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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青瓦落紅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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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6

    本不放眼里,看來真得被當(dāng)小廝了。

離開柳府,林致遠不禁回頭仰望柳家的深門大院,心想這房子就像個牢籠,將十郎囚禁在里邊,這樣想著,又擔(dān)心十郎回家後,也許過得不好。

懷里揣著信,林致遠小跑回李宅,聽仆人說李辰明在後院聽曲,林致遠想:又在聽曲?以李辰明的嗜好,那小唱說不定跟李辰明是連手的。林致遠胡亂想著朝院子走去,婢女將他領(lǐng)到院門外就離去,林致遠直闖院子找李辰明,等他找到?jīng)鐾ぶ械睦畛矫?,卻見小唱枕在李辰明膝上,李辰明低頭與他說笑。

林致遠剛想躲避,李辰明竟已看到他起身,小唱羞得雙頰緋紅跑開。

“十郎回信了?!绷种逻h走過去,把十郎的回信遞上。李辰明神色不變,穩(wěn)穩(wěn)接過,拆信讀閱。他坐在涼亭長椅上,衣領(lǐng)半開,看得見里邊穿的白色中衣,再加上本該是腰間系的玉帶鉤與絲絳,竟被丟在一旁,林致遠臉紅,胡思亂想。

“先讀讀回你的信?!崩畛矫饕槐菊?jīng),但當(dāng)他抬頭看林致遠,見林致遠漲紅臉,戲弄說:“致遠,把我的玉帶勾遞來?!绷种逻h站著不動,拿眼瞪李辰明說:“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自己動手?!崩畛矫鲗⑿旁诹种逻h面前攤開,似乎在說:還想不想讓我給你讀信。林致遠深覺自己的軟肋被人掐住,他看到李辰明手上的紙,密密麻麻都是天書──不說那是繁體豎寫無標(biāo)點,還是文言文,更重要的是十郎寫的是草書。林致遠抓起玉帶勾,遞給李辰明,李辰明緩緩系上,整了下衣領(lǐng),這才開始讀信,念了一遍,林致遠如聽天書,一臉白癡相,文言文他不懂什麼意思。李辰明用大白話簡略陳述說:“十郎讓你讀書識字,并說你擅長丹青,不要浪費天賦?!崩畛矫鲗⑿偶埡仙?,疑惑說:“你并無繪畫天賦,十郎為何有這般說辭?”林致遠不是第一次被李辰明看扁,他也懶得理會,只問他關(guān)心的:“還有呢,十郎還說什麼嗎?”李辰明回:“也沒什麼,說他現(xiàn)在萬慮俱寂,也就是再無雜念折磨他,心已平靜。”林致遠猛點頭,嘴里念叨:“他過得好就行,他家那宅子就跟個鳥籠一樣,我看著很不舒服?!崩畛矫髀牭竭@樣的話從林致遠口中說出,心里吃驚,確實,柳家在李辰明看來,也是個鳥籠子。

林致遠收回十郎的信,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李辰明突然在一旁說:“去取我作畫的那套勞什子。”林致遠回頭,以為在喊他,正不悅想回:“自己去,我又不是你家仆人?!睍r,才意識到這是要叫他作畫。

作畫工具取來,將宣紙在石桌上鋪開,把鎮(zhèn)尺壓住紙角,林致遠持筆將院子里的東西看了又看,最終目光落在李辰明身上,并做了個:你給我過去,去那邊坐著當(dāng)模特兒的表情。這個眼神如此復(fù)雜,李辰明不予理會?!傲喙?,我?guī)湍惝嫃埿は癞?,你坐那里?!?/br>
李辰明本就是想測試林致遠,因此,也不介意這樣的要求。他灑脫往紅漆的長椅上一坐,他身穿湖藍道袍,腰系絳紅色絲絳,勾絲絳的是件白玉帶勾,細膩、精美。這家夥四肢勻稱修長,自有一份優(yōu)雅。林致遠摒去雜念,繼續(xù)端詳李辰明,只見他側(cè)頭的坐姿,正是入好的好構(gòu)圖,急忙捕抓李辰明的特點,李辰明很適合穿藍色道袍,寬大的白色護領(lǐng)襯托他完美的臉龐,英氣的眉宇,硬挺的鼻子,黑亮帶著狡黠的眼睛,輪廓線優(yōu)美、微微揚起的嘴角,長得確實不賴。他頭上沒戴巾帽,濃密的頭發(fā)扎了個發(fā)髻,別著一支竹節(jié)青玉簪子,頭戴的黑色東坡巾擱在右手旁,巾腳垂懸,而主人悠閑,旁若無人坐著,愜意自在,不羈張揚。

