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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yǎng)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看也沒看他,又抓了一包藥去灶下。

    補身子的藥再難喝也不能停!護發(fā)養(yǎng)膚的過程再惡心,她也絕不懈??!

    說來,蘇毓也是最近才弄清楚,自己穿越的這個朝代是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一個姓晉的王朝。起先蘇毓以為穿到了魏晉南北朝,后來才知道這晉并非國號,而是皇室的姓氏。

    蘇毓左思右想沒想起古代哪個王朝皇室是姓晉,后來才認命,她不出意外是穿偏了。

    這個朝代有著明朝時期的經(jīng)濟水平,百姓卻是做著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打扮。而且蘇毓?jié)u漸發(fā)現(xiàn),這朝代的百姓有著明顯的追逐美貌的特性。蘇毓瞥一眼書房窗邊臨窗看書的徐宴,已然看到了這廝光輝燦爛的未來。

    就這一張秋月無邊的臉和通身卓爾不群的氣度,老天爺賞飯吃。

    襄陽縣在金陵的南方,算是眾多縣鎮(zhèn)中經(jīng)濟狀況較好的縣城。比起有些窮苦的地方飯都吃不起賣兒賣女,王家莊好些人家在保準(zhǔn)家中人口吃飯不愁外,還有閑錢去買漂亮的童養(yǎng)媳回來養(yǎng)。

    就是徐家,當(dāng)初徐氏夫婦在的時候,是村子里數(shù)一數(shù)二富庶的人家。后來徐氏夫婦因病去了,徐宴又一門心思讀書,日子才窘迫起來的。

    真論起來,徐家十幾畝地,其中七八畝都是肥沃的水田。這些田產(chǎn)就算徐家不種,賃出去,得的租子也能保證徐家三口之家的口糧和日?;ㄤN。以往毓丫看寶貝似的看著,萬萬舍不得動心思。如今換了蘇毓就不同了,她對怎么處理這十幾畝地很有想法。

    蘇博士很了解自己,她是決計不會下地干活的。并非全是嫌苦嫌臟,蘇毓心里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像種地種菜這種體力活不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別人來種,她或許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提一點關(guān)于農(nóng)學(xué)方面的建議,但親自動手絕對眼高手低,萬事不成。

    只是,如何讓徐宴同意處理這十幾畝莊稼人的命根子,沒那么容易……

    就還是那句話,得找到一條維持生計的路子。

    小吊罐咕嚕咕嚕地鼓著泡,裊裊的水汽氤氳著蘇毓的眉眼。蘇毓坐在小馬扎上眉頭緊鎖,徐乘風(fēng)皺著小眉頭從堂屋又扒拉到灶下。

    他抿著小紅嘴兒蹲在蘇毓的跟前,表情跟他父親如出一轍。只是徐宴做起來是漫不經(jīng)心的斯文,他小孩兒這般,只會令人發(fā)笑:“你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嗎?”

    小孩兒嫩嫩的嗓音有種天然的嬌憨,他努力沉住氣,卻藏不住眼神里的雀躍。

    蘇毓從發(fā)呆中回神,瞥了他一眼:“吃什么吃,沒得吃!”

    徐乘風(fēng)瞪大了眼,十分震驚中的樣子:“為什么?你昨天不是買了很多回來,這么快就吃完了?!”

    “對啊,碗不是你洗的嗎?空盆子沒看見?”

    徐乘風(fēng)傷心了:“可,晚上不是還可以燒嗎?中午才吃那么一點點……”

    “咱家窮你不知道嘛?”藥煎好了,蘇毓拿了濕布帕子揭開蓋子,一股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養(yǎng)你跟你爹有多費錢你不曉得?你爹就是個吞金獸!多少銀子吃他嘴里,連渣都不?!?/br>
    不知何時來到灶房門外的徐宴:“……”

    蘇毓轉(zhuǎn)頭去灶上拿了個空碗,小心翼翼地用濕透的抹布包住吊罐的兩邊將湯藥倒進碗里:“你曉得你爹用的那些筆墨紙硯有多貴嗎?你曉得你爹平日里穿的衣裳一套多少錢嗎?你爹每年交束脩的銀子,都夠旁人家一家三口什么活計都不干吃上半年的。何況你爹逢年過節(jié)還往張先生家送禮。你說咱家能不窮嗎?要不是你跟你爹將銀錢全卷走,我用得著活得像個叫花子?”

