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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地問了一句:“臣的提議,皇上就不打算考慮一下嗎?” 裴熙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拒絕得好像有點兒太快了,怕是又要惹慕水寒不高興。 于是她配合地用手支著下巴,做出為難糾結(jié)的模樣來。像是認(rèn)真思考了一陣兒之后,裴熙再次開口道:“還是算了吧?!?/br> 慕水寒:“……” 她這真的不是在敷衍他嗎? 見裴熙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慕水寒嘆了口氣,無奈地退了出去。 有什么辦法呢?路是他自己選的,現(xiàn)在再后悔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除非……他不再顧忌裴熙的感受,將過去的一切都告知于她。 或者做一個真真正正無法無天的權(quán)臣,不管她現(xiàn)今的心意如何,就算是強迫也要擁她入懷。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似乎都會對裴熙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傷害,慕水寒并不想那樣做。 可是近來……看到她與蕭宴等人越發(fā)親密起來的樣子,慕水寒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忍不住了呢。 困在他心里的那頭野獸,似乎隨時要破籠而出了。 第七十二章 上進 此時此刻, 沉迷于學(xué)習(xí)的裴熙還不知道慕水寒心里正在閃過哪些可怕的念頭。 她日日召見蕭宴和鐘昂,真不是因為什么個人的情愫,而是真真正正地為了讀書,為了上進。 裴熙現(xiàn)在算是看明白了, 只要她一日頂著“昏君”的形象, 就有一日被迫退位的風(fēng)險。 雖說目前兩宮太后加上慕水寒等人的勢力都極為強大, 幾股勢力明爭暗斗, 對她這個皇帝并不友好, 但起碼姜太后和慕水寒這邊暫時還是護著她的,裴熙沒有必要為了藏拙而故作荒唐。 現(xiàn)在她只有勤勉起來,努力地學(xué)習(xí)、充實和提高自己, 才能找到真心為自己做事的人, 培植自己的勢力。 一整個下午的學(xué)習(xí)、探討之后, 裴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準(zhǔn)備去某個后妃的宮中蹭個晚膳。 想到不久前姜貴妃的父親姜豪沒少在朝堂上為自己說話,裴熙決定給姜家一個面子, 到姜貴妃那里去坐坐。 畢竟裴熙先前才處罰了姜貴妃不久,姜家這回卻還是如此賣力地為自己做事,裴熙多少有幾分不好意思。 如今她去姜貴妃宮里, 也算是對姜家、對姜 * 太后的一種安撫。 姜貴妃見裴熙來了, 果然十分高興地將人迎了進去。 雖說姜貴妃仍在禁足之中,可有姜太后這個姑母在,姜貴妃背靠大樹, 在吃穿用度上并不會被人怠慢, 晚膳的菜色甚至比裴熙宮里的還要好。 賓主盡歡地用了一頓晚膳之后,姜貴妃照例不留裴熙過夜。裴熙這回卻沒有急著走,而是請姜貴妃教她比劃兩下, 起碼學(xué)一些強身健體的東西,回去好自個兒練上一練。 裴熙向來懶惰,能躺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不會站著。 聽到裴熙竟然想學(xué)點兒功夫,姜貴妃意外地瞪大眼睛,卻是沒有拒絕。 過去的裴熙喜歡看歌舞表演、喜歡享用美食,姜貴妃既不會唱歌跳舞又不會下廚做羹湯,很難討得皇帝的喜歡。 如今裴熙竟然要練功夫,她在后宮總算是能有點兒用武之地了。 教了裴熙一套基本的拳法之后,天色已經(jīng)擦黑了。 姜貴妃本以為裴熙四體不勤,在練武這方面肯定進度很慢,卻不想皇帝竟然有些天賦,很快就記住了姜貴妃所教的動作。 姜貴妃來了興致,還想教裴熙更多,裴熙卻是不想急于求成,適時地喊了停。 裴熙一晚上能學(xué)這么多東西,姜貴妃已經(jīng)很意外了,于是她并沒有勉強裴熙,歡歡喜喜地將人送走。 宮中的消息向來靈通,皇帝昨夜去過謹(jǐn)仁宮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后宮。 聽到消息的姜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一旁的應(yīng)姑姑說道:“皇上心里還是有數(shù),知道厚待姜家的?!?/br> 不管怎么說裴熙都是姜太后的親生骨rou,應(yīng)姑姑想著夸贊裴熙總沒有錯,就順著姜太后的話道:“是啊,皇上從小就很懂事,如今太后娘娘總算是可以享兒女福了。” 不想姜太后聽到這話之后,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消失了:“要是小光也能如影兒一般懂事上進……該有多好呢?” 見姜太后忽然提起逝去的重光,應(yīng)姑姑心中一嘆,無奈勸道:“事已至此,太后娘娘還是盡量看開些吧。不管怎么說,起碼現(xiàn)在坐在龍椅上的人還是您的親生骨rou啊?!?/br> “唉,如今哀家心中也只余下這一點安慰了。你也知道,哀家與影兒的緣分淺,她打小就同哀家不親,只知道黏著白氏那個乳娘……”提起往事,想起今朝,姜太后心酸地說:“縱使皇帝將一切往事都給忘了,卻還是與哀家不親。如今她能在明面兒上敬著哀家和姜氏一族,就算是不錯了。哀家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知足……” 應(yīng)姑姑避重就輕地勸慰道:“白氏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皇上又已經(jīng)將她忘了,娘娘不必再將她一個低賤女子放在心上。孩子嘛,都是這樣,誰陪她的時間多些,誰在她心里就好像比較重要。如今一切都重新開始,皇上時常來永壽宮請安,您又經(jīng)常去乾元殿探望皇上,皇上心里自然是最為愛重您這個 * 母親了的?!?/br> “你說的也是?!毕氲桨资系膲烆^草可能都已經(jīng)有一人高了,姜太后的心這才逐漸安定下來。 …… 永壽宮這邊是安定了不少,可慈安宮里,溫太后和華陽長公主母女的心情可就沒有那么愉悅了。 近日以來接連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溫太后一系屢屢失利,溫太后實在煩心得很,就連佛也念不下去了。 聽說華陽來請安,溫太后就將人叫到了自己的寢殿,母女倆關(guān)上門說起私密話來。 “你這個孩子真是不聽勸,母后都說了你多少次了,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你是聽不懂嗎?!現(xiàn)在好了,你兩次向皇帝發(fā)難都沒有成,反倒叫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的好命,你讓哀家以后還怎么按照原本的計劃另擇新君?” 華陽長公主在前朝后宮吃力不討好地忙活了這么多天,功虧一簣不說還沒有在母親這里得到一點兒好,只得到了滿籮筐的埋怨,華陽心里委屈壞了,當(dāng)即就在溫太后面前耍起小性子來:“母后,這件事情怎么能全怪兒臣呢?先前那次也就罷了,可這回,這回可是有睿王兄在背后幫我出主意的,沒想到裴熙這么沒用的廢物點心還有那么多人愿意支持,就連久不問世事的老靖寧侯都出來幫他了!還有公孫止,這個神棍閉關(guān)了那么久,誰知道他就這么突然地出世了,還被慕水寒給請了過來?” “慕水寒……”溫太后念著他的名字,沉吟道:“華兒你說,這個慕水寒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