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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跡。 殷明鸞寒聲問:“是誰指使你的?許太后?” 伽羅布略微思考了一下:“指使,這個詞有趣,許太后的確幫我出了主意,不過,我是真心想要你同我去漠北的?!?/br> 殷明鸞握著韁繩后退了一步,她大意了,只曉得防范許太后,見伽羅布來,放松了警惕,怪她從未覺察到伽羅布會和許太后有關系。 伽羅布看著殷明鸞退后,笑得更加肆意,他像是一只盯著兔子的猛虎,對兔子的逃生行為很是輕視。 他伸手,在殷明鸞想要逃跑之際攬住了她的腰。 風和伽羅布熱熱的呼吸吹在殷明鸞耳邊:“和我一起去胡國不好嗎?我的小公主。” 殷明鸞被伽羅布挾持著在馬上飛馳,她惡狠狠道:“伽羅布,你瘋了,皇兄不會放過你的,你竟敢挾持大周的公主?!?/br> 伽羅布卻說:“沒關系,胡國兵馬充足,好男兒們正等著好好戰(zhàn)一場?!?/br> 殷明鸞心底冷冰冰一片,知道伽羅布已經是毫無忌憚了。 她沉默半晌,伽羅布逗她:“小公主,害怕了?” 殷明鸞抬眼,眼中已經是盈盈含淚,但是伽羅布不為所動:“將你這些小女兒的伎倆收起來,你覺得我是大周的那位皇帝嗎,會吃你這招?” 殷明鸞含淚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在意,只是,臨走前我還有個小小請求。” 伽羅布低頭看她。 殷明鸞說:“能答應我嗎?” 伽羅布不肯輕易答應,只是說:“說來聽聽?!?/br> 殷明鸞無法,只得說道:“一去胡國千里,我恐怕再無回京的機會,我想帶走故國的一兩件物件,聊作慰藉?!?/br> 伽羅布盯著她,并不放松警惕:“去哪里拿?” 殷明鸞說道:“去城里。” 伽羅布看著殷明鸞,像是看出她的小把戲,殷明鸞以退為進說道:“王子盡管放心,只需讓你的下人去買回來就行?!?/br> 殷明鸞微微抬起下巴,眼角還有些發(fā)紅,看起來是絕望之后的格外清醒和倔強。 殷明鸞又說道:“如果實在懷疑,那便罷了。” 她眼中帶著蔑視和混不在意,伽羅布突然間心堵堵的,有些不服氣地說:“公主以為我伽羅布是小氣的人嗎?” 他一抽馬鞭,扯著韁繩,竟然是調轉了馬頭。 殷明鸞心中訝然。 她原本計劃讓伽羅布的手下人跑一兩回,每次都裝作對買到的東西嫌棄不滿,慢慢磨到伽羅布同意讓她進城的。 伽羅布奇怪的傲氣倒是讓她免去了一番口舌功夫。 殷明鸞來到了王掌柜的書畫鋪子前,伽羅布跟著她一步不離,她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她裝作隨意一瞟,走進了王掌柜的鋪子。 王掌柜的鋪子是殷明鸞的產業(yè),他人一見殷明鸞進來,眼睛一亮,正擠出諂媚的笑開口說話。 殷明鸞出聲止住了他:“伙計,叫你們掌柜的出來?!?/br> 王掌柜疑惑了,沒道理長樂公主認不出自己是掌柜的,就算長樂公主貴人多忘事,可是他這通身的氣派,哪里像是店伙計? 殷明鸞背著伽羅布對王掌柜一使眼色,指著王掌柜掛著的“日進斗金”說道:“那是哪位大家的字畫?” 王掌柜回頭一望,心中更感疑惑,那是當今陛下的字畫,是上回長樂公主陪同一起來的,這回公主怎會不記得? 王掌柜倒是沒有多思索,脫口而出:“這是我們大周第一書法大家的作品?!?/br> 殷明鸞對王掌柜的諂媚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默默無言。 王掌柜說完,伽羅布上前一步,細細地端詳起“日進斗金”起來。 殷明鸞心中霎時揪了起來,她只以為伽羅布不識字,所以才敢放心指向殷衢的這幅字的。 殷衢這字上面可是有落款的啊。 殷明鸞捏著手指,緊張地在后面默默觀察伽羅布,王掌柜則在一旁狐疑地看一眼殷明鸞,再看一眼伽羅布。 等伽羅布轉身,殷明鸞一臉平淡,王掌柜一臉熱情。 殷明鸞微微抬起下巴:“有什么問題嗎?” 伽羅布搖搖頭,對著殷衢的“日進斗金”一指,對王掌柜說:“包起來?!?/br> 殷明鸞睜大眼:“包起來?做什么?” 伽羅布微微一笑:“既然是天下第一的字畫,那我一定要給你?!?/br> 殷明鸞欲言又止。 王掌柜亦然,他磨磨蹭蹭說道:“這是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無價之寶,不賣。” 伽羅布一笑,一邊從腰中摸出一錠金子,另一只手卻摸出了一把匕首。 殷明鸞看到那一段冷光,忙按住了伽羅布,她站在王掌柜前,對王掌柜說:“賣給我們吧,隨便你出價。” 王掌柜覺著今日這件事情實在奇怪,于是問道:“姑娘,這胡國人是你什么人???” 伽羅布道:“夫君?!?/br> 王掌柜:“???” 伽羅布見王掌柜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煩了,語帶威脅:“賣還是不賣?” 王掌柜吞了一口唾沫,指著殷明鸞手上的鐲子說:“尋常的金銀我不要,既然要我的寶物,也用寶物來換,我就要你手上這玉鐲。” 殷明鸞一愣,低頭一看,原來是從前殷衢送給她的玉鐲,她臉上隱約有些不舍,伽羅布看得真切,于是沒有另作他想。 伽羅布一手攬過殷明鸞的肩,就要強買強賣,殷明鸞已經褪下了玉鐲,慌忙遞給了王掌柜,一面對著伽羅布說道:“不要傷害性命?!?/br> 王掌柜小心接了玉鐲,將字畫包好了,遞給伽羅布,對著殷明鸞意有所指地說:“放心,我會好好處理這鐲子的?!?/br> 伽羅布奪過字畫,對著王掌柜哼了一聲,讓王掌柜退避了幾步。 鋪子外,伽羅布扶著殷明鸞上了馬,很快絕塵而去。 王掌柜揣著玉鐲,看了一眼,然后塞進懷里,突然拔腿往外跑去,伙計從里間打簾出來,詫異道:“掌柜的,去哪啊——” *** 殷明鸞蒙著紗,卻擋不住撲面而來的滾滾黃沙,她覺得自己在這大漠里要干涸掉,干涸掉…… 她閉上眼睛,很快沉入夢境。 臉上有輕微的拍打,并不疼,但是手掌粗糙的磨礪讓慣常嬌生慣養(yǎng)的深宮公主很是不適。 殷明鸞沒有很快睜開眼睛,她聽見伽羅布大聲問她:“明鸞,你不要嚇我,你怎么樣了?” 殷明鸞竟然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慌亂,她想她一定是睡糊涂了。 誰允許你叫我“明鸞”?殷明鸞不滿地想著,說不出話來,她陷入到昏睡中。 她落入伽羅布手里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伽羅布帶著她浪跡天涯,在路上連人影都見不到幾個。 難得的遇到城鎮(zhèn)驛館,伽羅布都會死死盯住她,所以一月以來,殷明鸞完全沒有機會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