林致遠的素描功底好,色感也強,他以前作畫,畫的是油畫,到這個時代後,他已經(jīng)學(xué)會用國畫顏料作畫,國畫與油畫的表現(xiàn)形式自然不同,因此林致遠也自覺做了風(fēng)格改變。

送信到李宅,已經(jīng)是黃昏,作畫至一半,天色早黑了,林致遠還想畫下去,無奈院子蚊蟲多,而且燈光不足。林致遠把畫收起,對站在身邊的李辰明說:“我?guī)Щ丶耶?,畫好再拿來。?/br>
李辰明看得正在興頭,林致遠的做畫手法,他以前不曾見過,很是新奇,挽留林致遠,“天色不早,留下吃個飯?!绷种逻h這才想起肚子真得好餓,剛畫得入迷,沒發(fā)覺。

林致遠還沒傻傻地覺得能跟李辰明及其家人同桌,他將東西收拾回李辰明書房,書僮在一旁服侍他,書僮端來的夥食不差,林致遠胡亂吃幾口,想繼續(xù)上色,又苦惱燭火昏暗,干脆就將筆擱上,起身打量李辰明的書房。

書房擺設(shè)頗為風(fēng)雅,藏書也是極多,可惜林致遠讀不懂,墻上掛的大量字畫,林致遠一樣也看不懂。

林致遠在李宅過夜,因李辰明有“前科”,他怕李辰明突然對他有“性趣”,不肯在書房睡。李辰明只得讓書僮帶他去下人的房間睡,和書僮睡一間。

書僮名叫青華,樣貌秀美,只有十四五歲。林致遠每次見到這位文靜的書僮,就覺得他可能遭過李辰明的毒手。深夜,兩人躺在床上,林致遠故意說:“今日我在院子里,見六相公與那小唱抱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鼻嗳A波瀾不起回:“六相公戲弄他吧?!绷种逻h說:“我怎麼覺得肯定沒干好事,六相公的嗜好,難道你不知道。”青華一陣沈默,好會才說:“那小唱與我一般大,六相公做不出那種事,再大些的就難說?!鼻嗳A又說:“我。。。。。。我以為致遠哥也是呢,原來致遠哥不知曉?!鼻嗳A這話,說得林致遠臉紅,林致遠急忙爭辯:“我哪里像了。你覺得我哪里像了!”林致遠的意思是他哪里像被男人壓在身下的人,青華沒弄明白他說的“像”是指什麼意思,而是誤解了,“致遠哥不說,我還沒留意,眉眼是有些像那個人?!绷种逻h迷糊:“哪個人?”青華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澳膫€人啊,別神神秘秘的,我又沒處說?!鼻嗳A壓低聲音:“柳正卿?!绷种逻h吃驚大叫:“你說什麼!”青華急忙捂住林致遠的嘴說:“要命啊,小聲點?!?/br>
第二日,天一亮,林致遠就又回李辰明書房繼續(xù)作畫。攤開畫稿,嘴角帶笑,眼角帶桃花的李辰明呈現(xiàn)在眼前,林致遠懊惱哦從筆架上取下支大號毛筆,往這廝春風(fēng)滿面上戳啊戳,毛筆本是洗干凈涼干過,筆毛又柔軟,自然毀不去這笑意盈盈的臉。林致遠備感失敗的垂下頭嘆息,而後將毛筆掛回原處,他又把畫仔細端詳,像似下什麼決心似的,他拿來鎮(zhèn)紙,將畫紙壓平,又尋來布繩,將袖子扎起,他從筆架上取下描筆,沾好顏料,細細的在李辰明的臉上,用筆勾勒出五官。

繪畫是個細心活,作畫時不僅忘記時間流逝,也忘我,那是處於一個特殊的狀態(tài),只要把畫紙攤開,握上筆,林致遠很容易就進入狀態(tài)。

漸漸,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