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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待會只要跟蹤組找到毒梟的老巢,兩方人一會面,立刻發(fā)動圍剿,鯊魚跟萬長文他們一個都跑不掉!”嚴(yán)峫點點頭,還有有點不安,這時宋平匆匆走來:“茂縣那邊怎么樣,老許?”“哦,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封鎖茂縣各個公路卡口,吳雩的內(nèi)部協(xié)查通告也發(fā)下去了,但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和車輛,待會那邊特警會把詳細(xì)情況發(fā)給我們?!?/br>“——很好,還有一點傳達(dá)下去?!彼纹娇赡苁巧匣穑粡埧谏ぷ右呀?jīng)全啞了:“吳雩不是定了性的犯罪分子,如果待會茂縣那邊待會發(fā)生變故甚至交火,務(wù)必不能傷及……”“宋局!”王九齡突然唰地起身:“楊成棟傳來消息了,在海岸線上的一處灘口!”宋平跟許祖新同時撲上前,技偵指著屏幕:“舢板,是舢板!”舢板是海面走私運(yùn)輸?shù)闹髁姡瑒e說十六箱藍(lán)金了,加了發(fā)動機(jī)的舢板連上噸的貨都能運(yùn)。鯊魚棄了車,帶步重華走水路,看來他們的藏身之處竟然在另一處口岸上,特警還怎么跟?“他媽的!”宋平破口大罵,幸虧早有準(zhǔn)備:“通知禁毒總隊,上緝私艇!”辦公室角落里,嚴(yán)峫下意識站起身,望著緊張忙碌的指揮中心,腦海中本能地掠過一絲狐疑。鯊魚真打算帶步重華去見萬長文?就算毒梟確實想要降低致死性的新型芬太尼,但剛才想殺步重華的心也不是假的。他竟然這么輕易就被改變了主意,愿意在步重華和萬長文之間二選一,還輕輕松松就答應(yīng)帶他去一個有實驗室和合成裝置的制毒窩點……他不怕步重華玩空手套白狼嗎?而且他竟然一絲也沒懷疑過,步重華身后可能藏著人?這世上最了解鯊魚的人是畫師,但畫師口中描述的暗網(wǎng)大BOSS,可不是這么容易改變自己意志的人——第139章馬達(dá)舢板在海面上開了半個多小時,步重華方向感超乎常人,明顯感覺他們繞了好幾段,然后才在一處沙灘邊停靠,緩坡上滿是走私運(yùn)輸留下的痕跡,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有兩輛車等在路邊了。鯊魚一路上都沒開口,秦川也只字不發(fā),一行人似乎都對路線胸有成竹。司機(jī)膽子大到換車后就沒開燈,在崎嶇不平的公路上摸黑顛簸了二十來分鐘,道路盡頭的重疊山坡后陡然閃現(xiàn)出一座二層水泥樓。是一座廠房。——萬長文就藏在這里?附近地形這么隱蔽,專案組能不能順著手機(jī)定位及時趕到?步重華內(nèi)心無數(shù)念頭不停轉(zhuǎn)動,表面卻絲毫看不出來,跟著鯊魚和秦川等人下了車。一行人魚貫穿過廠院前重兵把守的鐵門,黑夜伸手不見五指,重重樹影中根本看不清藏著多少人,空氣里隱約漂浮著火藥的味道。步重華神情沉著無動于衷,心里卻輕輕一動,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沉默緊繃的情勢容不得他思考異樣處到底在哪里,就在這個時候,一眾保鏢已經(jīng)簇?fù)碇巧狭硕?停在一扇破舊掉漆的木板門前,鯊魚扭頭淡淡道:“步先生,請允許我向你介紹一下萬老板——”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約莫六十來歲、身高剛剛一米七,滿頭花白稀疏的圓胖男子坐在桌后,驀地扭頭望來。