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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下接聽,誰料對方一下子掛斷了。 真奇怪。 可能是打錯了吧。 她想著,轉眼間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后。 直到下午六點,又有另外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她拒接三次,對方就堅持不懈地打了三次,絲毫不打算放棄。 云及月被迫接通,鄭思原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云小姐,你現(xiàn)在方便嗎” “怎么了”她留了個心眼,不答反問。 鄭 思原“你方便來醫(yī)院嗎就是江總今天早上出車禍了,你要不要來看一眼”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云及月坐在餐桌前等待著晚餐,聞言,秀眉輕輕皺起。 她知道自己的語氣很冷漠“江祁景出車禍和我有什么關系” 鄭思原“也不算完全沒有關系。你今天下午不是讓人去搶徐瑞記的限量榴蓮蛋黃酥嗎江總去給您買蛋黃酥的路上遭遇意外的” 云及月怔了下。 鄭思原委婉地替江祁景刷著印象分“包括之前你的蛋黃酥,也全部是江總買的。他五點出發(fā)九點拿過來,每天都要花四個小時?!?/br> 所以說,她讓保姆找個跑腿的人去買蛋黃酥,然后保姆恰巧找到了江祁景 這本來是件默默獻殷勤的事,因為這一次車禍,立刻搬到了臺面上。 怎么看都像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一點,云及月的語氣還是很冷漠“那你轉告江祁景,同樣幼稚的一招用兩遍不好使?!?/br> 鄭思原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嘆給誰聽的“那這次打擾云小姐了?!?/br> 掛斷電話后,云及月看了眼茶幾上剩下的兩三個蛋黃酥,突然間就沒了胃口。 時鐘上的針緩慢移動著,很快就指向晚上十點。 又到了一周兩次修花的時刻。 經過上次的意外,云及月對修花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但她總迷之自信,覺得別人的修剪技術比她差一大截,所以并不想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做。 經過一番心理建設之后,云及月還是溜到了花園。 上次是因為她貿然給江祁景開門了。 這次江祁景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誰知道剛踏出家門,云及月就看見花園外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活的。 江祁景。 她手指一松,手里的小剪子“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又來我家門口做什么我跟你說過我會報警” 警告的話語驀然而止。 只見江祁景抬手撕開了右額角的醫(yī)用敷貼,露出一大塊鮮血淋漓的皮膚。 即便隔得很遠,也給云及月造成了極強的視覺沖擊。 驚得她說不出話來。 男人不疾不徐地敘述“這是我今早在車禍中受的傷?!?/br> 云及月“……” 她心里有些無奈和懊惱。 “你的秘書應該把我的話轉告給你了。我不會再吃你的苦rou計,無論你演得有多么逼真。你這樣糟蹋自己,來換取我的同情心” “我沒想過要你的同情心。你肯定不會心疼我?!?/br> 云及月怔住。 江祁景的眼睛始終看著地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兀自地嗤笑一聲。 冷風吹過時,他并沒有任何遮擋,任由受了傷的皮膚被刮得刺痛。 好像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撒謊,更沒有騙你?!?/br> “我只是不想我們之間再有別的誤會?!?/br> 第49章 他像是爪牙都被拔掉掰斷, 又重傷未愈的野獸, 連色荏內厲嚇唬旁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在鎮(zhèn)定地剖著自己的致命傷口, 用最殘忍又最坦然的方式迎接著死亡。 云及月偏過頭去。 有一時間是會心疼的, 卻也只是心疼。 眼前好像蒙上了一點霧,那些霧氣飄進記憶中, 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便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全部清楚地記得, 但也只是記得。 所有情緒都只存在于一瞬間, 在某個瓶子碎掉的那一瞬間。她可以聽見碎掉時輕微的破裂聲。如果打開瓶蓋,那些情緒就像瓶子里盤旋的蒸汽,爭先恐后地噴涌出來,之后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了無痕跡。 除此以外, 了無痕跡。 她彎下腰,把掉在地上差點壞掉的剪刀撿起來:“是我誤會你了, 對不起?!?/br> 其實也不需要她道歉。 苦rou計的事情離現(xiàn)在也沒過去多久, 車禍又來得這么巧合。江祁景從前不像是個莽撞到會頻出意外的人。她的懷疑很正常。 但云及月寧愿道歉, 也要在江祁景面前擺出了最為生疏的態(tài)度。 她沒去看江祁景是什么表情, 繼續(xù)自己說自己的:“我會盡快搬家, 你以后不用找過來了。等我到了新家,也不用再跟著我。我……不想一直搬家。 你也好好養(yǎng)傷好好工作,不要一直跟著我。” 住在這里實在有點滲人。 即便江祁景給她買蛋黃酥,來這兒澄清誤會, 初衷都是可憐無害的,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她也依然覺得很滲人。 好像自己的生活,已經完全被其他人監(jiān)視住了。 云及月沒辦法勸住現(xiàn)在像是魔怔了的江祁景,只好選擇自己退讓。 江祁景將醫(yī)用敷貼給貼了回去,微曲的手指擋住了血絲遍布的眼瞳。 他肩膀顫得厲害,卻竭力壓制著,沒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肢體動作,從遠處看,整個人都是一尊僵硬干化的雕塑。 云及月:“你有聽清楚我的話嗎?” “聽清了?!?/br> 一時無話。 男人雙手插兜,有些局促地后退,將自己融進茫茫夜色里。他想說一句“那我走了”,可是卻連這么簡單一句道別都說不出口。 ………… 沒了江祁景的打擾,在京城的時間又過得平靜且快速。 云及月回半山莊園的那一天,云河和明都同時在正午宣布江祁景和云及月離婚,解除法律上的夫妻關系,并已完成所有的財產分配。 此時距離明都官微發(fā)表的澄清公告,也就僅僅半個月罷了。 兩封公告結合著看,一時間猜測紛紛。 有人拐彎抹角地來問云及月,是不是云家沒有和江祁景談妥,是不是江祁景之前澄清道歉賠償?shù)膽B(tài)度不夠誠懇,是不是席暖央被親爹灰溜溜地趕出國另有隱情…… 云及月都沒有回復。 一切都很簡單,只是不愛不喜歡了。但京城最矚目的商業(yè)聯(lián)姻用這個理由作為結束語,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所以,干脆不說。 她放下手機,看著正在閑情逸致給月季澆水的何琣女士,“媽,我又想去意大利了……” 何女士手一抖,水灑到了花臺外面,轉過頭,聲音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