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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的。有些感情一旦接觸了,可能就是傷害。而對于以往逝去的感情不去挽留,也只是無須去挽留吧……這些,他早就明白了的,只是每每總是報著點(diǎn)僥幸,希翼著。也好,現(xiàn)在,總算能死心了。顧碇翰抬手捂住臉,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與他之間,注定只是朋友,只是兄弟了……☆、07、家人(上)在顧劭臣生日過后的幾天里,許汶一直有些介懷沒給他送生日禮物的事??深欅砍紖s不以為然,他認(rèn)為今年的生日已收到了最棒的禮物,每每這時,許汶總會赧然地給他送上一拳,顧劭臣便借機(jī)耍賴,“嗷嗷”叫著黏過去,最后打鬧間擦槍走火滾到一起。這樣甜蜜的小日子,猶如連日來的碧空,風(fēng)和日麗,兩人過得好不愜意。但讓顧劭臣沒想到的是,這樣平靜的日子沒能維持許久,便迎來了一場狂風(fēng)驟雨。那日,清風(fēng)和煦,萬里空晴。同往常一般,顧劭臣放學(xué)后去接許汶下班,兩人在外面吃過晚飯,逛了會兒后,便一起回了顧家大宅。皎潔的明月高高掛上樹梢,灑下一地銀光。滿園的花草樹木在銀色的薄光下,散發(fā)著嫵媚的味道。風(fēng)中帶著淡淡的草木香。道旁柔亮的路燈下,飛蛾不停地?fù)湎虿A粽?,發(fā)出“叮?!奔?xì)響,譜出一支月光小夜曲。顧劭臣牽著許汶的手,漫步于花園。嘴角含笑,享受著月光下的一切。兩人繞過噴泉池,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宋伯站在宅子門口。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顧劭臣心下生出一絲疑惑:“這時間,宋伯不在屋里待著,站在外面做什么?”正想著,便見宋伯迎面走了過來。“小少爺,汶少爺?!蔽⑽㈩h首,向兩人打了招呼后,宋伯來到顧劭臣身旁,壓低了聲音,道:“小少爺,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回來了。”驚詫地看向宋伯,顧劭臣眼里帶著懷疑。“老爺他們下午的時候到的,這會正在客廳里,等著小少爺?!?/br>宋伯本想下午就打電話給顧劭臣的,可誰知老爺子發(fā)話,說不要通知顧劭臣,等他晚上自己回來就行。無奈,他只有估著時間等在門口,好在顧劭臣回來時,提前知會一聲。看來是真回來了。顧劭臣心里琢磨著,多少年沒回來過的人,怎么這會突然回來了?目光閃了閃,他忽然想到今天去接許汶,碰上顧碇翰時,他看著自己,那意味深長的目光。那人下午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哼,怕是他們這會兒回來,也和他脫不了干系吧。看了眼神情嚴(yán)峻的宋伯,又看了看顧劭臣微變的臉色,許汶問道:“怎么,出什么事了?”“……沒什么事?!鳖欅砍碱D了頓,握著許汶的手緊了幾分,“是……我爸媽他們回來了?!?/br>“誒?。俊痹S汶詫異地看向顧劭臣,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道:“你爸媽回來了?”“嗯?!鳖欅砍键c(diǎn)了點(diǎn)頭。許汶沉默了會,道:“要不,我……今天先回去?”“不用,一起進(jìn)去。”顧劭臣拒絕道:“反正,他們總是要知道的?!?/br>“可是……”許汶略有忐忑地向宅子里看了一眼。顧劭臣沒給許汶猶豫的時間,拉著他,便向屋里走去。怔愣了一瞬,許汶隨即斂回心神,與顧劭臣握著的手緊了緊,隨在他身旁一起進(jìn)了大宅。剛一踏入大門,就似有一股壓抑的氛圍撲面而來。客廳里,一位頭發(fā)斑白,面目嚴(yán)厲的男人坐在正中的沙發(fā)上,正與坐在身旁的一位保養(yǎng)得當(dāng),氣質(zhì)頗顯高雅的女人低聲說著什么,另一位面目俊朗,與顧劭臣略有幾分相象的年輕男人獨(dú)自坐在旁側(cè)的沙發(fā)上,一邊品著手里的清茶,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顧劭臣與許汶剛步入客廳,三人便紛紛抬目望了過來。剎時,坐在正中的男人面色“唰”地黑了下來,銳利凜冽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在兩人牽著的手上稍稍停了幾秒后,蹙眉怒盯著顧劭臣。一時間,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般,壓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暗自深吸了口氣,顧劭臣的視線掃過客廳里坐著的三人。面前的三人,在他腦子里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此時面色黑沉的男人,似比照片上的老了許多,歲月無情地在他那張厲顏上留下了許多印證,卻也讓他顯得更為懾人了。而高雅貴氣的女人幾乎與以往照片上的無異,歲月似乎沒有在她那張精致的臉龐上留下任何痕跡。一旁淡漠的年輕男人,他就幾乎全無印象了,僅見的幾張照片此刻回憶起來,也是模糊不清。思索了片刻,顧劭臣迎上滿面厲色的男人的目光,拉著許汶走了上來,在距離男人幾步外停了下來。從踏進(jìn)門的那刻起,許汶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現(xiàn)在對著這僵冷凝重的氣氛,心里更是有些無措,可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握著顧劭臣的手已漸濕潤。坐在男人身旁的高雅女人看了顧劭臣一眼,優(yōu)雅地拿起面前矮幾上的花瓷茶杯,輕抿了一口后,淡淡道:“怎么,以前教過你的禮儀都忘了?”聲音里透著冷疏。她從頭到尾更是沒有瞧許汶一眼,像是壓根沒有這個人一般。禮儀是很小的時候,僅用十根手指就能數(shù)過來的見面次數(shù)里,女人教的,可那時還小,能記住的幾乎沒有,更多的,是稍微大些后,女人在郵件里教導(dǎo)的。而見了年長者要先喊人,這一點(diǎn)是必須的。蹙了蹙眉,顧劭臣開口喚道:“……爸、媽……”許多年未喊過的稱呼,如今開口喊著,竟讓他有種無比陌生的感覺。目光又掃過一旁坐著的年輕男人,略頓了頓,最終,顧劭臣還是選擇了無視。對于顧劭臣此舉,座上三人竟是無意。“嗯?!迸它c(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了顧劭臣那聲稱呼,接著繼續(xù)品茶,不再瞧他一眼。許汶在心里抹了把汗,意識到顧劭臣的母親是位重禮教的人,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扯出一抹微笑,向著顧父與顧母微微頷首道:“伯父、伯母……”又向顧劭君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顧劭君朝著許汶,漠然地點(diǎn)了下頭。顧父依舊黑著一張臉,冷瞥了許汶一眼后,又盯回顧劭臣不發(fā)一言。顧母喝著茶,眼都沒抬一下,直接將許汶當(dāng)了空氣。見他們對許汶視若無睹的態(tài)度,顧劭臣當(dāng)下就一口氣直沖上了腦門。他拉著許汶向前一步,斬釘截鐵地大聲介紹道:“他叫許汶,是我想過一輩子的人。”話音剛落,“啪”地一聲,顧父一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