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寒江只覺得體內(nèi)經(jīng)脈滯澀,甚至連真元在體內(nèi)順著經(jīng)脈運轉(zhuǎn)一個周天都做不到。他強(qiáng)行打通經(jīng)脈,卻猛地一口鮮血吐出,丹田劇痛,再難運氣。“假的,都是假的?!币蠛贸雎勅硕虻囊路г趹阎?,這才覺得好受了些。他牢牢攥著衣服,靜靜地閉上眼睛,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了。恍惚間他好像做了個夢,又似乎不是夢,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夢里尊上在正魔大戰(zhàn)后被一個正道女子所救,尊上好喜歡那個女子,最后為了救深陷幽冥血海的那名女子死了。跌入幽冥血海之前,尊上將裹著自己法袍的那名女子連同一塊血紅色的石頭丟在殷寒江懷里,最后的話是:“替本尊保護(hù)她?!?/br>撕心裂肺的痛讓殷寒江醒來,他盯著自己的懷里,只有一件衣服,沒有女子。咦?奇怪,尊上是怎么去的?殷寒江晃晃腦袋,有些想不起來。他記憶里出現(xiàn)兩段記憶,一段是,尊上對自己非常好,非常溫柔,為他取雪中焰,為他煉制本命法寶,還把法袍送給他;另一段……另一段里他靜靜地看著尊上對一個女子好,好到讓他心痛,好到他無數(shù)次在深夜里戴上鬼面具,用劍將木頭刻成那女子的模樣,接著以指甲一點點把木雕的臉摳掉,將木雕一塊一塊摳成木屑。哪個是真的?殷寒江翻了翻儲物法寶,看到好多聞人厄的木雕,是他私下偷偷刻的,每一個都很丑,他不敢拿出來給尊上看。木雕?所以,尊上喜歡那名女子才是真的,尊上對他好只是妄念之下的心魔幻象?“殷護(hù)法,你體寒,飲下本尊的血可暖一些。”一個“聞人厄”站在殷寒江面前,伸出手,要他飲自己的血。殷寒江沒理會“聞人厄”,他伸出兩根手指,將指尖深深按進(jìn)兩個眼睛中,摳掉眼睛,就看不見幻象了。刺痛令他猛地驚醒,稍稍恢復(fù)了些神智。殷寒江將法袍與木雕全部收起來,他推開門走出房間,正遇到扛著白骨架去找鐘離謙的宿槐,白骨架見到殷寒江,所有關(guān)節(jié)一起“咔啦”“咔啦”響起來,不知是害怕還是在罵殷寒江。“你不要動了,骨頭被再被打碎rou靈芝的精華流失就真的沒救了!”宿槐按住裘叢雪的骨架,不讓師祖說話。見殷寒江直直走過來,宿槐忙壓著白骨架半跪下去道:“參見殷宗主?!?/br>“你是誰?”殷寒江眼角有血,他定定地望著宿槐。宿槐忙道:“我是百里輕淼的弟子,鐘離謙的學(xué)生,目前還沒加入玄淵宗,名冊在上清派掛著……也不知道算不算玄淵宗門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進(jìn)入冥火壇,嘿嘿……”玄淵宗對于宿槐這等鬼修來說,可是大門派,什么聞人厄、殷寒江一類的,都是傳說級別的人物,見到他們?nèi)行夷欠N。原本裘叢雪也是屬于這個范疇,可惜相處太久了,宿槐深知師祖什么德行,實在尊敬不起來。“我不記得你?!币蠛⒅藁?,他不確定自己記憶出了岔子,還是真的沒見過。“我與殷宗主在太陰山紫靈閣有過一面之緣,我只是個小人物,宗主不記得我很正常?!彼藁睋蠐项^道。“你是百里輕淼的弟子?”殷寒江抬起手,他記得百里輕淼就是尊上喜歡的女子,殺不了她,殺個把弟子可以吧?宿槐沒察覺到危險,誠實地回答道:“是的,我和師父之前被上清派暗算,還要多謝聞人尊主相救,宿槐愿意加入玄淵宗,為殷宗主效犬馬之勞?!?/br>“尊主……救了百里輕淼?在幽冥血海嗎?”殷寒江收回即將落在宿槐身上的手。“正是,當(dāng)時好兇險,正道那些人真不是東西,還有那個賀聞朝¥%*&@……”提到這事宿槐又開始破口大罵,趁著鐘離謙和師父不在身邊,把正道人士罵得先祖牌位冒青煙。很多詞語殷寒江都沒聽過,不過不妨礙他理解,聽了一會兒后,他拍拍宿槐的肩道:“罵得很好聽。”“嘿嘿……”宿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師父和鐘離先生都不愛聽我說臟話,宗主要是喜歡的話,我私下里偷偷罵給你聽如何?”“可以,”殷寒江道,“百里輕淼住在哪里?”“裘護(hù)法的房間,那里靈氣比較足,鐘離先生說有助于師父恢復(fù),”宿槐有些疑惑地說道,“師父從幽冥血海回來后,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鐘離先生說不僅是情孽的緣故,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在控制她的神魂。”“嗯?!币蠛瓫]再與宿槐多說什么,徑直向百里輕淼住處飛去。玄淵宗沒有一個人敢攔他,殷寒江沒有任何阻礙地進(jìn)入裘叢雪的房間,見一美貌女子躺在床上,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什么惡夢。他坐在百里輕淼床邊,專注地盯著這個女人,生得很美很美。殷寒江取出破軍/刺,冰冷的手柄碰了碰百里輕淼的臉,他以刺尖對準(zhǔn)百里輕淼的鼻子,心想要不要摳臉呢?從哪里摳起,鼻子嗎?不行,不是木雕,不能隨便摳,尊上要他照顧好百里輕淼。一起丟過來的還有一個血紅色的石頭,那是什么?石頭呢?在百里輕淼身上嗎?殷寒江看似平靜,腦子的念頭已經(jīng)反復(fù)千萬次。他的殺意時強(qiáng)時弱,百里輕淼受到殺意刺激,終于緩緩睜開眼睛。一睜眼就見到破軍/刺離她的臉那么近,百里輕淼深吸一口氣,虛弱地說道:“殷、殷宗主,你、你要做什么?”獨處時,殷寒江可以肆意發(fā)瘋,但在外人面前,他需要做一個完美的玄淵宗宗主,這樣才能穩(wěn)定人心。“來探望你?!币蠛f話很慢,每一句話都需要想很多事情才能開口。說話間,破軍/刺依舊懸在百里輕淼臉上面,她本是想著,就這么死去也無妨。可在看到殷寒江時,百里輕淼全身上下的寒毛全部豎起來,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手臂撐住身體,一點點向床邊移動,想要將自己挪出破軍/刺的攻擊范圍。殷寒江見她動了,又挪了挪法器,繼續(xù)對著百里輕淼的鼻尖。刻骨的寒意傳至內(nèi)心,百里輕淼顫著聲道:“殷、殷宗主,我想坐起來,可否移開武器?”“哦。”殷寒江看了眼破軍/刺,好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