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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息的,嚇了她一跳。“嗬!”她緊貼墻根,發(fā)出短促的低呼,卻又在聲控?zé)袅疗饡r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拌笙壬?,原來是你呀!”她死氣沉沉的面容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徹底暴露在燈光下,而梵伽羅和許藝洋的目光也被那些傷痕吸引了過去。她似乎感到十分羞恥,于是雙臂在胸前打了一個結(jié),試圖遮掩這些不體面的痕跡。她才二十多歲,雙鬢卻已經(jīng)過早斑白,眼角的魚尾紋被苦難日夜雕琢,顯出歲月殘酷的輪廓。她漲紅了臉,囁嚅道:“梵先生你好,我是七樓的住戶,我姓陸,叫陸丹,我最近看了你的節(jié)目,知道你是靈媒,所以我想,”她的脊背越來越佝僂,仿佛無法承受生活的重壓,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干澀地開口:“我想問問你,我的生活會有改變嗎?你能幫我預(yù)測一下我的未來嗎?”梵伽羅卻戳破了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你是不是想問,你能否活著離開你的丈夫?”婦人猛然抬頭,表情驚恐,然后下意識地看向孩子,擔(dān)心這種太過殘酷的話題會讓孩子受到不好的影響。由此可見她是一個多么善良的人,幾乎時時刻刻都在考慮別人的感受。但正是這類女子最容易遭受家暴的侵害,因為她們的善良、體貼和軟弱恰是滋養(yǎng)罪惡的溫床。梵伽羅對她的驚恐和擔(dān)心視而不見,直言道:“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離開他,悲劇將難以避免?!?/br>婦人對這份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一邊落淚一邊搖頭:“可是我不能離開他,他會殺了我全家的,他說到做到。我,我該怎么辦呢梵先生,求你幫幫我,求你告訴我該怎么辦!”她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俊美的青年,若非孩子也在,她恨不得跪下給他磕幾個頭。她也想像那只青蛙一般,被人從暗無天日的囚牢里剖出,重獲自由和光明。不曾遭受過無盡苦難的人永遠沒有辦法體會這種心情。天知道當(dāng)她看見那只青蛙被梵先生釋放時,她是如何崩潰地大哭,又是如何掙脫恐懼的枷鎖,不顧一切地跑到十八樓來求助。她沒有活路了,她真的沒有活路了。梵伽羅搖頭低語:“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得與他離婚,然后決絕離開,不能回頭,這是我唯一能給你指出的明路,但是你做得到嗎?你有那個勇氣嗎?”婦人只是撲簌簌地掉淚,并不說話。很明顯,她做不到,她沒有那個勇氣,在日復(fù)一日的虐打中,她的脊梁骨早就被折斷并徹底碎裂,反抗的念頭更是一丁點都不敢升起。“離婚,遠走,這些事都得你自己來做,別人幫再多也是白搭。你回去吧?!辫筚ち_輕聲嘆息,然后推開門,牽著孩子的手跨入那格外森冷的空間。婦人被房間里忽然冒出的冷氣凍得打了一個哆嗦,再回神時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隔絕了她的窺探。她默默在原地站了很久,直至眼淚都流干了才踉蹌著離開。她就知道,生活于自己而言只有無盡的苦難,哪里會有救贖這種東西的存在?節(jié)目里的一切肯定都是假的吧,正如網(wǎng)上那些人所說,是編劇編造的美麗謊言罷了。走進家門后,梵伽羅和許藝洋雙雙來到只亮著一盞昏黃地?zé)舻年柵_,默默盯著魚缸里的蛙。“今天誰先喂?”他彎腰撥弄魚缸的頂蓋。許藝洋伸出小拳頭,上下?lián)u晃了一下。“好吧,猜拳?!辫筚ち_欣然同意。然而他是靈媒,沒有人能在猜拳的時候勝過靈媒,所以許藝洋連輸了三次,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往魚缸里塞了三只蚊蟲,小嘴翹得能掛一只油瓶。猜第四次的時候,梵伽羅勾了勾唇角,故意用剪刀對上孩子的拳頭,于是孩子便捂著嘴笑了,喜滋滋地把一只蟲子扔進魚缸。他們每天都會玩這種幼稚的游戲,卻從來不會覺得乏味,這原本冰冷孤寂的家漸漸變得熱鬧起來,也充滿了生活的朝氣。梵伽羅連輸了三把,這才把大小兩個浴缸放滿水,催促孩子去睡覺。臨睡前,他會往魚缸里注入一點污濁的空氣,每天一點點,慢慢試探著蛙的承受力。他會保護它,卻也會讓它成長,直至沒了他,它也能獨自面對這殘酷的世界。---沒有工作的時候,梵伽羅的日子著實過得清閑,早上送許藝洋上學(xué),晚上接他放學(xué),路上兜兜風(fēng),回來養(yǎng)養(yǎng)蛙,完了一起學(xué)習(xí)、做作業(yè),然后沉沉地睡一覺。但是今天晚上,他的家門卻再一次被敲響,甫一打開,那位名叫陸丹的婦人就跌坐在玄關(guān)處,哭著哀求:“梵先生,求你救救我吧,我快要被他打死了!我真的沒有活路了!”她的眼角被拳頭打裂了,鮮血順著臉頰滑入脖頸,染紅了大半個肩膀;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青紫的淤痕,均是被皮帶抽的;手背上烙著幾個圓圓的潰爛的傷口,那是煙頭燙的;手腕處有一圈一圈的血痕,那是繩子捆的。她每天都在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而且這暴行還在不斷升級,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陸丹哭得絕望極了:“梵先生,不要看輕我,我也很想反抗,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反抗,我根本打不過他。他會殺了我爸爸mama和弟弟,他那種人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梵先生,你不幫我也可以,如果你連續(xù)三天沒聽見我喊叫的聲音,請你幫我報警好嗎?我一定是已經(jīng)被他殺死了,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只有無路可走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太過柔弱也太過善良,從小到大連殺雞都不敢看,又怎么可能對付得了丈夫那種殘暴的人?雖然說出來會顯得很諷刺,但是某些時候,善良也會成為一種錯誤。梵伽羅看著跪伏在自己腳邊哭得幾欲暈厥的婦人,終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信任我嗎?”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我信任,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标懙ぬ撊醯攸c點頭。“那么你就什么都別問,把這個東西讓你的丈夫吃下去。當(dāng)你覺得可以了的時候,再把它還給我。”梵伽羅把芝麻粒大的一樣?xùn)|西放入婦人掌心。陸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根本看不清這灰白色的芝麻粒是什么,卻不由自主地握緊,倉惶詢問:“都已經(jīng)吃下去的東西,我怎么還給你?它是毒.藥嗎?會死人嗎?”“某一個時刻,你的大腦會告訴你——夠了,已經(jīng)可以了。聽見這樣的聲音,它自然會回到你的掌心,你再把它還給我就行了。它不是毒.藥,它只是**的具現(xiàn),當(dāng)你看清你丈夫和你自己的*