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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雨咬了一口小面包,顧影后家一天三餐專人打理,營養(yǎng)是營養(yǎng),可他看著面前那一道看不出成分的糊糊,還是有點下不去嘴。“那不得問您自己嗎?”他說,“誰知道您在哪兒有個私生子?”顧影后給了他一巴掌:“好好說話。”顧昭雨巨冤了,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好像有人猜測過蕭蘅跟他的關系是親兄弟,他頓時梗住了,一口面包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喝點水?!鳖櫽昂笸平o他一個杯子,顧昭雨接過來喝了一口,面包是下去了,他臉也紫了:“咳!咳!甘藍汁!”顧影后欣賞了一會兒他的跳腳,才起了另一個話題:“派對你準備的怎么樣了?”顧昭雨裝傻:“什么派對……哎喲!”顧影后在餐桌底下踢了他一腳,他只能老實了:“在準備了!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可還行?”進入八月已經(jīng)兩天,天氣悶熱到粘稠凝固,距離顧影后的生日還有不到三天。有關派對的一切都已就緒:大半個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已經(jīng)回復“一定出席”,有個著名編劇本來好好地在北極看極光,也立馬回來了;酒水、食物和花卉在經(jīng)過了母子倆的反復拉鋸、爭吵和“您能不能不要像個孩子!”之后終于定了下來,絕對高雅有品位;派對的主題是“黃金時代”,顧昭雨請了室內(nèi)設計師將顧影后的公寓重新設計,等到派對當天一早會直接開工把整個公寓改造成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復古風情,派對的主題和著裝要求也發(fā)到了所有的嘉賓手上,一時間全國的著名旗袍設計師、高奢品牌的訂制工作室全都忙翻了天……要讓一個人徹底消失有多難?在顧影后的私人服裝團隊到達之后,顧昭雨直接就被華福珠寶淹沒了。顧影后本人將會在生日當天一共有三套禮服,其中最昂貴的一件全身上下都由鉆石縫制的復古長裙,雍容華貴又高雅大方,為了搭配這條價值三百萬的裙子,顧影后還專門從瑞士銀行里提了自己的私人珠寶收藏,那是一條重達140克拉的鉆石項鏈,打開盒子的那一刻閃到顧昭雨睜不開眼,除此之外還有手鏈、耳環(huán)……全副武裝帶下來,到時顧影后整個就是一個行走的鉆石礦,閃到在地球的另一頭也能看到她。除了這一身,她還有一身頂級設計師親自設計縫制的旗袍,和一條修身禮服裙,準備在正式的派對結束后跟密友們進行“afterparty”的時候換上。它們當然也有相應的珠寶,為了護送這些珠寶安保公司來了二十個全副武裝的大漢,這些珠寶把顧影后原本化妝間里那些名貴寶石都襯得黯然失色。顧昭雨直咂舌:服裝的事情他可不敢大包大攬,女明星的衣服是戰(zhàn)爭時代的雷區(qū),不懂行的人越過一個腳指頭都可能會被炸飛。但他還是忍不住嘴賤吐槽:“您這太棒了,絕對是派對上最閃耀的迪廳球了……”顧影后平靜地旋轉了兩下手上的六克拉鉆戒,顧昭雨趕緊把嘴閉上,他的腦袋可經(jīng)不起六克拉鉆石的親密撞擊。顧影后對他招招手:“這是你的?!彼钢粋€蒙著的架子說,服裝團隊的人過來把遮蓋一掀,顧昭雨嘴角抽搐了。純白西裝啊,不必了吧。“你把頭發(fā)給我染回棕色?!鳖櫽昂笥终f,“看著成熟一點?!?/br>“我黑頭發(fā)不好嗎?”顧昭雨挺納悶,“您給我的天然的發(fā)色!”“不好,幼稚。”顧影后說,這是她五十年人生的最高潮,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她貼心英俊的兒子——這個孩子如果看起來一臉幼稚,活像是懵懵懂懂剛從大學校園里出來,那還怎么能在最后壓她所有的老對手一頭?“親,這邊的建議是您不要跟人攀比呢?!鳖櫿延暾f,“您有沒有想過今年這樣,明年怎么辦???”顧影后那條最主要的項鏈,就算他對珠寶沒什么了解,也知道價值可能在千萬以上,這種項鏈可不是你說明年想要了就能再弄一條的,就算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明年……”顧影后看著鏡中的自己,淡淡地說,“明年就不過了唄?!?/br>“……那我在這兒先謝謝您了。”顧昭雨說,“沒什么事兒我能先走了嗎?”那身仿佛要結婚似的純白燕尾服,他多看一眼都覺得傷眼睛。“沒完呢?!鳖櫽昂笳f,“過來坐下?!彼×艘粭l項鏈,在顧昭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顧昭雨看著那巨大的被鉆石拱衛(wèi)的藍寶石,他很確定這不是男款。我媽這是失了智了!他驚恐地想,聽著顧影后平靜地給他講這條項鏈的來歷和價值——不貴,才三百多萬,美元。他聽得昏昏欲睡,顧影后又換了一條鉆石項圈,這條女性特征沒那么明顯,但配上顧昭雨在家里穿得小獅子T恤,還是怎么看怎么不對。“您給我講這個干什么,”顧昭雨絕望地看著顧影后又拿起一條黃鉆項鏈,“您要送我一條嗎?”這要送我一條,我馬上給蕭蘅開一個超級大IP電影……啊靠。他現(xiàn)在每天都得罵自己好幾回,他的腦子特別不聽使喚,總是找著各種機會去想蕭蘅。顧影后把他當做娃娃玩兒了一會兒,看他實在不配合也有些悻悻——想想一個絕代佳人,卻沒有一個女兒去傳承這份美貌,她喜歡的東西顧昭雨都不喜歡,她死后這些美麗的珠寶最好的結局就是沉寂在銀行的金庫里,可能永遠也沒有再見天日的一天。她就覺得很惋惜。有些遺憾是注定無法彌補的了,但幸好顧昭雨別的地方也還不差。“急什么?!彼f,“等我死了,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了?!?/br>顧昭雨:“……”他哭笑不得,“我就是說說,您干嘛當真啊,我什么時候管您要過錢?”他從小拍戲,錢真是沒犯過愁,長大了自己開公司做投資,雖然早期創(chuàng)業(yè)也有過周轉不開想要抱頭痛哭的時候——開項目拍戲營銷哪個不費錢,鄭鑫這小王八蛋費老錢了——但他從來都沒跟自己的母親開過口。顧影后想到這里,忽然有些動容,別人的母親,都是孩子最堅實的后盾,可她的孩子,卻什么困難都不肯對她開口,這是她這個母親的成功,還是失敗?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機會去知道了。她按住了顧昭雨的肩膀,鏡子里一對很相似的臉,可是氣質(zhì)卻又如此不同。顧昭雨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一心想跑,如果就這么告訴他,你的母親已經(jīng)快要不久于人世了,他會有什么反應?可她不敢去試。她就像一個只剩一點本金的賭徒,每一次下注都要謹慎。她想度過最美好的半年,和兒子漸漸修復關系,但如果顧昭雨知道了,搞不好又要大吵大鬧地逼著她治療,她實在浪費不起。最后的機會了,她也不想和他在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