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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去,沒有飲。 這句話里nongnong的失望她聽出來了。 她哽著嗓子,艱難地喊他,“趙爺,您昏睡三天了,大家都很著急,盼著您早點醒過來?!?/br> 趙晉閉目側(cè)頭朝里躺著,他失意地搖搖頭,“我真是越來越婆婆mama……” 柔兒頓了下,沒明白他的意思,趙晉抬手捂住眼,苦笑了一下,“可真是……” 柔兒瞧他不理自己,只自顧自的說話,她停下來,試探伸出手,在他眼前擺了擺。趙晉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你……” 溫熱的,滑膩的觸感。 他盯著對方,愕然道:“不是夢?” 柔兒這句聽懂了,他適才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以為夢見了她……且他是說“又在做夢”,說明已經(jīng)不是一兩回了。 她抿住唇,低聲道:“趙爺,您還好嗎?” 趙晉盯著她,他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眼底nongnong沁著滿足。 “好,好著呢。你呢,你為什么在這兒?” 柔兒垂眼避開他盯視,把手也收回來,“我是來看顧安安的,您……沒事就好了。那我……” 她示意要走,趙晉側(cè)過頭,咳了兩聲,“陳柔,我剛大難不死,你難道,多一會兒都不想瞧見我么?” 她抿唇不語,不知該怎么答。 趙晉伸出手,躺的太久,肌rou酸痛無力,試探了幾次,才把手遞過去。 “陳柔……要是我死了,你會哭嗎?我睡著的時候,你盼著我死嗎?” 她搖頭,又搖頭。 趙晉抓住她的袖子,艱難地想要將她扯到自己跟前。 “我死了,你就能帶安安走了,你應(yīng)該會這么想……” “可是,這么死,我不甘心,還沒瞧著安安長大,還沒有等到你不怕我、不躲我?!?/br> “陳柔,你別推開我,抱一下……我什么都不干,就抱抱你,行嗎?” “柔柔……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別別扭扭的忍著,我難受,我眼睜睜瞧著,卻不能靠近。太煎熬了,我真的受不了。你不會知道,我多想這么抱你、親你……” —— 福喜進來時,柔兒已經(jīng)走了。風涼涼的灌入屋中,內(nèi)室的炭盆都熄滅了。 趙晉靠在床頭坐著,默然無語。福喜端著藥上前,一抬頭,見趙晉側(cè)臉上有個鮮明的印子。 趙晉沉沉的視線瞟過來,福喜立時縮了縮頭,不敢瞧他。 趙晉瞧了眼他手里的藥,道:“拿走,不喝?!?/br> 福喜要勸,又被一個眼神掃過來,心中含怯,不敢勸了。 趙晉緊了緊肩上披著的袍子,“人呢,關(guān)在郭家,還是?” 福喜道:“帶回來了,暫時押在暗室,要提過來審么?” 趙晉挪動雙腿坐起來,福喜忙蹲下去替他把靴子穿上。上首傳來趙晉的聲音,“你是怕他身后,有指使之人?” 他穿好靴子,站起身,福喜快速跟上去,躬身道,“他是個小孩子,哪里弄的藥石?蔣天歌倒臺后,他娘眼見孤立無援,可卻在發(fā)配去往邊關(guān)的路上卻給人劫了,這里頭定有些蹊蹺。” 趙晉嗤笑,“姜夫人頗有姿色,只要她肯稍稍屈就,自然有無數(shù)人愿意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她撿了條命回去,避禍還來不及,她找男人都找?guī)讉€了,難道還會為了個尸骨都化成了灰的死鬼慫恿親兒子犯險?” 福喜頓了下,撓撓頭道:“也是?!?/br> 說話間,已到了所謂“暗室”。 推開門,里頭陳舊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 一個少年蜷縮在地上,乍聞聲響,他連忙爬起縮到墻角去。 外頭的光線照入,他勉強辨認出立在眼前的兩個人影。 趙晉負手踱著步,輕蔑地道:“還以為給你條活路,能讓你好好想清楚自己是什么境況,有什么斤兩。沒想到,你這般愚蠢,當真跟你那個無能的爹沒兩樣?!?/br> 第82章 少年靠在墻壁上, 目光緊緊盯著趙晉,起初他的神色是惶恐不安的,可聽到趙晉這兩句話, 他眼底漫過nongnong的恨。他揪著地上的雜亂潮濕的墊子, 因憤怒, 稚嫩的臉龐顯得有點猙獰。 “怎么, 這就受不了了?”趙晉負手踱著步, 嘴角抿著嘲弄的笑,“你那么想替你爹報仇, 你很敬佩他吧?覺得他風光,是個好人?” 少年咬住唇, 瘦削的兩頰漫上惱恨的紅, “要你管?” “姜無極愛臉面, 平素最喜歡被人捧著, 在家里,想必也沒少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我要是他,自然也不愿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外做過什么齷齪事。” 少年捶地道:“我爹什么壞事都沒做過,他是被人所害,是被你害的!若不是你, 若不是你,我爹怎么會被抓走, 若不是你, 我們家怎么會七零八落, 是你這個壞人, 害得我們?nèi)绱恕?/br> “是么?”趙晉俯下身, 扣住少年的肩, “若不是我, 你爹就能長命百歲安枕無憂,不會走到這一步?大人的世界,不是你勝,就是我贏,輸了的,只能認命。是我把你母親推到蔣天歌床上去的么?是我讓人打死你爹的?是我抄了你家,那些銀子落到我口袋里了?是我摔死你弟弟,讓你孤零零一個在這浙州城里流浪的么?固然我曾推波助瀾,我不否認,他的死有我的手筆??扇羰钱斦嬉獜?fù)起仇來,你知不知道你的仇人還有許多?你要復(fù)仇,你有這個實力么?你有本事接近那些京官,避過他們的侍衛(wèi)將他們?nèi)渴秩校窟€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個商人,是你唯一可以對付的,所以才從我下手?” 被戳中心事,少年眼底漫過一陣濕熱,他本不想哭,可不知怎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淚水一顆一顆迸出來,在少年臟污的面龐上留下兩行清晰的水印。 “你自己很清楚,就連對我,你都沒有任何得手取勝的可能。你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你在北山礦場偷了火藥,你怕火勢燃燒太慢,而燃放火藥只用一瞬。可你為了向我復(fù)仇,害得樓船掌柜損失慘重,他沒了生意,生活難以為繼,你那把火傷了姑娘們的容貌,她們正是好年歲,好容易掙到今日聲名鵲起,你毀了她們的出路,很有可能逼死了她們。你手上這些人命,是不是也要算到我頭上來,說是我害了人?” 少年僵住臉,心內(nèi)一陣掙扎。 趙晉的手緊緊捏著他瘦弱的肩,“你看,我才說了這么幾句話,你就有所動搖,是不是適才有一瞬,你覺得我說的沒錯,甚至懷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仇人?” 少年咬住唇,詫異第望著他。趙晉笑了,甚至笑出了聲,他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臉,“你瞧瞧,到底還是個毛頭小子,你著實太嫩了?!?/br> 他松開少年站起身,少年伏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他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