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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掩。 發(fā)財嚇得跪下去,哭著抹淚哀求,“我們幾個當下人的,固然知道不該做主子的主,可瞧著爺跟姑娘分明柔情蜜意,真心盼著爺跟姑娘好,況因著姑娘懷胎不易,見天兒喝著那么苦的藥,一個人悶在屋里也沒人能陪陪說話兒,奴才們心疼,想著爺若是肯來坐坐,姑娘身上不便,心里也好受些。是奴才錯了,千不該萬不該耍這種壞心眼,還到爺跟前來現(xiàn)眼,奴才錯了,爺要打要罰,奴才一句都不敢辯?!?/br> 趙晉默了一會兒,等拿捏得差不多了,才叫起。 “你們姑娘縱仆欺主,真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彼饬司洌瑓柹酒鹕怼?/br> 發(fā)財見他朝樓下走,忙弓腰小跑,亦步亦趨的跟著。 趙晉不理會他,又到吉祥樓去查了近期的帳。 眼看天就要黑,發(fā)財跟了一小天,也不見爺答復是罰是不罰。他直挺挺站在日頭下,眼瞧著日暮西垂,天就要黑了。 發(fā)財有點灰心,怪自己不該自作主張。姑娘惱了爺尚討不到好去,他這個當奴才真是豬油蒙了心竟想著要勸動主人。 姑娘自個兒都不急,他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正胡思亂想著,趙晉步下來了。 天已黑沉下去,隱隱瞧似要落雨。福喜跟發(fā)財打個眼色,示意他這就上前去請示。 發(fā)財在街邊跪下來,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爺您抽奴才一鞭子吧,您別不說話,奴才心里害怕啊?!?/br> 到底年紀小,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出來。 趙晉嫌棄地踢了他一腳,“瞧你那賤骨頭,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br> 他說完就跨上車,將簾子放了下來。 發(fā)財哭喪著臉,朝福喜攤手示意還沒明白爺這是什么意思。 福喜搖搖頭,有些無奈,對車夫說了句,“走吧,去月牙胡同?!?/br> 發(fā)財怔了怔,兩眼立時亮了起來。 金鳳正在替柔兒量尺寸,她肚子有點顯懷了,吉祥樓送來那些衣裳做的寬大,多是孕后期穿用的,如今還沒胖許多,原來的衣裳改松一號尺寸就能穿。 她剛洗過澡,這樣涼的天,還嚷著說熱,沁在溫水里泡上一刻多鐘,肌膚都泡得軟軟的。抹了滋潤的香膏,又絞干頭發(fā),只發(fā)梢還有點潮濕,不時滴下顆小小的水珠。 趙晉撩簾進來,看見一個背影。 細窄的肩,細細的胳膊掩在寬大的袖子里。 她身量小巧,尤其瘦削,隔幾日不見,變化竟不小,臀兒依稀豐滿起來了,略有挺翹。 趙晉倚在門邊抱臂瞧她,轉過半圈,給金鳳拿著軟尺量上圍。 金鳳瞧了眼寸數(shù),笑著打趣道:“姑娘越發(fā)豐潤了,瞧這兒扣子都快崩開了?!?/br> 話音剛落,金鳳余光瞥見個人影,轉過頭來,見趙晉對她比了個手勢。 金鳳正準備點頭悄聲退出去,就被柔兒發(fā)覺了。她朝門口看去,一眼瞥見趙晉,穿了身銀白藍紋金線袍子,松鶴文格外穩(wěn)重。顏色柔和,也襯他膚色。若是不識此人,便假稱是高門公子,怕也有人信的。 他一來,屋里就顯得局促起來。 一時沒有合適的開場白,趙晉命人把發(fā)財拎過來,端著茶也不瞧主仆幾人,只道:“你叫他自己說,他做過什么?!?/br> 發(fā)財又痛哭了一回,把自己編排陳柔姑娘相思成疾一事盡數(shù)說了。得罪姑娘頂多罵幾句,姑娘心善,多半不會下重手??蔂斎f萬得罪不得,因此趙晉叫他說什么,他便說什么。 柔兒給他說的臉通紅,什么“茶飯不思念著爺”“睡夢中也要喊爺?shù)拿帧薄扒埔姞攼鄢缘母恻c便落淚”“數(shù)著日子算著爺又幾日沒來了”…… 這些事情,他竟敢說是她做的? 柔兒氣紅了臉,咬牙道:“你胡鬧!” 發(fā)財跪著連連磕頭,說自個兒再也不敢了。 趙晉抬抬手,把他攆出去,轉過臉來,俯身探過來,“怎么,想爺想出病來了?他說的就算不全是真,總有一半是真的吧?” 柔兒下意識就想啐他,強行忍住了,絞著手道:“我沒有的,爺不要聽他胡說?!?/br> 趙晉低笑一聲,“往往身邊的人最知道你想什么。有道是當局者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柔兒給他逗得說不出話,想要辯解,從何辯解?說從來不想他,從來沒叫人給他準備吃的,這些話說出去,等同于告訴他她不在意他心里沒他。她支支吾吾鬧得臉通紅。 趙晉瞧她豐潤白膩得發(fā)著光,像顆飽滿的夜明珠。 他不在的日子,她顯然過的也不錯,滋養(yǎng)得越發(fā)艷麗起來。 那補藥方子多半能催得胃口大開,柔兒也覺著自己近來圓潤了不少。兜兒里頭還有點發(fā)漲,像金鳳說的,扣子都快崩開了…… 想到這里,她便有些赧然。他目光無遮無擋的掠過她白細的頸子,鎖骨……她懊惱起來,寢衣怎不是高領的,是圓領呢? 他視線下移,然后停留住了。 喉結滾了滾,未反應過來,就發(fā)覺自己已經伸手過去。 掂在手里,頗有分量。 像顆成熟的桃子……嗯,確實像,桃尖都是粉的。 柔兒蹙眉,怕他又像那晚惹出事來。她都不好意思再深夜請大夫過來了。 她按了下肚子,輕輕“哎”了聲。 趙晉注意力果然被她轉移過去,他嘴唇緊抿,站起身繞過炕桌過來扶住她,沉聲道:“孩子怎么了?” 柔兒沒計較他問的是孩子不是自己,她已經放下,并且十分容易的就接受一切對待。 她抬眼小聲附在他耳旁道:“它、它剛才動了一下?!?/br> 趙晉眼底全是掩不住的光芒,他溫聲說:“真的?我摸摸看。” 他的掌心隔衣貼在她腹上,摒氣斂聲,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那塊rou再有反應。 他失望極了,一手摟住她的肩一手還堅持貼在上面。 金鳳換了熱茶進來,柔兒一慌就想站起身,就在這時,趙晉感受到那軟軟的皮下,有個非常奇妙的東西極輕微極輕微的在掌心內滑動了一下。 他悚得收回手,下一秒意識到剛才那是什么,他又貼上去,不準柔兒起身。他將臉頰也貼上去,要聽見他骨rou的聲音。 柔兒臉漲得通紅,渾身的不自在。 但此刻在關注著孩子的,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她是母親,他是父親。他們之間,好像突然有了比男女之情更深厚微妙的關系。 從此有所牽絆,再也不是毫無瓜葛。 柔兒躺在他懷里瞧著雕花的屋頂。她突然很矛盾。知道他不是良人,曾想過等到恩怨兩清,她是否能求個自由身。 可如今,這個孩子在她身上孕育越久,她越對它有感情。她真能放下它,一個人走嗎? 她又能為了它,甘心留在他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