“!”步重華的瞳孔霎時放大!這是萬長文?他竟然老成這樣了?!這世上沒人比步重華更熟悉通緝令上那個陰沉、兇戾、不動聲色又充滿蠻橫威勢的毒梟。從二十年前開始,他就想象過很多次在各種情況下與仇人相遇——抓捕現(xiàn)場,看守所里,公審旁聽席,甚至死囚槍決儀式;在很多個奔波辦案的漫漫長夜,他都是靠想象自己親手抓捕萬長文、親手一槍把他的頭打爆來渡過的,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來打發(fā)這孤獨(dú)難捱的時光。但直到此時此刻,直到親自站在仇人面前,他才發(fā)現(xiàn)通緝令上那個“不怒自威”的大毒販竟然已經(jīng)消失了。眼前的萬長文何止是狼狽,簡直憔悴得脫了形,兩腮橫rou松松耷拉下來,木偶紋垂到下巴,原本精光閃爍的三角眼也被一重重皺紋擋住了,就像驚弓之鳥般警惕而神經(jīng)質(zhì),見到步重華的瞬間整個人一跳!“你還真的把他帶過來?!”哐當(dāng)一聲萬長文椅子摩擦地面,幾個人七手八腳拉住他,只聽他尖著嗓子怒道:“鯊魚老板,你是覺得我萬某人現(xiàn)在虎落平陽,任你捏扁搓圓了是吧?!”鯊魚十分敷衍:“萬老板冷靜一下,你們都是我的合作伙伴……”“放屁!我能給你帶來什么?他又能給你帶來什么?!今天這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大不了再讓你五分利!老子要親手殺了這個姓步的兔崽子??!”鯊魚眉頭一皺,這時步重華笑起來:“——?dú)⑽遥烤蛻{你?”萬長文猛地扭頭,兩腮耷拉下來的皮rou隨動作一抖:“你!”“看看你這樣子,萬老板?!辈街厝A語氣堪稱輕柔,那老板兩個字卻透出無比的憐憫和嘲弄:“茶馬古道弄死了你孫子,丹東邊防抓住了你手下,幾次偷渡失敗只能逃回華北,每天電視里循環(huán)播放你的高清大圖通緝令……真可憐,你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吧?”萬長文漲紅著臉扭動,被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趕緊拉住。步重華在他的瞪視中笑起來,動作自然地把雙手伸進(jìn)褲兜,單肩靠在門框上,表情既嘲諷又漫不經(jīng)心:“就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虎落平陽?你就是一喪家之犬,還好意思在這里跟我吠!”哐當(dāng)!萬長文抬腳踹翻了八仙桌:“老子做藍(lán)金生意的時候你他媽還是個癟三!你算個屁,你——”鬧,趕緊鬧,鬧得越大越不可收拾越好。步重華冰冷的右手在褲袋里緊緊抓住手機(jī),掌心洇出了微微濕意。專案組追蹤著他的定位訊號,但這荒郊野嶺趕來需要時間,因此爭執(zhí)拖得越久,對行動埋伏越有利,一定要拖到最后關(guān)頭再發(fā)出行動暗號!鯊魚厲聲道:“住手!”不用老板吩咐第二聲,保鏢一擁而上按住了萬長文,死活把他摁在椅子上,個別有眼色的趕緊去點了根煙,萬長文哆嗦著接過來狠抽兩口,在鴉片的作用下好不容易鎮(zhèn)靜下來,喘了片刻。步重華一張口,剛要繼續(xù)往毒梟心里最隱痛的地方刺激,但沒出聲就只聽鯊魚冷冷道:“你想在毫無意義的大喊大叫上浪費(fèi)多久,萬老板?”“……”步重華眼角一瞥,不知是否錯覺,他感到鯊魚在說這話時視線卻盯著自己,目光中隱隱有種可怕的洞察和壓迫感。他心神微凜,渾然無事般閉上嘴。“——行,行,鯊魚老板?!本瓦@么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