保證他會聽進去啊。”“沒問題!”宗舒笑得跟朵花似的。毫不知情的宗聞晚上倒是回來得早,剛進家門就被女兒抱了個滿懷。宗聞向來不愛多言,他女兒倒是沒繼承父親的寡言,何煜珩很喜歡宗舒在家的時候,偌大的房子難得能這樣充滿活力。他坐在旁邊看兩父女,想起多年前他也曾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在父母的羽翼下肆意成長。“不舒服?”宗聞看到何煜珩臉色不好,拍拍他的手,“早點去休息,我再陪陪宗舒。”宗舒見何煜珩要上樓了,心想自己還拜托了何煜珩幫她說話呢,便趕緊勸她爸:“沒事沒事!您也去休息吧,我這不才剛回來,以后有的是時間聊天!”“喲,留學回來都懂事了?!弊诼勂畠旱哪樀啊?/br>“我一直就這么懂事!早些休息吧,不用管我,我還得倒倒時差呢?!?/br>宗聞回房先洗澡,何煜珩坐在床上有些不自在,盡管他已經(jīng)在這張床上睡了多年。等到宗聞擦著滴水的頭發(fā)出來,他才木訥地拿起睡衣去浴室。宗聞看他心不在焉,從身后抱住他,毫不掩飾地咬他的后頸。何煜珩頭疼,他不是昨天才出去找人解決過嗎?見懷里的人無動于衷,宗聞心里暗自嘆一口氣,卻不覺得意外,只好放開他,“去洗澡吧?!?/br>第05章學生何煜珩關掉自己一邊的床頭燈,背對宗聞躺下來。剛洗過澡的身體散發(fā)著清香和暖意,宗聞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的腰際。何煜珩無奈,卻又沒有做的心情,干脆轉(zhuǎn)移話題:“宗舒也回來了,你打算怎么安排?讓她跟著你做生意?”“這事不急。”宗聞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卻也沒有更進一步。“說是不急,可她書也念完了,總該想想日后怎么安排的,要工作要嫁人都需要時間來磨合不是?!?/br>說起女兒的未來,宗聞也沒心思動yin欲了,反問一句:“那你覺得呢?”何煜珩就等他這一句呢,“結婚的事急不來,這得看緣分,到時可以讓她先跟著你做做事,總歸沒什么壞處?!?/br>“姑娘家這么辛苦干什么,我養(yǎng)個女兒就是為了讓她過舒服日子的。給她找個好人家,隨她高興過日子就是了?!?/br>“隨她高興,你想過比起當富太太,她會更愿意去工作嗎?”“小孩子想得都挺好,真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弊诼勑南胱约河植皇菦]有年輕過。宗聞固執(zhí),何煜珩知道這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動的事,干脆暫且擱下。他裹緊被子不再做聲,宗聞也不說話,看著何煜珩的后腦勺若有所思。第二天何煜珩早上有課,起得很早,動作再輕也還是把宗聞弄醒了。宗聞翻個身仰靠在枕頭上,皺著眉頭投訴他起得太早,說要找校長把他的課都調(diào)到下午去。其實他也一直是這么做的,只是這個學期何煜珩的同事家里出了點事,便拜托他代課。“別這么點小事就去找校長,他老人家也不閑?!?/br>“我給他砸了這么多錢,找他一回還不行了?”何煜珩不大喜歡宗聞說錢的事,總讓他覺得自己虧欠,他心知肚明要是真算起來,自己欠宗聞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就是這點讓他不舒服,這輩子都得砸宗聞手上了。何煜珩不跟他爭辯,穿上外套準備出門。宗聞招手讓他過去,何煜珩乖乖地過去了,在他嘴上親了一下。這事兩人做了多年已成習慣,宗聞看著何煜珩出門的背影,卻輕輕地嘆了口氣。何煜珩把卷子都發(fā)了下去,上早課的學生昏昏欲睡,沒幾個人在認真聽他講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一群學生拎上書包就作鳥獸散了。何煜珩照例留下來,等樓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離開。“何老師?!币粋€學生走上來,正是何煜珩平日里特別看重的李文摯。“文摯?!焙戊乡褡屗先フf。李文摯對禮節(jié)方面十分細致,這常讓他給人拘謹不好相處的印象。他跟著何煜珩上了兩年的課,才稍微熟悉一些,顯得不那么過分靦腆。他上前遞給何煜珩一封請柬,淡青的底色鏤空印花,精致又不落俗氣。“家父辦了個字畫展,自家收藏的,不是特別名貴的展品,但是我很希望您能去?!?/br>何煜珩打開請柬看了看,還是手寫的,字很漂亮,“謝謝你的邀請,我一定去?!?/br>李文摯很高興,何煜珩又與他聊了幾句,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一起往樓下去。剛到教學樓大門口,何煜珩眼尖看到一輛奔馳停在門口,腳步頓了一下。雖然奔馳算不得什么豪車,何煜珩對車也不甚了解,可宗聞帶著他出入那么多場合,他大概也能看得出來五十萬的奔馳和五百萬的奔馳的差別。估計又是宗聞,何煜珩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