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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做力氣活的人,力量大的驚人。他牙齒沒給打松脫,已算幸運??墒前ち诉@下,成效不算大,除了聽了幾句軟話,沒帶來任何實際好處,他不由覺得有點虧。 “爺,爺!”福喜的聲音從外傳過來,趙晉咳了聲,把菱花鏡倒扣過來扔到桌上,然后站起身,踱步到書案后。 “爺,康大爺跟康姑娘來了,說給爺送點山貨?!?/br> 趙晉蹙了蹙眉,擺弄著桌上的筆,半晌方道:“罷了,請進來喝杯茶?!?/br> 畢竟康家人是救過他的,以后也還要來往,他的貨常年東西南北的走,也得有這樣的人替他押送。 康如虹心不在焉地坐在花廳椅上,今兒她央她哥哥帶自己過來,其實藏了些小心思,她固然想見見趙晉,不過比起那個,有些事她更想弄清。 趙晉緩步而來。穿身月色袍子,藍綢鑲邊,腰上銀帶嵌藍寶石。他穿顏色淺淡的衣裳,瞧來多了些文雅的氣質(zhì),說話聲音也溫和,坐在上首讓茶,“康公子是才從北邊回來的吧?” 康如松道:“正是,跟北疆人換了些山貨,特地送過來給官人嘗嘗,馬上也要過年了,順便來給官人磕個頭道聲吉祥?!?/br> 他說的客氣,自然不會真磕頭,他們跟趙晉有往來,趙晉幫他們養(yǎng)著康家堡的人,幫他們打通一些官場上的關系,他們對趙晉也有用,替他走南闖北護送東西,替他擺平沿途各處的土匪。 趙晉道“客氣了”,閑話了幾句,康如虹方擠了句話進來,“如今在欹縣的生意也還好,多虧您照應,欹縣雖說小,不過耍刀槍的人不少,我爹還尋了幾個同道中人,沒事兒就一塊兒切磋。就是我無聊了些,原來還能瞧瞧對面繡坊的熱鬧,如今可冷清了,繡坊里頭那個陳掌柜被擠兌走了,她也是可憐,最近鎮(zhèn)上都在傳,說她名節(jié)上頭有些……不干凈?!?/br> 趙晉端茶的手一頓,然后挑眼朝康如虹看了過來。 第76章 康如虹的吐字頓了下, 她心跳的很厲害,好像真相,就要在眼前揭開。 她硬著頭皮說下去, 趙晉的目光, 始終盯著她的眼睛,他在無聲的、帶著催促之意,在等她說下去,“好像……是因為偷人、還是什么,總之名節(jié)上頭、不清不楚……縣里都這么傳,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而她那個男人,為此生她的氣, 還搶了孩子走……” 康如松簡直莫名其妙, 他蹙眉道:“如虹, 你在說什么?”他瞧瞧康如虹, 又瞧瞧趙晉,倍感奇怪。一個鄉(xiāng)下鋪子的女掌柜, 偷不偷人,名節(jié)好不好,為什么拿到趙官人跟前來說? 趙晉垂眸,端起茶盞啜了一口。 端茶, 就是送客的意思。 康如松心里大為納悶,這是怎么?meimei幾句不著邊的話, 令趙官人惱了? 他站起身,“趙爺,那小人就不叨擾了, 趙爺什么時候得空, 往康家堡走走, 大伙兒都惦記您呢。” 趙晉微微頷首,示意下人送客。 康如虹抿唇,她還沒弄清楚,不能走,否則就白來了這么一遭。趙晉不要她,至少也要讓她知道,他喜歡的人,到底有多稀罕多寶貝,究竟好成什么樣,才能得到他的歡心。 她不退反而近前一步,“趙官人,聽說您近來,在外接了大小姐回來,不知生養(yǎng)了大小姐的姨娘,有沒有跟著來?趙官人藏得這樣深,是怕我們這些粗人,嚇著了如夫人?” 她說的是句打趣的話,可緊蹙眉頭面容緊繃,一點都笑不出來。 康如松覺得她簡直是瘋了,“如虹,你今天怎么這么沒輕沒重沒大沒小的,趙官人是你能開玩笑的?趕緊閉嘴,別亂說話了。趙官人,對不住,小孩子不懂事……” 趙晉坐在椅上,左手撐著額角,笑了,“怎么,趙某家里的親眷,都得給康大小姐過目?” 他和陳柔的關系算不得什么秘密,他置這門外房,不少人都知道。倆人如今一個在省城一個在清溪鎮(zhèn)上是為什么,外人不會犯糊涂來當面問他,大多都只在心里琢磨是不是他喜新厭舊,只要孩子不要娘。 他不太喜歡康如虹今日的做派,若是直接來問,他還有能欣賞這樣的膽色,偏偏旁敲側擊不痛不快,那猜忌的眼神,欲說還休的意味,沒得叫人心里頭膈應。 康如松見他不高興了,連忙拉住自家meimei,打圓場,笑道:“舍妹口無遮攔,趙官人莫怪,回家我教訓她?!彼现等绾缫?,卻聽上首的趙晉開了口,“說起來,康小姐也不小了,姑娘家,還是早點成親才能穩(wěn)重??导冶まk喜事,記得派人來知會一聲,趙晉人不到,禮也一定會到。” 他說著,對康如松拱了拱手,“康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br> 康如松怔了一息。一直以來,趙晉的表現(xiàn)都很得體,康家撮合他和康如虹,想進一步結得秦晉之好,徹底穩(wěn)固兩家的關系,他心知肚明,雖然背地里拒了康如虹的好意,但在外頭,在康家人面前,他還是愿意留有余地,給康家?guī)追直∶娴摹?/br> 今兒破天荒說了一句康如虹的婚事,這意思是,徹底沒戲?而且趙晉適才的態(tài)度,似乎連他也不大想理會了。怎么他來示個好,卻把事情辦砸成這樣? 福喜迎上前,有禮而堅持地擋住他視線,“康公子,康姑娘,這邊請,小人送送您們?!笨等缢蛇€想跟趙晉說兩句好話,一抬眼,發(fā)覺趙晉此刻已背身走入了后堂。 康如松無奈帶著meimei離開,福喜將二人送到大門外,客客氣氣目送著他們上了車。 車里,康如松不可思議地望著康如虹,“如虹,你剛才做什么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可真是不懂事,好好的,你惹他做什么!咱們大老遠過來,是為了穩(wěn)固咱們的關系,你可倒好,這下攪合得更僵了。” 康如虹漲紅了臉道:“我不過有幾句話想問問,那鄉(xiāng)下女人……” 康如松嘆道:“還什么鄉(xiāng)下女人男人的,你是沒聽清嗎?他適才那意思,是讓我們趕緊把你嫁出去,你跟他徹底沒戲了,你知不知道?你叫我說你什么好,糊里糊涂的,這么久也沒見你勾上他,惹惱他你倒是挺在行的。咱們康家堡雖也不是非上趕著他不可,可你不是喜歡他嗎?十五歲頭回遇著他,就死活不肯嫁,家里頭心疼你,這些年鞍前馬后為他出力,為的是啥?你把自個兒的路堵死了,你說說,你能怪誰?” 康如虹心里像吃了蒼蠅似的難受。若柔兒是哪個官家小姐,或是富家千金,只怕她心里還好受點。趙晉瞧不上她,她還能自我安慰一句是門第之別,是出身不好,才令他們之間沒可能。 可陳柔有什么啊?比她家差遠了。 她怎么也是康家堡二小姐,難道比不得一個鄉(xiāng)下女人? 況且,陳柔跟她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