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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消息。 更別提逃跑了。 殷明鸞想,大概是伽羅布對書畫鋪子的事情有所察覺。 在昏沉的夢里,殷明鸞擔心著,不知道皇兄對她的突然消失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她重來一回,原本就是為了彌補沒有好好向皇兄道別的遺憾,沒有想到這一次,她的消失更加的徹底。 除了這件事,殷明鸞還很在意,新皇后的人選。 新皇后會是怎樣的人呢?會是皇兄對世家大族的妥協(xié),還是皇兄最終找到了他中意的人? 伽羅布看著昏迷過去的殷明鸞,心中焦急,他伸出手探了探殷明鸞的鼻息,雖然微弱,但是還在。 還好還好。 伽羅布抱緊了殷明鸞,想要為她擋一擋大漠的風沙,他緊抿著干裂的唇,一揚鞭,催馬疾行。 終于,在跋涉了一個下午,王庭隱約可見。 他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殷明鸞,說道:“堅強點,小公主?!?/br> 伽羅布拴住了馬,將殷明鸞從馬上抱下來,他大步往前走,卻看見一行人向他迎了過來。 打頭一人容貌柔美,和胡國女子的凌厲樣貌截然不同,但是她卻是一身的胡人裝扮,本是溫婉柔情卻硬作粗獷。 許婉娘驚喜地走了過來:“王子,你回來了?!?/br> 伽羅布皺了皺眉,將殷明鸞抱緊了一些。 許婉娘發(fā)現(xiàn)了伽羅布手中抱著的女子,她試圖去看殷明鸞的臉,卻因為伽羅布的動作,她無法看見。 許婉娘強笑道:“王子,這位是?” 伽羅布生硬道:“與你無關(guān),你最好不要打聽?!?/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大步往后走去。 許婉娘在后面嫉恨地掐住了手心。 伽羅布向另外一個帳篷走去,打開門簾,里面坐著一個沉靜的胡國女人。 她頭上盤著發(fā)辮,上面點綴著金翠和寶珠,與漢人女子是不同的風情。 她叫阿珠,是伽羅布的側(cè)妃。 阿珠看伽羅布走了進來,同樣對他懷里的殷明鸞很好奇,于是用胡語問道:“她是?” 伽羅布挑眉,帶著胡國年輕人的銳意,他無不得意地說:“我的小奴隸?!?/br> 伽羅布將殷明鸞放在阿珠的床上,說了聲“好好照顧她。”就邁步走出了大帳。 迦羅布來到了王帳前,他略微一猶豫,但還是拉開了大帳。 他這次偷偷跑到大周去,不知道胡王會不會懲罰他。 在迦羅布的記憶里,胡王是一個有著厚重紅胡子的,脾氣暴躁的老頭,但是奇怪的是,迦羅布并不怕他。 迦羅布是胡王的幼子,他最喜歡的一個王妃所生的兒子,所以胡王看似嚴厲,實則寵溺。 不然不會把迦羅布幾個虎視眈眈的哥哥老早就打發(fā)到偏遠地方去放羊。 迦羅布打開簾帳,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躺在床上,羸弱蒼白的老人。 他內(nèi)心一震,上前半跪:“父王。” 胡王顫巍巍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迦羅布,我已經(jīng)不行了,我要把我的草原,我的軍馬,交給你。” 迦羅布哽咽:“父王?!?/br> 胡王虛弱地說:“小心你的哥哥,還有,大周的皇帝……” 迦羅布的悲慟沒有褪去,他扯了扯嘴角:“大周的皇帝?父王,我們已經(jīng)和大周修好了?!?/br> 他根本提都沒有提他的幾個哥哥,對于殷衢的這樣一番話,其實言不由衷。 胡王道:“不,迦羅布,我們決不能困于荒涼的草原之中,你明白嗎?” 迦羅布盯著胡王床后的圖騰,定定說:“父王,我明白。” 迦羅布走出王帳,仰頭看著天邊掛著的一彎銀鉤,他不是暢舒幽情的人,此刻卻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郁郁。 直到他走進阿珠的大帳,帳內(nèi)昏黃的燈火稍微驅(qū)散了他心中的空洞。 他看向了在阿珠臥榻上閉著眼睛的殷明鸞。 阿珠坐在一邊,在做一件羊絨衣裳,看見迦羅布走進來,她站起來,回頭一望殷明鸞,她什么都沒有說,放下羊絨衣裳,靜默地從大帳中走出。 迦羅布沒有管阿珠,徑直走向了殷明鸞。 他坐在殷明鸞的臥榻邊上。 大漠的風沙沒有在殷明鸞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還是那樣,精致得像一尊雪白瓷器,放在深宮里,時時擦拭,不染纖塵。 迦羅布伸出手指,緩緩從殷明鸞的臉上劃過。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何時對殷明鸞起了心思。大概是從一入上京繁華地,繁復(fù)的衣裳,不休的歌舞,豐盛的佳肴,耀眼的金銀,都讓迦羅布在艷羨之際生出了不甘。 這不甘在入宮看到殷明鸞后達到了頂峰。 矜貴美麗的公主,無懈可擊的美貌和笑容,如同華美匣子中的明珠,讓迦羅布晃了一下眼。 當他疑心殷衢與殷明鸞的關(guān)系時,沒有覺得絲毫不妥,反而只感氣憤。 周天子,你廣有四海,什么東西都觸手可得。 他目眩神迷的,在周天子看來,只是平平無奇,他憧憬的,卻讓周天子褻玩。 這時他才知天子之尊。 叫他如何甘心? 殷明鸞眉頭微微一皺,接著醒了過來,她看見迦羅布神色晦暗地看著她,并用手指在她臉上摩挲,一驚之下,忙縮著就要往后退。 可是迦羅布趁著這個機會欺身而上,單膝擠在床榻之上,將殷明鸞困在一方小小的地方。 殷明鸞怒目而視:“下流、無恥!” 伽羅布笑了:“下流?無恥?公主殿下冰清玉潔,從來沒有被人摸過臉?” 殷明鸞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閃爍。 伽羅布饒有興趣:“難道?是殷衢?” “你!” “有趣,實在有趣?!?/br> 伽羅布露出略帶惡意的笑:“可是,你被我擄走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殷衢一直沒有找你?!?/br> 殷明鸞反駁:“你說謊?!?/br> 伽羅布繼續(xù)說:“你心里知道我是否說謊,上京局勢混亂,殷衢難道會拋下那一攤爛攤子遠離中樞?” 殷明鸞沉默不語。 伽羅布接著說道:“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可知道大周新皇后的人選?” 殷明鸞捂住耳朵:“你休想騙我?!?/br> 伽羅布將殷明鸞的雙手拉開,強迫她一字一句地聽進去:“是蕭家的大姑娘?!?/br> 殷明鸞一愣。 殷明鸞暗地里,也曾推算過新皇后的可能人選,蕭松月從身份上,才名上是完全配得上皇后之位的。 同時,若是蕭松月是新皇后,那就能暫緩許黨和倒許黨之間的緊張局勢。 若伽羅布是隨便說出一個人來誆騙她,為何能說得如此有理? 他可是一個胡國人啊。 伽羅布見殷明鸞有幾分相信,繼續(xù)說道:“在你走后,殷衢對我胡國的舞姬也是寵愛異常,為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