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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洋洋盈耳,裊裊余音。 她沒有等旁邊的那位婦人說話,就立即讀取了腦中大概的記憶。 這具身體,名叫魚露,小名露珠兒。 父親魚同寶,魚這個姓倒是很少見,祖上也有些風(fēng)光的日子,只是這風(fēng)光日子? 那個婦人見魚露低著頭,那極美極美的臉蛋上,漂亮的遠山眉,輕輕地皺了一下。 魚家祖上是開大煙館的? 最風(fēng)光昌盛的時候,經(jīng)營著祁城的一家十分出名的蓬萊大煙館,另還有其它四個煙館,魚同寶爺爺會制煙,父親跑堂子四處管理煙館,父子倆天天大把的銀子進帳,著實風(fēng)光了好些年。 但可惜好景不長,他們魚家依靠的那一方政府官員倒臺了,新上臺的軍閥雷厲風(fēng)行地將這些前任政府留下的毒瘤給削平了,魚家一下子沒了后臺,這塊肥rou很快就被人盯上。 魚露小時候過得還不錯,家里有仆人有廚娘,倒底還留了點家底,可父親魚同寶不爭氣,染上了煙癮,把那點好不容易留下的家底都給敗光了。 現(xiàn)在一家人擠在窮人巷的一個小房子里。 更雪上加霜的是,魚同寶竟然被抓了起來,罪名是刺殺軍政府要員。 “你爸就是個大煙鬼,他怎么會刺殺政府要員呢?他肯定是被人誣陷了……”那個婦人凄凄婉婉地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魚露看了她一眼,穿著一身普通的格子棉旗袍,長得略清秀,三十多歲的樣子,十分年輕。 魚家兩個孩子,魚露還有個十歲的弟弟。 “……你救救你爸爸,你要不救他,你爸就活不了了?!蹦莻€婦人又一通低泣。 魚露聽著那哭聲煩,記憶里,魚同寶雖然染上了煙癮,但他還有點制煙手藝,倒也餓不死一家人,但這個人錢敗得特別厲害,最喜歡逛窯子。 魚露一看記憶,眉頭更擠了,這什么?。克€不如就在牢里待著,說不定把煙戒了,刺殺官員?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事兒。 “……我剛才說的你聽到?jīng)]有?。课一ㄥX打聽過了,那個關(guān)你爸的人,就在平安大飯店,你去見一見他,好好求一求……為了你爸爸,你還有個弟弟……”那婦人紅著眼睛。 黃包車已經(jīng)拐向了平安街,很快就能到達平安大飯店。 魚露沒有理她,只是問系統(tǒng):“這個世界,男主是誰?” 系統(tǒng):“男主是賀紹廷,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魚露本來心不在焉地聽著身邊側(cè)坐著的女人哭,這時倒是微直起上身,認真了些地問向婦人,“你剛才說,那個把魚同……你丈夫關(guān)起來的人是誰?” 雖然對女兒嘴里說的你丈夫這個稱呼,有點錯愕,但她趕緊擦了擦眼睛,她就只是個傳統(tǒng)婦女,男人就是天,男人要被槍斃了,那天就塌了,這幾天六神無主,還是有人跟她出了主意。 他們魚家,一家子的人長得都丑,魚同寶跟他父親長得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大臉盤子,塌鼻,小眼睛,娶了個媳婦,還算清秀,但跟好看沾不上邊,誰也沒想到,生了個女兒,天仙兒似的美。 魚同寶對這個女兒還挺好,女兒小時候就是個漂亮娃娃,長大了,一天比一天美,今年十八歲,美得魚同寶都不讓女兒出門,他還想靠著女兒,將來攀個好親家,后來又生了個兒子,跟老魚家的人長得一樣,小眼晴塌鼻子。 就這個女兒,也不知是像了誰,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你,就像會說話兒一樣,眼睛撲閃撲閃的,那個嘴唇紅得像秋天火紅的楓葉,鼻子一點都不塌,皮膚更不像魚同寶那么粗那么黑,反而又細又白,細到看不著毛孔,白得像塊極品羊脂。 有人就給魚同寶媳婦出了主意,讓她帶女兒去試試,她家女兒魚露長得那么美,說不定就被人家賀少帥看中了,納個姨娘,那也算魚家攀上高親了,不算辱了她女兒。 婦人思來想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就只好把手上一只鐲子當了,換了錢打點了人,終于打聽到了這位賀少帥今日的歇腳地,想讓女兒去試試。 那個出主意的,是魚同寶家的一個一表三千里的表親,以前魚家興旺的時候,狗眼看人低,沒拿他們這些親戚當人看,雖然都在祁城,但他們許久不來往了,現(xiàn)在落魄了,有難了,竟然還找上門來,現(xiàn)在知道找這些親戚了。 那個人冷哼了一聲,還想靠著女兒翻身,翻了他也撈不著一毛錢好,他正好在茶樓里做工,那地方傳消息才快呢,那賀少帥,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聽說以前有個女人鉆他軍帳里,他也沒管人家女人穿沒穿衣服,直接扔了出去。 他嘖了一聲,人家堂堂一個少帥,什么美人看不上,能看上你家女兒?做夢吧! 聽說長得是挺好看,那能有多好看?就魚同寶那鬼樣子?她女兒能好看到哪里去,要真送上門了,嘿嘿,被扒光了扔出去,那可丟人了,這輩子魚同寶也別想靠女兒翻身,恐怕他女兒連嫁人都嫁不出去。 “我打聽過,賀少帥本名賀紹廷,字永麟,你見面不要叫人家名字,就叫少帥,知道嗎?”婦人說道。 黃包車終于停在了平安大飯店的門前,平安飯店里出入的都是西裝革履的先生,或裘皮加身的女士。 兩人下車后,婦人趕緊付了車夫車錢。 魚露站在那兒,看了眼周圍。 平安大飯店的對面,是昌德酒樓。 此時正下著毛毛細雨,理石鋪陳的路面,有些微濕,天氣已經(jīng)深秋,雨后更有幾分寒冷,路上來往的人行路匆匆,有幾個人還打著油紙傘。 “你進去吧,我就在對面等你。”那婦人眼眶還有些紅,“聽說他,那個少帥不太好說話,你不要頂撞他,要是,要是不行,你就,你就出來……”畢竟自己女兒,賀少帥若看不上,那她也不能賠了丈夫,又賠了女兒。 魚露淡定地看著面前這個彷徨無依的女人,丈夫就要被槍斃了,她已經(jīng)亂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了。 見魚露站著不動,婦人又拉了她一下,“記住啊,四零三?!?/br> 魚露轉(zhuǎn)了個身,看向平安大飯店的旋轉(zhuǎn)玻璃門,上面映出了她的身影。 這個世界的身體和臉蛋兒,基礎(chǔ)模板竟然出奇地好,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自朱,一頭烏壓壓的青絲微微盤起,露出了一段優(yōu)美的頸項,上身是一件斜襟的月白色老式短襖,很薄,短襖衣身齊腹,略有些翹腰,下擺是弧形邊,喇叭形袖口,微微一抬,就能露出玉段似的一節(jié)藕臂,腕間有一枚魚狀的銀鐲。 全身衣服無繡飾,裙子是一條淺豆色長裙,哪怕這么簡單的衣服,也難掩那衣服里包裹著的曼妙豐腴的玲瓏曲線。 她整個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兒,就像古畫里走出來的美人。 與平安大飯店內(nèi),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