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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兄弟坦然接受。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宮里確實突發(fā)了這樣一樁事。 白皇后看武德帝看得透透的。武德帝發(fā)難完全不需要預(yù)兆。翻臉不認人, 只在突然之間。他便將蘇毓與晉凌云調(diào)換之事全推到白清歡和蘇芳的頭上,自己摘除得干干凈凈。他如今成了最無辜的受害人,一個因小人暗害而丟失嫡出女兒的父親。 丟失了心愛的嫡女, 愛護了一個臣子的女兒多年。將這個冒牌貨捧在手心疼寵二十七年, 簡直是奇恥大辱。武德帝是不會犯錯的, 于是他便將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到白清歡和蘇芳兩人甚至是蘇林兩家的頭上。 不僅如此, 除了孩子掉包,還有蘇毓流落民間十五年。這里頭的貓膩, 他一并查得清清楚楚。尤其在查出當(dāng)初蘇毓丟失并非意外,而是蘇老太君有意為之?!傌垞Q太子’的戲碼便成了蘇貴妃蓄意為之。蘇老太君所作所為不管為何,都變成在為蘇貴妃收拾爛攤子。好叫蘇毓神不知鬼不覺地折在意外里。如此, 蘇貴妃和蘇老太君又多了一項罪名,以下犯上,謀害皇嗣。 如今蘇家老太君已去,她做的孽不可能隨她去世一筆勾銷。關(guān)于蘇毓流落民間十五年, 買當(dāng)奴仆買賣的這筆賬, 武德帝都算到蘇家人的頭上。 武德帝一怒之下,蘇家所有人都得為蘇老太君的舉動付出代價。蘇家人雖未曾如陳子安描述的那般被全部收押,但母債子償。蘇威被連降三級,定國公的爵位丟了不說, 蘇家子嗣的仕途也都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林家作為主犯, 則比蘇家更甚。白清歡的所作所為,與蘇老太君的沒兩樣。謀害皇嗣, 不敬國母。除了自身要付出代價, 她唯一的指望林清宇也逃脫不掉。 武德帝命人圍了鐘粹宮以后,命人將冀北候府圍了起來。白清歡進京將近三十年,除了白皇后真心照顧她, 京中往來的世家都是面子情。但她換了白皇后的親生女兒,自然徹底失去白皇后這個依仗。白皇后費心為她爭取來的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以及她兒子冀北候的爵位全部被廢除。 正在家中養(yǎng)傷的林清宇,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落馬摔斷腿至今腿腳尚未恢復(fù),他的惡劣處境因此雪上加霜。本就瘸了腿,爵位再被剝奪,人就徹底廢了。且不說這樁事對林清宇是多大的打擊,就說傳了三代的爵位因此丟掉,老冀北候差點沒當(dāng)場吐血。 本身這個爵位他便不想給嫡子,若非皇后干預(yù),他早就傳給了心愛的庶長子。老冀北候再顧不上不能擅離職守,親自快馬加鞭上京來向武德帝請罪,企圖讓武德帝收回成命。 且不說蘇林兩家遭此重創(chuàng),就說禹王因蘇貴妃一案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早在幾年前,禹王開始在朝堂嶄露頭角到氣焰囂張,便一點一點失了武德帝的寵愛。 這兩年禹王感覺到武德帝對他冷落,為握緊手中的權(quán)利,一步一步緊逼惹惱了武德帝。他手頭的權(quán)利其實已經(jīng)被削弱了許多。不得不收,武德帝在治理朝政上沒有多大的天賦,但對于權(quán)勢的執(zhí)著讓他在抓緊手中權(quán)力這方面還十分敏銳,且有手段。 晉凌鉞人在乾清宮外跪了一下午。這三月底快四月的艷陽天,他事情發(fā)生以后跪倒了日曬三竿,沒有任何人敢讓他起來。乾清宮的門緊閉著,武德帝根本就置之不理。 白皇后預(yù)料得沒有錯。武德帝此舉就是在針對禹王。 他膈應(yīng)禹王已經(jīng)許久了。