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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答話,就見自家小廝福盈垂首溜進來,“爺,太太今兒給金鳳姐辦嫁妝回來,下車時不知怎么就暈了,家里頭才請了郎中,金鳳姐打發(fā)人來找爺……” 不等他說完,趙晉已站起身。 這些年柔兒身體養(yǎng)得挺好的,許久沒出過事兒了,這怎么突然又昏了?別是這些日子忙碌的,累壞了身子吧? 他邊走邊跟福盈吩咐,“不乘車,去牽匹馬來,動作快點兒,郎中請了?是平時給太太瞧病的尹大夫?” 他連跟郭子勝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心早就飛回了家里頭,惦記著那個病了的人。 郭子勝在后喊了幾聲,苦笑道:“趙哥大氅都不穿,外頭多冷啊,去,給你們趙爺把衣裳送回去?!?/br> 趙晉一路疾馳,在角門翻身下馬,里頭早有人迎出來,發(fā)財一臉緊張地道:“尹大夫剛到,請到上院去了。” 趙晉腳步不停地朝內(nèi)走,邊走邊道:“今兒太太都去了哪兒見過什么人吃過什么?把上院的人一個一個問一遍,在哪兒出的事誰沒伺候好,把人綁了帶到書房院里,重重地罰!” 發(fā)財不敢多言,躬身應下了。 趙晉跨過庭院來到上院,橙紅的燈色透窗照出來,能看到許多人影。 小丫頭見他一臉陰沉地走進來,大氣兒都不敢喘,站在墻角規(guī)規(guī)矩矩地低頭行禮,不敢出言驚動了他。 侍婢打了簾子,趙晉跨步邁入,正聽見郎中的話尾,“……小心為上,不可cao勞太過?!?/br> 趙晉心里一頓,料想果真是這些日子累壞了嗎?他臉色鐵青地走到里頭,金鳳等人紛紛回過頭來自動讓開一條道。 趙晉望見柔兒泛紅的臉。她雙眸水光瀲滟,澄澈地倒映著他的影子。 郎中站起身來,在趙晉蘊著薄怒就要斥責服侍的人前開口道,“恭喜趙官人趙太太。” 趙晉眸光一閃,驚愕地望著柔兒。 侍婢們都反應過來,屈膝下去,齊刷刷地道:“恭喜官人,恭喜太太!” 趙晉喉嚨哽了一下,他有點不敢信。 她這兩年身體是好些,可生孩子的過程太危險,他心疼她,不想她多受那苦,這幾年他著意控制著,盡量在外面…… 怎么…… 郎中被送了出去,床前圍著的人散了。 趙晉坐在床沿上,柔兒湊過來勾住他脖子道:“怎么瞧官人好像不樂意?” 趙晉定定看著她的眼睛,道:“真有了?咱倆,又要當?shù)锪???/br> 柔兒笑道:“當然是真的,其實我自個兒也有感覺,那個有一陣子沒來,還容易犯困……” 趙晉掐她的臉道:“那你瞞著不說?” 柔兒道:“說了就沒驚喜了,不過瞧官人可不怎么高興。早知道還不如……” 他堵住她的嘴,輕斥:“別胡說,孩子會小氣的。我自然高興,當?shù)水斎桓吲d,我就是有點意外,畢竟咱倆那個啥時……” 她抬手也堵住他的嘴:“不準說。” 她橫眉道:“您還以為自己多節(jié)制呢?數(shù)不清多少回都……” 趙晉笑了聲。 屋里聲音低下去,屋外,彥哥兒拉著安安的手,指著里頭道:“爹才回來,定然許多話要和娘說,咱倆明兒再來給娘道賀,我送jiejie回院兒去吧?!?/br> 第130章 浙州的六月, 天氣悶熱得像個蒸籠。 柔兒的產(chǎn)期就快到了,近來她很少出門,管事們每五天會來回報一番生意上的事,家里頭的迎來送往都交由金鳳和福喜打理著?;楹蠼瘌P和福喜都不再上夜, 每天傍晚按時回去自己家里, 次日早天大亮了才又進園子來理事。 梅蕊和金鳳成婚后,柔兒身邊多添了兩個小丫頭, 一個叫春鶯, 一個叫夏蓮,暫由金鳳教導著, 帶著熟悉院子里的事。 前些日子陰雨綿綿,庫里一批生絹霉了, 眼看又要給客人交付貨品, 管事的沒法子, 眼看遮掩不住, 只得把事情報到柔兒跟前來。 柔兒坐在臨窗炕上, 肚子已經(jīng)很大, 近些日子行動不便,腿腳腫的厲害。她溫聲吩咐那管事, 道:“我記得衡隆街的鋪子里還有些余量,暫先拿去支應,若是不夠, 我再跟官人的吉祥樓借一點,先把客人要的數(shù)目抵上。至于損失多少, 你記個帳回頭拿給我看看?!?/br> 管事很內(nèi)疚, “太太信任我, 把鋪子交給我打理, 這回實在是我疏忽,真是沒臉見太太您。” 柔兒擺擺手,“你一向把店管的很好,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不小心的人,出了這種事你也不想的。我記得你娘身體不太好,是不是家里遇到難事兒了?真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咱們是一家人,遇事兒一塊商量著辦,許就有法子了。尤其是錢上的事兒,鋪子既交給你,自然賬目也由你做主,只要年底的收支對得上,平時你有急用盡管先拿著使,跟我打聲招呼就行?!?/br> 管事沉默地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柔兒又道:“你兒子也要到開蒙的年紀了吧?到時候我跟官人說聲,叫珠兒也進咱們族學跟著上課,那孩子我見過,是個聰明伶俐的,錯不了?!?/br> 管事退出去后,金鳳走了進來,“太太你就是心太軟了,要是我,這種人我非打斷她的腿,把她全家都攆了,怎可能給她機會繼續(xù)當?shù)満???/br> 柔兒揉著發(fā)酸的腿,有氣無力地道:“凡事留個余地,叫她知道我不是那好糊弄的傻子,她以后再犯錯前也會想想后果。當初我把鋪子交給她,也是瞧她為人老實本分,這種人不會為了自己去出賣人的,多數(shù)是不得已。她家里負擔重,也是不容易?;仡^你帶著人去一趟,給她娘送點補品過去,……也是我疏忽,叫人鉆了空子……” 金鳳無奈地道:“您就是這樣,凡事都在自個兒身上找錯處,您待底下人哪個都不薄,不是您沒做好,是這些人本來就貪婪……” “好啦,”柔兒擺了擺手,“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你對我這么實誠,下回、下回我準發(fā)脾氣攆人,好不好?” 金鳳橫她一眼,不言語了。她自然知道柔兒的脾性,她為人溫和敦厚,自然不肯輕易把人逼上絕路。 與此同時,趙晉那邊也得了消息,福喜道:“……興旺綢緞莊那王識早就記恨太太的鋪子生意好,這是謀劃了許久,才想到這么個餿主意,托人把余管事的弟弟約出來喝酒,酒里摻了東西,等余管事的弟弟醒來,就扭著他要送官,說他輕薄自家愛妾,……余管事要臉,自然想捂著,她弟弟又剛定了親等著要成婚,怕攪黃了婚事,就被那王識威脅住,想壞了這單子生意砸店鋪的招牌……” 趙晉捏著茶,慢條斯理的喝著,聽福喜復述道:“太太剛打發(fā)人來,說想從吉祥樓借點生絹,叫知會爺一聲,管事們已經(jīng)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