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他自己做錯了事，就該長些教訓。”

    “他還是個孩子，過了年又要考大學了，這警察局哪里是長教訓的地方，要是耽誤了他的前程，你可別后悔啊?！?/br>
    徐婉已經(jīng)往前走，“前程是他的，是他自己耽誤的，要后悔也是他自己后悔，和我無干。學費那么貴，我咬著牙也供他上了，我對得起他了?！?/br>
    夢娟跑上前，一把挽住徐婉的胳膊，“你自然對得起你弟弟，只是徐婉你剛才沒聽你弟弟說嘛，這警察局里的警察也打他，我剛剛可聽馮局長說了，那邊那位旅長可不止是想讓你弟弟被關(guān)兩天這么簡單?！?/br>
    “那他們還想干什么？”徐婉也慌了。

    “趙旅長在外打仗多年，斃個人和殺只豬殺只狗一樣簡單，你要知道他就那么一個兒子，還被你弟弟把腦袋砸出血來了……”夢娟頓了一下，又說：“剛才馮局長說他會想想辦法，不知道他找到法子了沒有?！?/br>
    徐婉明白馮局長這么殷勤肯幫她一個舞女，自然是有目的的。可徐子仁朕若出了三長兩短，又該怎么和爹娘交代？何況她家門口現(xiàn)在說不定正守著人，她哪里敢這樣回去？事已至此，先去問問馮局長或許還有些辦法，過去一趟也不會掉rou，問問情況總歸是好的。徐婉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去了。

    馮局長似乎知道徐婉會去，已經(jīng)在辦公室倒著茶等著了，夢娟只陪徐婉走到了門口，并沒有跟著進去。

    徐婉素來不太會說話，何況面對的又是警察局的局長，她捏著手站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什么。馮局長倒很熱情，招呼著徐婉到他身邊去，“你弟弟的事我聽夢娟說了?！贝焱褡哌^去，他語調(diào)一沉，“確實是個麻煩事，就剛才趙旅長就來了兩個電話，要我一定從嚴處理，甚至跟我說警察局如果處理不好，他可以親自處置！”

    “怎么可以這樣?！?/br>
    馮局長笑了，“你要知道坤州都管趙旅長叫作趙猛子，人家行伍出身，兇猛蠻橫，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哪里還有他不敢做的事？我就算是個警察局局長也奈何不了他?！闭f到這，馮局長頓了一下，“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br>
    “什么辦法？”

    “說來也巧了，這趙旅長就是二少的舊部，他趙猛子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二少的。只要二少說一聲，你弟弟今天就可以放出來……不不不，還不用二少親自跟他說，只要我告訴他你和二少的關(guān)系，他一定賣二少這個面子?！?/br>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這件事上，徐婉忽然覺得自己被算計了，咬著唇?jīng)]有說話。

    馮局長喝了一口茶，接著道：“聽你弟弟說，你們原本是安州人，兩年前逃難來了坤州，結(jié)果爹死在了路上，娘也得了死在了坤州?，F(xiàn)在不僅欠了一屁股債，二老更連塊碑都沒立。人死了都是要葬回故里的，你忍心讓你的爹娘變成孤魂野鬼？如果你識時務(wù)，我就讓人把你爹娘的棺材都運回安州去，選塊寶地客客氣氣地修墓立碑，你們家欠的那些錢也可以一筆勾銷，你看怎么樣？”

    爹娘客死異鄉(xiāng)一直是徐婉的心病，可馮局長越是這么說越說明今天的事就是來逼她就范的。

    果真，馮局長又道：“徐婉，你也清楚，張三爺和我也是有交情的，也是有二少在，我才敢得罪他。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便什么都不管了，就當我什么都沒跟你說過?！?/br>
    人越是輕微，便越是像螻蟻一般輕賤。徐婉只覺得自己像一只被人捏著手里的螞蟻，重重圍困無路可逃。

    徐婉苦笑了一下，直接道，“您問我怎么看，可是您已經(jīng)替我將所有的打算都做好了，我還有的選嗎？”他們并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可她就是奈何不了他們。

    被徐婉一語道破，馮局長卻并無所謂，只輕輕道了句：“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就好，我和二少素來都不喜歡勉強人，不然也不會跟你繞這么大的彎子?！?/br>
    只見徐婉搖了搖頭，突然問道：“您口口聲聲都說的二少，我想問問，這到底是您的主意還是二少的主意？”徐婉分明覺得孟欽和對她并無心思，否則當初也不會讓她這么輕易地下車，何況孟欽和要什么女人沒有，何必這樣逼她徐婉一個。

    聽徐婉這么問，馮局長笑了，“徐小姐您倒是說笑了，怎么可能是我的主意，若不是你有福氣，二少看上了你，我一個警察局的局長跟你費這周章做什么？”

    和馮局長是沒什么好談了，二少怎么都不像那樣的人，還不如親自和他說。徐婉想了想，鼓起勇氣道：“馮局長，我想見二少一面?！?/br>
    第9章 酒會相見

    馮局長巴不得早把人送過去，聽徐婉想見孟欽和，喜笑顏開：“你要見二少這完全沒有問題，今天就送你過去。對了，你父母的事我也會讓人抓緊給你去辦，也讓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毙焱褚凰煽?，馮局長便立即客氣了起來，得罪了徐婉沒好處，她將來若是在孟欽和耳邊吹一吹枕頭風，他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

    聽馮局長的口氣，已經(jīng)是當她答應(yīng)了。

    馮局長又說：“你弟弟那邊可能還要幾天，畢竟趙旅長是給二少的面子?！?/br>
    徐婉心里明白，馮老板是怕她反悔，用弟弟要挾她。徐婉也不說破，淡淡道：“不打緊，該關(guān)幾天就關(guān)幾天，讓他張長記性也是好事，只別死了就好?！?/br>
    “不會不會，這你放一萬個心，只要趙旅長那打好招呼，用不了幾天人就出來了。”馮局長痛快地答應(yīng)，然后讓夢娟帶著徐婉先回去梳妝打扮，等著晚上九點過來接人。

    像是算好肯定有這么一天一樣，夢娟早準備妥當了。雖然徐婉上次沒有讓量身的裁縫進門，可旗袍已經(jīng)做好了。都是素色的織錦旗袍，顏色或墨綠或靛藍，這些顏色、花樣看上去不像夢娟的品味，反倒像是在迎合其他某一個人的喜好。

    夢娟挑了一件靛藍色的旗袍給徐婉，道：“我記得你和我身形差不多，便先做了兩身，都是玉鳳祥最好的料子，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徐婉不愿意特意換衣服，道：“二少不是沒見過我，沒必要這么可以。”徐婉其實還抱了那么一絲希望，這次去見孟欽和更多的是想問個究竟，她并不覺得孟欽和會是一個不擇手段逼迫她就范的人。

    哪知夢娟毫不猶豫拒絕了她，“這可不行，今晚上馮局長可是要帶你去參加舞會的。”

    “酒會？”

    見徐婉這么驚訝，夢娟笑了起來，“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這不是我們的老本行嗎？之前在凱樂怎么樣，今晚上還是怎么樣？”

    “二少也在？”

    “在。”夢娟點了一下頭，“馮局長就是帶你去見二少的。”

    更衣、化妝、燙發(fā)，前后折騰了兩個多鐘頭，徐婉心底里雖然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