自禹王羽翼漸豐便一直試圖挑戰(zhàn)皇權(quán)。武德帝不是沒有警告過他,但禹王仗著母妃受寵,中宮無子,恃寵而驕。不知不覺之中便成了武德帝的眼中釘rou中刺。 此次整治蘇貴妃的理由略有些牽強,但絲毫不妨礙武德帝借題發(fā)揮。為了鏟除覬覦他帝位的‘?dāng)橙恕涞碌劭梢圆粨袷侄危?/br> ‘愛女心切’的皇帝鐵了心要為嫡女討回公道,任何參與其中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拒絕任何求情的聲音,誰來求情便視同同謀,一并連罰。 這一舉措就是鐵令,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盛寵一時的蘇貴妃倒下,禹王被皇帝當(dāng)眾厭棄,朝堂勢力隨之發(fā)生了劇烈變化。 不得不說,哪怕事到如今,太子冊立,朝堂上依舊不乏諸多官員認為晉凌鉞是最有望走上高位的人。畢竟他作為十四個皇子里唯一一個得武德帝另眼相待的皇子,自小被武德帝捧在手心。若非近來行事太過于鋒芒畢露,惹得武德帝不悅,晉凌鉞是必然會成為儲君的。但武德帝如今的舉動卻打破了禹王一派的幻想。天家沒有父子人倫,只有權(quán)勢之爭。以寵愛論分量,未免可笑。 氣焰一朝被打壓下去,禹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武德帝雖然沒有將他打成同謀,但此情此景,父子對立已成事實。有句話叫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半點不錯,親生兒子也逃脫不了。 此事姑且不談,就說眼下徐宴看著跪在地上勸說武德帝息怒的朝臣們,第三次看向殿外。 武德帝發(fā)怒得猝不及防,朝堂和鐘粹宮始料未及的同時徐宴也始料不及。他接到楊秀的消息之時人還在太和殿議事。議事結(jié)束以后,他才立即趕過來。換句話說,事發(fā)至今已經(jīng)過去幾個時辰。淳王府就在城南,離得也不遠。就是再晚,蘇毓也該到了。 白皇后端坐在高座上,對這一出鬧劇冷眼旁觀。 內(nèi)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武德帝要上演什么戲碼,她也一清二楚。若非拔出禹王對中宮有利無害,白皇后甚至都不想過來參與這一出鬧劇。心里想著,她的面孔如冰一般冷漠。 徐宴安靜地立在一旁,時不時看一眼殿外。 “……王爺可到了呢?”久久等不來蘇毓,徐宴的眉頭漸漸地皺起來。 這樁事蘇毓才是事情的受害人。武德帝的盛怒說得通,但蘇毓是最需要對這件事表態(tài)的人。按理說,蘇毓應(yīng)當(dāng)從頭到尾都在場。但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蘇毓應(yīng)該早就到了。為何遲遲不出現(xiàn)?徐宴從太和殿直接趕過來,尚未來得及回府。不清楚府中的狀況,不免有些擔(dān)心。 左等右等等不來蘇毓,徐宴暗中招了小太監(jiān)過來問話。 小太監(jiān)聽了吩咐,貓著腰忙不迭地溜出去看。 正好這會兒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緊著皮等武德帝發(fā)落,誰也沒注意徐宴這邊的動靜。徐宴眸光閃了閃,抬眸看向了中央。還沒看清楚人,耳邊就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聲。 武德帝自從上回吐血以后,太醫(yī)將靈丹妙藥用了個遍,他的身體還是越來越差。盛氣凌人的氣焰被暴戾取代,身體越差越暴戾。人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 烏發(fā)變花白,人仿佛失了精氣,越發(fā)的老態(tài)龍鐘。此時哪怕是坐在軟榻上,也要扶著楊秀的胳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