    站在門外的吞金獸徐宴臉紅了:“……”

    徐乘風(fēng)是從未想過養(yǎng)自己父親會這么花錢。但他也聽不懂這話里的陰陽怪氣,他只是覺得這么一說,母親確實有點可憐。

    難得的,他竟然有點愧疚:“可彩月姑姑說,家里的東西都是我跟爹的,別人拿別人用都是偷竊……”

    蘇毓就猜到有人在里頭攪合,剛想說什么,就看到門外一個修長的身影邁進來,是徐宴。

    徐宴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冷冽且隱含怒火。

    蘇毓自從見到他到這么久,就沒見徐宴這張臉上出現(xiàn)過這樣的臉色。

    似乎是愧對蘇毓,他進來了也沒直視蘇毓的眼睛,只垂眸嚴(yán)肅地看著小孩兒。老實說,徐宴冷臉的時候十分攝人,本身眼睛就是冷淡淡的,此時那冷冰冰的眼神盯著人的時候仿佛能將人凍成冰:“徐乘風(fēng),跟我出來一下。”

    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本能意識到父親不高興的徐乘風(fēng)有些不安,抓著衣擺求救地看向了蘇毓。

    蘇毓陰陽怪氣:“張家當(dāng)真是會教導(dǎo)孩子?!?/br>
    徐宴:“……”

    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怪不得乘風(fēng)對自己母親諸多嫌棄,徐宴沒想到張家姑娘會在背后這樣教他的孩子!

    因出身寒門,書籍古籍接觸得少,徐宴抓住一切機會豐富自己的學(xué)識。書院里有藏書閣,他一有空閑便泡在里頭如饑似渴的讀書,大多時候分不出心思去關(guān)注旁的。長子養(yǎng)在身邊,明明教導(dǎo)也算用心,但還是不盡如意。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隔開了母子倆才造的成這幅局面,現(xiàn)如今看來,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挑唆他兒子去厭惡親生母親!

    又震驚又憤怒,但徐宴一個謙謙君子也不好背后說一個未出閣姑娘家什么,只冷著臉叫徐乘風(fēng)出去。

    蘇毓淡淡笑了一聲,不摻和嚴(yán)父教子。

    這孩子從小到大,除了不能爬還吃奶的時候跟毓丫親近過,長大了可是看賊一樣對自己的母親。

    聳聳肩,蘇毓將苦藥一口干了,想起來抄書的事兒。衣裳沒賣出去,書要還抄不成,整個冬天加明年的春天都沒有什么進項。兜里一兩銀子不夠撐這么久,蘇毓心里有點著急。

    得想個什么法子將徐宴父子倆給支出去,想來想去,蘇毓皺著眉頭又回到臥房。

    補藥喝了兩天,蘇毓感覺身體里有明顯的變化。一來是手腳熱了,二來她夜里睡得十分沉。睡得好,臉色慢慢就脫了青,精氣神也好許多。她此時坐在窗前,銅鏡里的這張臉已經(jīng)比初見時好太多。黃水不淌了,凍瘡的紅腫也已經(jīng)消下去。

    除了還留了一點黑痂,但過個三四日也會掉。

    不過毓丫的皮膚是真的很差,黑黃粗糙,臉上還有些橫rou,估計健身塑形能消掉。但常年用一邊咀嚼食物的習(xí)慣,她這臉還有點左右不對稱。蘇毓齜牙咧嘴地揉右臉腫大的咬肌,心里琢磨著各種補救措施。不然弄不好,好好一張鵝蛋臉可不就成歪瓜裂棗的倭瓜臉了嗎?

    蘇毓有點惆悵,毓丫也太不講究了,給她留了好多坑。這桌上,還是缺一套胭脂水粉。

    這么想著,就聽到外頭傳來小孩兒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